第610章 試探我們
“一周之後有一個商務晚宴,到時候我會邀請喬寒時和鹿語溪一起上去的。”話說到這裏的時候,陸叡突然頓住了。
緩緩的將身子向前傾了傾,他微涼的指腹緩緩在元初雨的臉頰上輕勾了下:“要是你能夠讓喬寒時丟人的話,我就讓你跟淩晏一說說話。”
丟人?
聞言,元初雨冷冷的勾了下唇。
緩緩抬起頭對上了元初雨的目光,她的眼神裏似是掛上了鉤子一般。
“你指的丟人是到什麽樣的程度?”輕輕的抽了一口氣,元初雨樣子淡漠的補充了一句:“或者是,你希望我做到什麽樣的程度?”
陸叡的視線定格在了元初雨的身上。
眼眸裏的光芒流轉著,他噙在嘴角的弧度漸漸深了。
並沒有回答元初雨的問題,他有些似笑非笑著道:“究竟要做到什麽樣的程度,你慢慢想吧。”
說完,陸叡直接轉身走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又折了回來。
“你想要在這裏多陪著淩晏一待一會沒有問題,不過你千萬不要想著將他從這裏帶走。”眼眸裏的光芒微閃著,他說話的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否則的話,我保證這後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聞言,元初雨用力咬緊了後槽牙。
看著陸叡的背影,她眼眶裏的紅血絲越加明顯了起來……
半晌,她似是有些喪氣的輕歎了一聲。
視線落在淩晏一蒼白如紙的臉上,她的紅唇輕顫著:“淩晏一,你告訴我,現在到底要怎麽辦才好?”
……
此時,另外一邊。
趙姣將請柬送進來的時候,喬寒時正在看書。
鹿語溪伏在他的膝上睡得正香。
她輕輕一動,身上的毯子頓時滑了下來。
趙姣將手裏的請柬遞到了喬寒時的麵前,隨口道:“你把語溪抱到床上去睡吧,待會感冒了怎麽辦?”
聞言,喬寒時握著書的手垂了下來。
視線裏帶著寵溺的朝著鹿語溪看了一眼,他有些無奈的輕搖了下頭,隨即壓著聲音道:“媽,我早就已經試過了。隻要把她放到床上,沒有幾秒鍾就醒了。”
聽到喬寒時這麽說,趙姣也忍不住笑了:“怎麽還是跟一個小孩子一樣。”
就在喬寒時想要將手裏的信封拆開的時候,趙姣驀地開口了:“寒時,今天我去醫院裏陪著子安就可以了,你和語溪好好在家裏休息吧。”
聽了這話,喬寒時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不自在了。
之前雲淵說,趙姣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喬寒時早就已經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
可是誰知道,見麵的時候,趙姣竟然隻字未提。
越是這樣,喬寒時的心裏就越是覺得說不上來的忐忑。
這件事情的存在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一般。
誰也不知道,趙姣究竟什麽時候會引爆。
額角輕輕的抽痛了下,喬寒時隱隱有些頭疼了……
心頭的思緒流轉,喬寒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見狀,趙姣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語氣裏帶著嗔怪的問道:“寒時,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媽。”掩飾一般的用手捂著唇輕咳了一聲,他兀自輕點著頭:“你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隻是語溪隻怕沒有辦法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裏。”
手指輕輕的在鹿語溪額前的劉海上輕撥了下,他輕輕的勾了下唇:“媽,要是一會語溪想要去醫院的話,你就由著她吧。”
輕輕的撇了下嘴角,趙姣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將掌心抵在額角上輕拍了兩下,她頗為語重心長的道:“寒時,這件事情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解決?子安這樣住在醫院裏也不是辦法,不是嗎?”
這件事情什麽時候才能夠解決?
他也想要知道。
隻是這件事情隻能徐徐圖之。
要是操之過急的話,說不定反而會給別人可趁之機。
“媽……”有些為難的輕掀著唇,喬寒時的聲音有些微哽了:“我也希望能夠盡快解決這件事情。隻是這事不是說快就能夠快的。”
深深的看向了趙姣,她的呼吸有些微濁了:“媽,總之我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好嗎?”
“嗯。”趙姣輕聲的答應了一句,隨即道:“行了,你好好陪著語溪吧,我去醫院裏看子安了。”
趙姣走後,喬寒時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仰頭看著天花板,他半晌都沒有動作……
等鹿語溪醒過來的時候,喬寒時正翻來覆去的看著手裏的請柬。
他的神色尤為認真,似是想要從上麵琢磨出什麽端倪一般。
掀開了身上的薄毯子,鹿語溪目不轉睛的盯著喬寒時看了半晌。
“是誰送過來的請柬?”喬寒時怎麽看的這麽入神?
“陸叡。”輕輕的扯了下唇角,喬寒時直接將手裏的請柬遞到了鹿語溪的麵前,淡淡的開口了:“他邀請我們參加一個商務晚宴。”
聞言,鹿語溪頓時輕啐了一聲。
虎著一張臉,她冷冷的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哼:“陸叡這叫黃鼠狼給雞拜年吧!”
誰知道陸叡這一次安的究竟是什麽心思?
想了想,她歪著頭看向了喬寒時:“我們要過去嗎?”
“請柬都已經送過來,我們怎麽可以不去。”輕揮著請柬在掌心裏輕拍著,喬寒時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再說了,這次的晚宴元初雨也會出席。”
“元姐姐去了又怎麽樣?”輕鼓著腮幫子,鹿語溪有些喪氣的窩在沙發裏:“我們現在可是敵對的關係,要是露出馬腳就不好了吧?”
狹長的眸子有些危險的眯了起來,喬寒時輕輕的抽了一口氣,似是呢喃一般的道:“或許,陸叡就是想要借著這一次的機會試探試探我們跟元初雨是不是真的決裂了。”
“那……”蹙了蹙眉,鹿語溪的語氣裏不免帶上了一點擔心的味道:“要是到時候我露出馬腳了,怎麽辦?”
她倒是不擔心喬寒時,就是擔心自己一時忘形的說錯話。
“不用怕,那天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雙手托住了她的臉,喬寒時的手指輕輕在她的眉心之間彈了下,一字一頓的交代著道:“你記住了,那天不要去看元初雨。要是可以的話,最好連眼神交流都沒有,聽清楚了嗎?”
鹿語溪的心裏本就忐忑。
現在被喬寒時這麽一說,她的心情越發惴惴不安了起來。
兩道秀氣的眉用力蹙在了一起,她忍不住哀嚎了一句:“你不要再說了,先讓我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汲上了拖鞋,鹿語溪用雙手捂著臉,腳步匆匆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