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徐家父子
此時的徐玄,已經通過李言之知道了劉子墨的身份,同時因為劉子墨救了他父親,對劉子墨十分感激。
就算是劉子墨救他父親的原因,是看上了他們徐家的房子,但隻要自己的父親能夠平安歸來,房子之類的事情都是小事。
他本來也打算賣房救父的。
“徐兄弟,你父親怎麽樣了?”
劉子墨打量了一下徐玄,然後問起了他父親的情況。
相對於年紀輕輕的徐玄,他父親徐成可有幾分倒黴了,徐成本來身子骨還算是硬朗,但因為黨錮之禍被抓進了監牢裏之後,在監牢裏關押了大半年的時間。
監牢裏是什麽地方,暗無天日的陰暗之地,不僅是吃不好穿不好,還是一個折磨人的地方。
本來身子骨還算硬朗的徐成在監牢裏,呆了這麽久,早就已經是一身病痛了。
劉子墨搭救他,將徐成從監牢裏放出來的時候,徐成也是身體很虛,這兩天在床上躺了兩天,修養了一下,這才氣色好了不少。
“回大人,家父已經好了很多,就在屋裏,我這就帶幾位大人,進去見一見家父。”
放好了大斧之後,徐成帶著劉子墨等人,進入了內院,在正屋裏,見到了幾天未見的徐成。
“徐將軍,幾日未見,你的氣色好多了。”
劉子墨看了一眼徐成,正如徐玄所說,修養了幾天之後,徐成臉上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不再像是之前劉子墨在監牢裏看見徐成的樣子。
當時的徐成一臉煞白,看起來沒什麽生機,現在臉上雖然談不上紅光滿麵,卻也有了幾分血色,正向著健康的方向發展。
看見是劉子墨等人,徐成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些笑意。
“啊,是劉司寇,李大人啊,你們怎麽來了。”
“哎,我這身子骨硬朗著呢,你們莫不是忘了,老夫早年可是跟著司馬大人,南征北戰,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人,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
徐成也不是自誇,隨口說了一句,自己曾經威風的時候,畢竟他說的也沒錯,當年的徐成確實也是聞名炎漢的大將。
劉子墨聽著徐成這麽說,這才想起來,徐成在入獄之前,可是這京城的北軍中郎將。
五官中郎將的職位,其實並不小,甚至隻在三公九卿之下了。
而向徐成這樣的武將,當九卿的概率不大,更往上升,也就是升軍職了。
而軍職的提升,比五官中郎將更厲害的,也就是衛將軍,車騎將軍,驃騎將軍,這些威名赫赫的將軍職位了。
顯然,這些職位,都掌控在皇家手中,不是外戚,不可得。
“是我魯莽了,忘了徐將軍曾經也是聲名赫赫的將軍。”
劉子墨衝著徐成恭維了一句。
徐成卻是馬上謙遜了起來。
“唉,我算什麽聲名赫赫啊,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現在輪到官職都丟了,成為了這東躲西藏之人。”
此時的徐成,真如自己口中所說,沒了官職,身份也沒了,在外人看來,他不過是一個死人,隻有躲在無人的地方,才能夠過兩天安穩日子。
劉子墨看了看徐成的模樣,跟著露出了一絲微笑,了解了徐家父子的近況還算不錯之後,劉子墨便問起了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徐將軍,徐玄兄,接下來你們有什麽打算?”
問起這個,徐玄先開口回答了劉子墨。
“還能有什麽打算,這京城裏,容不下我們父子,我們打算離開這個是否之地了,變賣了一些帶不走的東西之後,就去江南之地,找個村落裏,過些安生日子了。”
徐玄的回答,和之前告訴劉子墨的一樣。
徐成聽著,也是神色略微暗淡了幾分,歎了一口氣。
“唉,是啊,我徐家祖孫三代為將,對朝廷,對陛下,也算是忠心耿耿,奈何流落到這步天地,京城不是我們該帶著的地方了,朝廷上今日你權傾朝野,明日你可能就會摔的粉身碎骨,早些離開這個是否之地,或許也是對的。”
男人誰沒有一些野心呢,但當現實擊潰了你的野心,有時候也該學會放下了。
劉子墨聽著徐成父子要離開京城的話,皺了皺眉頭。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徐將軍真的舍得放下這征戰沙場的生活?”
“還有徐玄兄弟,一身本領,難道甘願蝸居於一偏僻山村,虛度年華?”
徐成很聰明,聽著劉子墨這麽說,就意識到了,劉子墨話中有話。
抬起頭,看了劉子墨一眼,忍不住再次問了一句。
“劉司寇,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子墨見徐成有了反應,也不藏著自己的心思了,馬上開口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
“在下隻是不忍心看著徐將軍父子空有一身本領,卻碌碌無為,含恨而終。”
“朝廷今日剛剛冊封我為北中郎將,統兵五千,前去討伐豫州的黃天教,我對行軍打仗的事情並不熟悉,想來此番前往豫州,必定會吃虧,若是徐將軍和徐兄弟不嫌棄,我願以軍中司馬相待。”
徐成雖然之前貴為北中郎將,但現在不過是一個沒有軍銜的人,劉子墨願意用軍司馬的職位,招攬徐成,也是不願意看到一身本領的徐成,就這樣浪費了。
徐成本來對於當官這條路絕了心思,但現在聽著劉子墨這麽說,不免眼神裏又泛起了一絲精光。
他們徐家三代為將,怎麽可能說放下就放得下呢。
他們就是為將而生,不能當將軍,寧可死。
劉子墨的話,點燃了徐成的內心,但那一團火剛剛燃起,又再次熄滅了。
“還是不了,我如今隻是一個已死之人,若是再出現在軍中,難免會被人認出來,萬一消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隻怕會連累大人。”
徐成雖然很想答應劉子墨,但既然已經決定歸隱山林,還是不要給劉子墨添麻煩為好。
劉子墨聽見徐成這麽說,倒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因為他早就想好了一番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