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8 安靜得如娃娃①
沫婷環視著四周,除了高大的樹,其他什麽都看不見,漆黑一片。
因為樹葉繁茂的關係,太陽隻能夠透出樹縫,照射下一縷微微的陽光。可是,能夠照著的範圍,也隻有站在原地的她們那一小部分。
樹葉微微的擺動,有些潮濕刺鼻味的風氣迎麵吹來。
雖然天氣並不冷,但沫婷還是被這麽一吹而打了一個寒顫。
她轉過頭,擔憂的問正在低頭沉思的王豔嫣“豔嫣。怎麽辦”
忽然冒出一句話,讓毫無警惕的王豔嫣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時,狠狠地在心裏將沫婷罵得狗血淋頭。抬起頭朝著沫婷尷尬的笑了笑“我。我也不知道啊”
沫婷輕皺著眉,微微地低歎了口氣,試圖抬步向前走去。
想離開?那豈不是她的計劃就會被破壞?!王豔嫣在暗地裏抿了抿唇,眼底下閃過一絲狠光
“啊!”正要向前走的沫婷,被王豔嫣這麽驚叫一聲,嚇得她立刻停住腳步,轉過身一臉恐慌的看著王豔嫣“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
“是啊是啊”王豔嫣假裝很興奮,點頭如小雞啄米
沫婷眼睛一亮,快步的走到她的身邊,驚喜的問“是什麽!”
“沫婷,我們可以這樣啊!我聽人說如果在森林裏迷路的話,可以爬樹來看看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啊”王豔嫣雙手合十地看著沫婷,雙眼發亮。可是不一會,又則微微地歎了口氣,假裝很苦惱的皺著眉。
沫婷原本浮現在臉上的笑容卻因為聽見她的歎息聲而慢慢地消失“怎麽了嗎”
王豔嫣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四層樓之高的樹,假裝很可惜地說“可是樹太高了。我也不會爬樹”
沫婷微微地舒了口氣,淺淺的勾起嘴角。她是擔心這個啊“我會爬樹。交給我吧”
王豔嫣眼底裏有一絲狡猾之光閃過,浮起笑顏“那麽拜托你了沫婷。小心點”假裝很有關心的把沫婷背包拉了下來。陰險而邪魅的笑容,刹那間浮現在臉上。盡管在黑暗之中,也顯得異常的刺眼。
目送著沫婷一步一步地爬上樹,每爬升一層,她那陰險的笑容就越發的大。
爬到樹頂端的沫婷,從樹葉中探出頭,呼~。淺笑的眯著眼看著陽光,她現在才發現。原來光明是那麽的美好。汗水一滴一滴的從她額頭上滑落。
沫婷伸手擋著陽光,忽然。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原本想爬下去告訴王豔嫣這一個喜訊。可是卻發現——
她根本就下不去!!低頭向下望,隻有一股眩暈衝昏著她的頭。
為什麽她爬上來的時候根本就感覺不到她已經爬了那麽高。天啊,她該怎麽下去啊。
抿著唇,謹慎的扶著樹幹,慢慢地踏著樹幹往下爬。額頭上的汗水,滲進她的眼睛,令她的眼越發的生疼。咬咬牙,擦了擦汗水繼續往下爬。
在底下的王豔嫣,看著慢慢往下移的黑影1,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反而憤怒布滿她整個臉。
該死的!她特意挑了一棵最高的樹,目的就是為了讓沫婷不能趴下來。可是,眼前的狀況是怎麽回事!看著慢慢往下移的黑影越來越清晰,不禁握緊了雙拳。
還剩下差不多兩層樓的高度了,應該能堅持的到。沫婷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沫婷,加油!睜開雙眼的那一刻,自信的笑容也浮現在臉上。
可惜——————
不知是因為自信過頭,還是一時馬虎。或是樹幹因為滑的關係-——
一隻腳踏上樹幹的那一刻,一不留意,滑離了樹幹。
頓時,浮現在臉上那自信的笑容,僵住了。
此時此刻的沫婷,隻感覺到一陣陣的風聲從耳邊吹過。身體,也快速的往下降。
站在底下低著頭的王豔嫣,忽然間,聽見一聲不大不小“嘭”的物體撞擊聲,一驚。抬頭往上看,便已經看不見那一抹黑影。
莫非!王豔嫣雙眼微微張大,向聲音的發源處走去。
躺在草地上的那一抹白色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裏。
王豔嫣吃驚地瞪大著雙眼,一步步沉重的走到那抹白色身影的跟前。蹲下來,試圖把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翻轉過來。
一翻過來,看到那一個熟悉的麵孔。王豔嫣忽的瞪大雙眼。雙手顫抖著遞到沫婷的鼻孔下,隻能感覺到很微弱地呼吸。一時恐慌和驚恐迷上心頭。
為什麽,明明達到她的目的了。她的心,會堵得慌。
躺在地上的少女,身上的那件白色運動服,已經被她後腦勺的鮮血,染成了紅色。
這種紅色,盡管王豔嫣早已見慣,可是,她還覺得那片從少女腦後流出來的血色,異常的刺眼,甚至胃裏一陣翻騰。
王豔嫣顫抖著身體站起身,轉身跑走,就如一隻盲頭蒼蠅一樣。
邊跑還感覺到臉上有一股熱熱的液體流了下來,伸出手去摸,隻摸出一滴眼淚。而且越摸越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她那麽的愚蠢,為什麽她那麽的單純。
盡管她知道沫婷一心想讓她們一起走出這個森林,而自己卻因為仇恨而陷害了她。
可是,不管怎樣說,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啊。為什麽還要流淚,還要哭。為什麽還會有一股內疚之意。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王豔嫣氣喘籲籲地跑到一棵樹的背後。跌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腳,頭掩蓋在雙膝的中間。
良久。
王豔嫣抬起紅腫的雙眼,扶著樹站起身,一路如行屍走肉一般的走著,還被樹枝給絆倒了。一拐一拐地走出了森林。。恰恰這一幕被伊曉淩他們和上官熙逸他們那隊給碰見了。
淩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一臉疑惑的看著如同僵屍般的王豔嫣。不禁抬起腳步朝著她走了過去“王豔嫣。沫婷呢”。
王豔嫣微微地抬起眼,望了淩一眼又瞬間的低下頭,不讓她看見因為哭和加上跌倒的關係而狼狽的臉,一言不發的避開著淩那如鷹利般的眼睛。似乎把她內髒也看透“我不知道,不知道。。”小聲如蚊子的聲音,恐怕也隻有她一個人聽見。踉蹌地繞過淩,向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