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故事要怎麽說,由我說了算
元初雨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的。
將她的樣子看在心裏的鹿語溪卻有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之前元初雨並不是沒有跟淩晏一賭過氣。
但露出像是這樣平靜的表情,好像還是頭一回。
想來,或許元初雨已經對淩晏一失望透頂了吧。
否則的話……
心頭的情緒縈繞流轉著,鹿語溪的心裏的情緒不斷的湧動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猶豫了半晌,終究是沒有多言。
輕輕的抿起了唇角,她想了想,輕輕揚起眉問道:“元姐姐,我送你到機場吧。”
聞言,元初雨撲哧一聲的笑了。
眼梢的光芒流轉,她的樣子裏似隱隱帶著一點魅態。
斜著眼睛看了鹿語溪一眼,她輕輕挑起了眉峰,有些莞爾的道:“行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我自己去機場就可以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突然頓了下。
有些猶豫的垂了垂眸,她略思忖了片刻,隨即緩緩開口了:“語溪,我回去的時候,你暫時不要讓淩晏一知道。要是他問起來的話,你就說不知道我去哪裏了。”
聞言,鹿語溪秀氣的眉輕輕一蹙。
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元初雨的身上,她輕輕的掀合了下唇,似是想要說什麽。
隻是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元初雨已經搶先一步的開口了:“語溪,之前喬寒時瞞著你很多事情不肯說的時候,你不是也很生氣嗎?我想,你應該是可以理解我此時的心情。”
輕輕的將視線偏到了一旁,她半闔著眸子,有些慘然的輕笑了一聲:“我想,我跟淩晏一之間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了。”
感情的事情,第三個人實在不好插手太多。
聽到元初雨這麽說的時候,鹿語溪生生的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遲疑了片刻,她的語氣裏似是帶著忐忑的問了一句:“元姐姐,你會跟晏一哥離婚嗎?”
“離婚?”喃喃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元初雨眸子裏的波光流轉來回湧動流轉著。
“我也不知道。”輕輕的搖了搖頭,元初雨伸出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這件事情。”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輕輕的用手在鹿語溪的肩上輕推了一下,隨即用有些玩味的語氣問道:“鹿小溪,如果我真的跟淩晏一離婚了,你會站誰的那邊?”
“當然是你了。”壓根就沒有經過思索,鹿語溪直接脫口而出了。
“真乖。”手指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輕蹭了下,元初雨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發自真心的笑。
抬起手在鹿語溪的腦袋上輕揉著,她滿腔感慨的道:“鹿小溪,真是不枉費我疼你一場。”
聽到元初雨這麽說,鹿語溪頓時有了想要翻白眼的衝動。
這話說的,怎麽像是在哄騙小孩子一樣?
……
元初雨執意不要鹿語溪送。
對峙了許久,鹿語溪終究是妥協了。
她的心裏清楚,或許元初雨是不想知道她買了去哪裏的機票。
畢竟,要是淩晏一從她這裏套消息的話,她很有可能會說漏嘴。
她退而求其次的將元初雨送上了出租車。
就在她想要折回酒店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羅芸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將羅芸淺笑盈盈的樣子看在眼裏,鹿語溪頓時戒備得將雙手環在了胸前。
微微向後倒退了兩步,她率先開口了:“你找我有事情嗎?”
“關於藍江的事情,我想要找你談談。”提起鹿藍江的時候,羅芸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紅了。
鹿藍江已經不在很久了。
可是羅芸現在才找上門?
心裏驀地咯噔了一下,鹿語溪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眼眸裏的光芒流轉著,她一臉謹慎的凝睇著羅芸,張口問道:“鹿藍江不是已經不在了嗎?他,有什麽好談的?”
聽到鹿語溪這麽說,羅芸頓時羞惱了起來。
“鹿語溪,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直接衝上來在鹿語溪的身上推了一把,她有些目眥盡裂的吼道:“不管怎麽說,藍江可是你的親弟弟。”
羅芸的動作來的太過突然了。
鹿語溪一時之間沒有防備,被推得向後踉蹌了幾步。
身子輕輕的搖晃了下,她險險的穩住了身子。
“弟弟?”似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鹿語溪皮笑肉不笑的扯開了唇角。
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羅芸的身上,她用力抿緊了唇,一字一頓的道:“羅芸,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你們母子做得那些事情了嗎?”
一把握住了羅芸的手,她一臉冷凝的翹起了唇角:“有弟弟會千方百計的置姐姐於死地的嗎?不要忘了,當初你們可以以殺人未遂的罪名進去的。”
鹿語溪朗聲的說著。
周遭的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
帶著狐疑和不解的目光同時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環顧了一下四周,鹿語溪陰冷的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哼。
倏地將身子往前湊了湊,她刻意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羅芸,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麽。不過你不要忘了,你當初是怎麽從監獄裏出來的。”
照理說,現在羅芸還不到出獄的時間。
當初將羅芸弄出監獄這件事情是秋心露操作的。
現在秋心露已經不在了,想要追究責任也找不到人了。
不過對於他們來說,想要重新將羅芸送回監獄,這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鹿語溪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濃濃的威脅。
聞言,羅芸的臉色倏地變了。
這些年,她算是跟鹿語溪交過不少次手了。
她的心裏很清楚,要是真的將鹿語溪逼的急了,她是什麽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想到這裏的時候,羅芸壓著眉,一臉不甘的抿緊了唇。
眸光一轉,鹿語溪頓時將羅芸的樣子看在了眼裏。
環顧了一下四周,她再往前挪了一小步。
由上至下的將羅芸打量了一番,她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的開口了:“我想這附近應該沒有記者吧?要是記者借著我們見麵的事情大做文章的話,我不介意將你當年的那些事情全都抖出來。”
用一根手指挑起了羅芸的下巴,鹿語溪輕抿著唇微笑著道:“當年你究竟是怎麽爬上鹿速明的床以及當初你們是怎麽逼死我媽的。”
“反正現在鹿家已經散了,到時候這個故事究竟應該要怎麽說,隻能由我說了算。”鹿速明早就已經癡呆了,或許早就已經不記得羅芸是誰了嗎?
羅芸籌謀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裏的時候,鹿語溪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