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他一定舍不得你們母子
喬寒時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一瞬,鹿語溪的腦袋裏有些發懵了。
目光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看著鹿語溪有些呆呆傻傻的樣子,喬寒時輕歎了一聲。
兀自走了上來,喬寒時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彈了下,問道:“怎麽了,你這是睡傻了?”
一聽到喬寒時這麽說,鹿語溪頓時不樂意了。
撅了撅嘴,她揚起手在喬寒時的身上拍了下,張口就反駁著道:“你才傻了!”
嘴裏雖然是這麽說,但鹿語溪臉上的笑意卻是怎麽都掩飾不去的。
拉著喬寒時在床上坐下,她一臉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寒時,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聽說你在飛機上遇上了陸叡,我有些不放心。”一伸手直接將人撈進了懷裏,喬寒時用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一臉正經而嚴肅的問道:“語溪,你跟說實話,陸叡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對於陸叡這個人,喬寒時始終都是不放心的。
他的心裏帶著怨。
就算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喬寒時也不會覺得奇怪。
再者,在陸叡的心裏,他們夫妻兩個可是害死秋心露的罪魁禍首。
顯然,鹿語溪誤會了他的意思。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鹿語溪輕哼著道:“飛機上那麽多人,陸叡能對我做什麽?不過……”
輕輕的咬了咬唇,她有些猶豫的睇了一眼。
病房裏的光線很暗,但鹿語溪的一雙眸子卻出奇的亮。
被輕嗔了一眼,喬寒時頓時有了一種心往神馳的感覺。
粗糲的手指輕輕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把,喬寒時挑著眉梢問道:“不過什麽?”
“我聽謝雲菲的意思,齊似霖那邊好像出了一點問題。”此時的鹿語溪正端坐在喬寒時的懷裏,他腿上的肉硬邦邦得有些硌人。
雙手攀住了喬寒時的脖子,她輕輕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與此同時,她的聲音隱隱有些唏噓了:“寒時,你說齊似霖那邊的事情是不是我們引起的?”
“你的意思是,陸叡將手段使到齊似霖的身上了?”認真的忖了忖,喬寒時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喃喃的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很高。”
一來,他們跟齊似霖之間的聯係並不多。
二來,現在陸叡正是要全力對付他們的時候,哪裏還有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聞言,鹿語溪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纖長的睫毛半垂著,她依偎進了喬寒時的懷裏。
見狀,喬寒時的手輕輕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溫聲的道:“今天謝雲菲跟你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語氣不好,是嗎?”
一下子就被喬寒時說中了,鹿語溪的心裏驀地有些不是滋味了。
“也不算是語氣不好了。”她垂著眸子的樣子裏不免帶著一點失落的味道,“不過謝雲菲的意思是讓我們以後不要再跟他們聯係了。”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隻是有些話被直接挑明了,她的心裏有些怪怪的。
喬寒時哪裏能夠不明白她的心思。
隻是現在這個時候,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是蒼白的。
視線靜靜落在她的身上,喬寒時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大掌輕輕在她的後背上輕拍著,很是有節奏。
平穩的呼吸聲近在咫尺,鹿語溪竟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就在鹿語溪的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候,喬寒時的聲音驀地響起了:“明天我抽時間過去跟齊似霖見個麵吧。”
聞言,鹿語溪一驚。
瞠圓了眼睛,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喬寒時。
隻淡淡的對視了一眼,喬寒時就好似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齊似霖幫我們照顧了媽和子安,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過去說一聲謝謝的。”喬寒時的手指輕輕一彈,隨即又道:“當然了,要是他真的遇上了什麽麻煩的事情,說不定我們還能夠幫上一把。”
喬寒時都已經這麽說了,鹿語溪隻能默默點頭了。
環在喬寒時身上的力道緊了緊,她用力的將臉埋在了喬寒時的懷裏。
輕輕撅了撅嘴,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明天我就不跟你過去了,到時候有什麽事情,你回來之後跟我說說吧。”
“我知道了。”
眼見時間已經不早了,喬寒時哂笑著道:“行了,你趕緊休息吧。”
“那你呢?”他怎麽急匆匆的過來,應該還沒有來得及訂酒店吧?
“我當然是留在這裏陪著你們了。”喬寒時擰在她的鼻子上的力道重了幾分:“不止是你,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子安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能夠多多陪著兒子。
聞言,鹿語溪驀地笑了。
“病床太小了,要是你擠上來的話,子安恐怕會睡得不舒服?”她一臉笑逐顏開的指向了一旁的沙發:“今天晚上,隻能委屈你在沙發上將就一個晚上了。”
“你還真是一個小沒有良心的。”喬寒時眼神有些嗔怪的斜了一眼:“我委屈了,你很開心,是嗎?”
“當然不是了,我隻是覺得我們一家三口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
明明是親密的一家人,可是在一起卻變成了一種奢望。
想到這裏的時候,鹿語溪的心情隱隱有些低落了。
“寒時,你說陸叡什麽時候才可以放過我們?”
說起來,秋心露真的是他們命裏的一個劫。
糾糾纏纏了這麽長時間。
事情非但沒有解決,反而越趨於嚴重了。
即使是死了,秋心露也沒有放過他們。
或許,這就叫做執念吧……
將鹿語溪的樣子看在眼裏,喬寒時輕抿著唇想要安慰幾句。
但話到了嘴邊的時候,他卻有些說不出口了。
陸叡的事情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夠解決,這還真的不好說。
現在做出沒有保證的允諾,又有什麽用?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不要想這麽多了。”他輕輕的在鹿語溪的肩上輕拍著,語調甚是柔和的道:“陸叡的事情,我們不是已經在著手處理了嗎?”
……
翌日,趙姣到醫院的時候,喬寒時正蜷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沙發有些小,他就像是一隻蝦米一樣的蜷縮在裏麵。
趙姣看到他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下:“語溪,寒時怎麽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輕輕搖了搖頭,鹿語溪刻意壓著聲音道:“我昨天半夜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
聞言,趙姣頓時笑得眉不見眼的。
“他一定是舍不得你們母子兩個。”輕輕擺了擺手,趙姣“噓”了一聲:“讓他再睡一會吧,我出去給你們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