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背後真相
越想越無厘頭，呂藍一覺得自己可以去當編劇了。萬天齊那種人，不喜歡她怎麽可能為了她做到這種程度。想來，的確是她想太多了。
剛吃了飯根本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十幾分鍾，呂藍一還是翻身坐起，打開電腦，準備查點資料，將施然然的案子整理一下，等明天回到警局繼續調查。
剛打開網頁，她便注意到熱門搜索欄裏出現了“奧雅”的字樣。好奇心起，她連忙點開，赫然看到新聞標題為“奧雅前副總泄露公司機密，奧雅麵臨嚴重商業危機”的長篇新聞。
心髒驟然狂跳幾下，呂藍一按捺不住擔憂的心情，拿起手機就撥通了萬天齊的號碼。她忘記了萬天齊將她的號碼設置了呼叫限製，理所當然，電話沒能接通。
“怎麽辦？難道是真的？”兩個男人的話不停地在耳邊回響，她越來越覺得今天見到的萬天齊其實是為了在她麵前表現得平常而在努力假裝。
盡管這不符合萬天齊的性格，但今天所有事情突然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種種不合常理，不得不讓她這樣懷疑。
突然想到田婧堯有可能在萬天齊的公寓裏，她連忙撥通了公寓的座機號。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對麵傳來田婧堯的聲音，“喂，你好？”
“田秘書，我是呂藍一。”
因為激動，她的嗓音還在顫抖。田婧堯停頓片刻，問道：“呂警官，找我有事嗎？”
田婧堯是聰明人，呂藍一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問：“我看到新聞，是真的嗎？”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就聽到田婧堯說：“相信呂警官有分辨是非的能力，相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我希望呂警官不要因為網上的一條新聞就懷疑懷疑萬總的能力。”
這跟萬天齊的能力有什麽關係？！
呂藍一也知道這麽草率的懷疑是不對的，但因為和萬天齊有關所以她才這般重視。萬天齊就算再有能力也不可能不顧網絡上的新聞一意孤行吧？
精明的瞳孔微轉，她瀏覽著網頁，問：“田秘書，現在萬天齊是不是在你身邊？”
“萬總在休息。”田婧堯沒有直接回答。
呂藍一明白，萬天齊現在一定在家，不然以田婧堯的個性，肯定會直接回答“在”或者“不在”，或是告訴她新聞是假的。
隻有萬天齊才會喜歡直白地戳別人的軟處，質疑別人的能力。
頓了頓，呂藍一順手關了網頁，拿著手機起身走出了房間，“我還有東西在公寓，現在過來拿可以嗎？”
“我馬上就要走，呂警官現在過來恐怕不行。”田婧堯的話沒有先前那麽自信，在呂藍一聽來有說謊的嫌疑。
她就當沒聽到她的話一樣，說：“那請田秘書等我二十分鍾，我很快就能到。”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向爸媽知會了一聲就出了門，開車直奔萬天齊的公寓。
——
到了公寓門口，呂藍一發現大門是打開的，熟悉的家具擺設映入眼簾。她輕輕地走到門口，朝屋裏望了一眼，發現田婧堯正坐在堆滿文件的沙發前，埋頭看文件。環視一圈，並沒有見到萬天齊的身影。
她抬手敲了敲門，對著屋裏喊道：“田秘書。”
田婧堯轉過頭，看到是呂藍一就放下文件走了出來，表情嚴肅地問：“呂警官，屋子已經整理過了，沒發現多餘的東西。不知道呂警官的什麽東西沒帶走？”
我的心沒帶走。
呂藍一很想這樣說。但又覺得這樣太矯情了，自己根本沒必要向田婧堯說這些。她看著田婧堯，說：“田秘書，我是來找萬天齊的。我知道他在家，你叫他出來見我。”
“萬總在休息。”
“已經休息一上午，他是豬嗎？一直在休息。”呂藍一氣昏了頭，脫口而出的話讓田婧堯很是吃驚。
恰好這個時候康澤唯從裏麵走出來，正好聽到這句話。熟悉的嗓音加上特別的語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康澤唯走過去，看到來人果然是呂藍一，那個迷住單身好友的女人。俊朗的臉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他走近，站在田婧堯的身側，打量著一身休閑裝的呂藍一，“你來做什麽？”
“來這裏肯定是找萬天齊的，不是因為你。”呂藍一並不想對任何人發火，但看到康澤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覺得火大。
她什麽都沒做都能讓康澤唯嘲諷自己，康澤唯哪來的權力？
哼，和萬天齊同樣傲慢無禮的男人。
聽了呂藍一的話，康澤唯隻是眉眼一挑，錯開身走出了門去，“呂警官，借一步說話。”
田婧堯識趣地帶上門回到了屋裏。呂藍一則跟在康澤唯的身後來到了電梯廳前麵的走廊。
從窗戶俯瞰下去，能清晰地看到公寓的入口，那裏停靠著許多車，還有很多平時很少出現的人等在外麵。呂藍一進公寓的時候就發現了，不過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才驚訝地發現來人居然如此之多。
康澤唯望著下麵那群人，揚了揚嘴角，說：“看到了吧，這就是為什麽新聞滿天飛的原因。”
呂藍一點頭，“難道，這也是萬天齊為什麽要解雇我的原因？”
“應該是吧。”康澤唯歎息，看呂藍一的眼神也沒有剛才那般尖銳。
他對呂藍一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出現在他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會被媒體刨根問底地挖出來。他這麽做，是為了保護你。”
“怎麽會這樣？”呂藍一很驚訝，不僅僅是因為萬天齊為她做了這些事，“他平時不也因為其它事情上報紙或是電視嗎？為什麽這次鬧得這麽嚴重？”
居然各家電視台的記者都來了。網絡上的新聞更是點擊持續上升，微博討論也占據了榜首。現在，隻要與奧雅和萬天齊有關的話題都是相當火熱的。
對於這種現象，一直默默無聞抓凶手的呂藍一肯定是不能理解的。
“因為哥想要提高奧雅的知名度，準備進軍娛樂圈。”簡短的一句話就解釋了原因，呂藍一懷疑自己聽錯了。
居然跟那兩個八卦男人的談話內容一模一樣。
別的公司的人竟然會知道萬天齊的目的？！
“不相信是吧？”看到呂藍一的反應，康澤唯似乎早就猜到了，他解釋道：“我當時也反對他這麽做，不僅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還連累身邊的人。他說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為了奧雅，他可什麽都願意放棄。”
康澤唯的話說到了呂藍一的心坎裏。以前呂藍一還不相信，現在經曆了以保護為名的拋棄，她也算是真正看明白了萬天齊的心胸抱負。
像她這種隻顧眼前利益，隻會考慮家人的小女子，是怎麽也無法理解萬天齊的做法的。
然而，康澤唯卻在這個時候說：“看得出來，你對哥的感情很不錯。你應該不是那種為了出名這個時候衝上來的女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對他，也希望你能成為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放棄的人。”
呂藍一呆怔，對於這樣一番言論，她竟無言以對。不是找不到話來反駁，而是根本就不知道怎樣回應康澤唯對她期待的心情。
沉吟片刻，她轉頭看向樓下，說道：“我會努力的。”
康澤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靠在牆上，看著通向大門的走廊，低聲說：“關於夏詩潔的新聞，你就當沒看到過。”
呂藍一沒有回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望著樓下那群分散開來的人，久久未能作出反應。
——
康澤唯離開後，呂藍一便進了公寓。田婧堯依舊坐在沙發前，麵前的文件已經分類整理好，整齊地碼放在桌上。
聽到聲響，田婧堯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低頭繼續裝訂文件，木訥的表情未有任何的改變，依舊嚴肅。
呂藍一走到她的跟前，低頭看著她，說：“田秘書，萬總的事情，你應該都非常清楚吧？”
田婧堯將藍色的文件夾放在桌上，站起身，看著呂藍一，回答道：“我目前在休假，公司的事情我都不參與，很抱歉我不知道。”
“我問的是他個人的事情，比如你怎麽會在休假期間來他的公寓整理資料，帶鍾點工來收拾公寓？”
沒想到呂藍一會這樣問，田婧堯立刻愣住，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一雙杏眼微轉，然後淡定地說：“這是萬總的安排，作為他的秘書，我有責任做到這些。”
“是嗎？”呂藍一知道從田婧堯這裏問不出什麽內容，轉眼看向外麵的花園，說：“我想去他的書房，你要跟我一起嗎？”
田婧堯那淡然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緊張，眼簾微動，解釋道：“呂警官，你已經不是萬總的保鏢，這我不能答應你。”
“難道不能以他朋友的身份進去嗎？”
呂藍一不禁有些生氣，萬天齊的確能做到這一步，但她就不相信她進去了萬天齊還會將她攆出來。這次是她今天第三次回到公寓，連戒備嚴謹的門衛都放她進來了，田婧堯又不是這裏的主人，哪有權力攔住她不讓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