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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你和尉婪,上過床嗎?

  賀守這話說完的幾分鍾內,大家都沒有接下去,神色各異,尤其是袁斯,他第一反應抬頭去看了一眼楚鳶,發現楚鳶臉色蒼白,坐在病床上微微攥了攥床單,隨後扯這一抹笑臉說,“你們幹嘛總是那麽關心尉婪去哪啊?”


  “……”栗荊用力地呸了一聲,“太不像話了!事務所成員身受重傷,他居然跑去尋歡作樂,簡直一點帶頭作用都沒有!”


  “就是說!”


  白桃在邊上忿忿不平道,“他現在還在那裏嗎?老娘去把他抓過來!”


  賀守抬頭看向天花板,“不知道啊,他今天喊我了。”


  “你沒去?”栗荊追問賀守,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都知道要陪楚鳶,尉婪這個智商200的不知道要陪楚鳶!”


  白桃不屑一顧地說,“他智商能有200?我看20都嫌多!”


  栗荊跟她一前一後往外走,好像真的要去抓人似的,“那之前測出來確實有200,不過我感覺他智商再高,現在也是個二百五。”


  坐在酒吧裏的尉婪忽然間就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麽,他煩躁地看著周圍一圈圍著他扭動的女人,覺得無聊,又不知道真正該做什麽。


  維持這樣的狀態已經很久了,每天晚上閉上眼睛就是楚鳶要嫁給但丁的畫麵,導致尉婪根本睡不著覺,也就隻有喝了酒回去能睡一會會。


  半夜夢醒都是那個女人的臉在自己腦海裏揮之不去的畫麵,尉婪恨得不行,憑什麽一個楚鳶就能讓他這樣?


  坐在卡座上,男人抓了一把頭發,邊上有個金發碧眼的洋妞湊上來,熱情大方地問他要不要和她一起跳舞,然而尉婪一臉麻木,“別來惹我。”


  話音剛落,他又想起楚鳶違逆他的樣子,於是男人咬著牙,強行將那個洋妞摟到了懷裏,還要冷笑一聲,用英文說道,“女人太主動不是什麽好事情。”


  “是嗎?如果想要得到什麽,必須要主動去爭取。”那個女人勾著唇,“對於你,也是。”


  這話太像楚鳶會說的了。


  尉婪嘖了一聲,那個女人便主動伏在了尉婪的胸口,輕輕勾著他的領結說,“你今晚一個人回去嗎?”


  尉婪說,“還能是一條狗嗎?”


  外國女人被尉婪不解風情的話懟得一愣。


  或許不是他不解風情,隻是他對她沒興趣罷了。


  女人並沒有生氣,反而特別興致高漲,“也可以啊,畢竟,親愛的,你的眼神可像極了一頭狼狗呢。”


  外國人就是放得開,連調情都是這樣赤裸直白的,尉婪沒有鬆開女人,任憑她的手探索似的隔著衣服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抵禦楚鳶的入侵,卻發現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楚鳶不在他身邊,他就很想她。


  於是尉婪用這種方式來對抗,就好像要對抗本能。


  他認為人都是喜新厭舊的,他也不例外。


  隻要找到別的新歡,楚鳶這兩個字,很快就可以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可是這天尉婪走的時候,那個靠著他的女人將他扶到門口以後,想和他一起回去,卻不料想尉婪說,“下次再見。”


  一堆跟著出來的陪酒小姐也紛紛送尉婪,聽見他這個花,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搖了搖頭。


  “連著一個禮拜了都。”


  “回回每天晚上點那麽多人,走的時候卻一個都不帶,真奇怪。”


  幾個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用英文竊竊私語著,奈何尉婪全都聽去了,他捏了捏眉心,微醺的感覺讓他懶得去管那幾個女人,原本以為醉了可以睡得更好,卻沒想到醉了的時候第一反應竟然是想摟著楚鳶睡覺。


  還有沒有天理啊!

  那是他大哥的女人,是他的嫂子!


  他就舍不得這個女人了嗎!

  尉婪結了賬就走,等在外麵的司機替他拉開了昂貴商務車的車門,而那些沒辦法陪他一起上車的女人便隻能伸長了脖子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你說他不會是那種……性取向是男人的基佬,每天過來點女人尋歡作樂,就為了強行改變自己的性取向吧?”


  “怎麽可能,現在性取向多自由,基佬也不差的。”


  “那我就想不通他為什麽這樣了。”


  性感的美女們歎了口氣,“唉,有錢的帥哥在想什麽,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呀。”


  “越是這樣的男人越迷人,不是嗎?”


  姐妹幾個調笑一聲,目送尉婪遠去,便回去接著陪下一批客人,唯有尉婪,在繞了一個大圈子回到了皇宮以後,站在皇宮門口一個人發了很久的呆。


  正好執事雷蒙從外麵回來,看見尉婪站在那裏,疑惑地問了一句,“二皇子您怎麽這個點——呀,一身酒味,您又去喝酒了?”


  他將尉婪領進了寢宮,隨後對著尉婪彎了彎腰,“我在楚小姐那邊還有點事兒,二皇子您早點休息吧。”


  “楚小姐。”


  尉婪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不該是楚王妃嗎?”


  “因為綁架案件,導致她受傷,大皇子的意思是一切等她身體恢複好了。”


  雷蒙說著無心的話,卻將尉婪刺得遍體鱗傷,“反正她是王妃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也不差這幾個月,還是讓她休養好了最重要。”


  聽聽,所有人都已經把楚鳶當做未來王妃看待了。


  尉婪怎麽都想不到,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兩年的女人,搖身一變,竟然會,變成他的嫂子。


  太諷刺了,太諷刺了。


  尉婪攥著手指,“不過你這麽晚了,她那裏還有什麽事要忙?”


  雷蒙擦了擦額頭的汗說,“大皇子殿下怕楚小姐住不習慣,於是在她傷勢穩定以後將醫護團隊都接來了皇宮住,這樣楚小姐也可以在皇宮裏休息,比在醫院裏更方便,而且這樣大皇子照顧她也更便捷了。”


  “……”怎麽都想不到但丁還有這麽細心的一麵。


  尉婪聽著心裏澀澀的,於是壓低了聲音,“你這意思是,楚鳶現在已經搬回來了?”


  “嗯,一個小時前,剛把所有的醫護團隊安置好。”難怪雷蒙一副忙壞了的樣子,估計是安排了不少客人吧。他對著尉婪還是恭敬的語氣說,“正好,二皇子最近也能去做個身體,醫生都到皇宮來了,咱們檢查一下也挺好的,你這幾日喝酒傷身,不如喊醫生看看。”


  “不用。”


  知道雷蒙是好心,但是尉婪還是一下子拒絕了,他冷漠地拒絕完之後一個人走向了臥室,看著雷蒙畢恭畢敬退場,男人拉開了臥室門。


  空無一人的臥室。


  這國外的皇家,還真沒有國內有楚鳶的家來得溫暖。


  曾幾何時,他和她共同生活,連上班下班都是一起的,隻要一抬頭就能看見那個小女人風情萬種又堅毅冷豔的臉龐,狐狸般的眸子裏閃爍著自我保護的精光,總是堤防著他,又誘惑著他。


  深呼吸,尉婪感覺自己的酒好像是清醒了,卻又感覺更醉了,他待在自己的臥室裏沒睡著,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去,又如同上一次似的,爬窗直接翻進了楚鳶的臥室。


  而這一次,尉婪驚呆了。


  楚鳶的臥室裏光亮一片,一點不像是深夜該睡覺的模樣,她好像在和什麽人起了爭執,兩個人在浴室裏爭吵。


  尉婪輕巧地翻身落地,靠近的時候聽見楚鳶的聲音,“但丁你做什麽,我在洗澡呢。”


  “我看我未婚妻洗澡有什麽不對勁嗎?”


  “我說了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這不也是合作代價之一嗎?”


  但丁身上穿著浴袍,看著同樣身穿浴袍的楚鳶,“再說了你傷口還在愈合期間,醫生叮囑了洗澡要特別當心,我這不是幫你洗澡來防止傷口碰水麽?”


  楚鳶一臉防備,“大可不必,我自己來也行,有鏡子照著,犯不著您動手,大皇子殿下,您該休息了。”


  “好啊,我去外麵睡,你等下洗碗自己來。”


  不識好歹,但丁在心裏罵了一句,打算轉身就走,結果背後楚鳶說,“你回你自己房間睡去!”


  “不給洗澡就算了,還不給一起睡?”


  但丁就沒見過這麽蹬鼻子上臉的未婚妻,拜托,他可是皇子誒!這個女人心裏到底有沒有一點尊卑之分?

  是不是他太慣著他了?

  “那你跟我的弟弟為什麽就能睡?”


  但丁沒好氣地質問楚鳶,“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能的事情,我弟弟憑什麽可以?”


  “我跟他認識兩年了……”楚鳶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但丁解釋,“何況就算我跟你弟弟之前有發生過什麽,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你現在追究這個幹嘛?”


  “那你跟他……”但丁驟然變冷的聲音,昭示著他心情的變化,“上過床嗎?”


  楚鳶猛地一驚,後退了兩步。


  向來伶牙俐齒的她在這一刻竟然像是被人剝光了帶刺的鎧甲似的,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去解釋這些事情。


  那些愛啊恨啊都真實存在過,可是到頭來,不還是輸給了命運,輸給了時間。


  楚鳶撇開臉去,“我曾經回答過你,我的過去和你沒有關係。”


  “是麽?”但丁說出口的話是帶著侮辱性的,“我要檢查你到底幹不幹淨,我可不想因為你的私生活給我們皇室蒙羞!”


  楚鳶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浴室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麵哢擦一聲巨響砸碎了!


  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濺了一地,甚至還有些殘渣飛得太遠落在了他們的腳邊。


  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去,這樣的出場方式隻有一個人會有……


  一片熱氣氳氤中,有男人從門口的玻璃門隨便缺口裏弓了一下緊繃結實的背走進來,側身抬眸看向了在裏麵對峙的二人。


  楚鳶心驚,發現尉婪的拳頭在滴血,他剛才砸碎的玻璃門嗎?

  那玻璃碎片都有幾塊紮進他手指了!

  尉婪空中揮了一下自己剛才砸玻璃的手,黏在上麵的碎片和血在半空中一起舞了道血花,隨後男人眯起眸子,那一墨一藍的異色瞳一時之間漂亮得驚人。


  人性和獸欲住進他一左一右的兩隻瞳孔裏,就好像將他的人格都分割成了兩半。


  楚鳶回想起白桃那句話——


  “尉婪會不會也有變態人格?”


  窒息感漫上來,女人錯愕地看著這樣登場的尉婪,剛才但丁還在質問她,有沒有和尉婪上過床?

  有沒有和尉婪上過床?

  有沒有和這樣……大逆不道無法無天的男人上過床?

  一字一句,尉婪說,“上過了,怎麽了?”


  但丁喉頭一緊,想也不想地看向楚鳶,那眼神就好像是覺得她髒了似的。


  尉婪走上前,將楚鳶用力拽到了自己身邊,用的那隻流血的手,“過來。”


  而後他抬眸,野獸一般盯住自己兄長的臉,“她不是你的。把她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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