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家哪輪到別人質疑
上官柔她不甘心的輕哼一聲,卻也沒在說什麽。
“這顧傾城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怪不得你看她不順眼。”這時。上官柔邊上的男子湊了過來。
“顧家大廈將傾,哥哥若是看上了她,就去下聘,想必顧家那老頭,也不會放過與相府聯姻的機會。”上官柔譏諷的瞟了上官宏一眼。
之後,眾人又說說笑笑的聊了一會,這宮宴就算是完了。
回去的路上,顧傾城一直沉著臉,兩個丫鬟見自家小姐不開心,便上前哄著,“小姐,不會彈便不會,又能如何,你莫往心裏去。”
顧傾城幽怨的瞪了兩人一眼,卻一言不發。兩個丫鬟見著模樣,心裏暗叫不好。
等好不容易回了顧府,顧傾城的話,果然嚇得她們直咽口水,“小姐,學琴有什麽好的,無趣的緊。聽下人說,東街的坊子裏來了不少新鮮玩意,我去給你挑揀兩樣?”
顧傾城之前不是沒學過琴,可把整個顧府攪和了個天翻地覆,也沒能學成。
但顧傾城哪裏是肯吃虧的主,何時又被人比下去過,硬是請來的教習的師傅,整日在房裏磨著。
沉魚長籲一聲,“落雁,你說這聲什麽時候能停下?”
“三日吧。”聽著古琴的哀鳴,落雁打了冷顫。
第四日的時候,顧傾城舉著一雙紅腫的小手,等著沉魚給她上藥,“小姐,咱們可嬌貴著呢,學琴這苦差事,以後莫做了。”
顧傾城吃了苦頭,心裏委屈,卻也是放下了學琴的念頭。
這一晃眼,幾日又過去了。
顧傾城正逗弄著東街新送來的鳥,說是會學人話,甚是難得。
沉魚端了一盤果子進來,“小姐,李家派人來說媒了,聽說夫人已經允了李牧暖和林夕的婚事。”
顧傾城聞言,嗯了一聲,心裏卻在想著林夕總算要走了,這下她可清淨了。
兩個丫鬟不知道顧傾城的心思,隻以為她不開心,還在心裏擔憂著,那邊聽風閣就來人,說是上官家來人求娶顧傾城。
上官家的上官宏是個什麽樣的,不學無術,整日流連花叢,憑白就搶了好人家的姑娘逼著做妾。京城的姑娘人人不談之色變。
他上官宏竟也敢垂涎顧傾城,真是個不要廉恥的。
吳氏是動了真怒,不僅直接把人給轟了出去,顧傾城倒門前時,還聽到一陣稀裏嘩啦,明顯是瓷器落地的聲。
“我們家老爺還好好的坐著太尉,他就想來欺辱我家,還說什麽能與丞相府聯姻,那是橙兒的福氣。”
吳氏的陪嫁丫鬟陸媽媽雖是氣憤,但心知上官宏的話,也是不假,便勸道:“我家老爺現下處境艱難,那上官丞相又是陛下眼前紅人,若真的得了皇上賜婚,小姐怕是……”
“罷了,罷了。雖是舍不得橙兒嫁人,可事到如今也沒了別的法子。你擇選下京都的公子,挑些好的,讓橙兒相看相看吧。”
上官宏想著,左右顧家也要沒落了,媒婆說親不成,他就央他爹找皇上賜婚,現下皇上正是用著上官家的時候,必然會應允的。
可媒婆剛出顧府的大門,這消息就傳到了墨府。
“我顧家的夫人也是他能惦記的麽。公子,那上官宏真是太過分了,也不瞧瞧自個什麽模樣。”墨雲輕淬了一口,頗為嫌棄的說。
“去把院子掃了。”墨白的聲音淡淡的。
額……
正說的起勁墨雲呆立片刻後,憋憋屈屈的去掃院子了。
墨白放下手中的書,微微冷了冷眸子,被上官宏一攪和,顧家怕是要著急顧傾城的婚事了。
可所有人都沒想到,顧家竟然上了彩鳳樓,讓顧傾城拋繡球。
“是那個穿灰衣的麽?”彩鳳樓的頂樓,顧傾城扶著欄杆往下瞧。
“就是他了。”顧雲熙點點頭,這拋繡球的主意,著實荒唐。可她架不住顧傾城軟磨硬泡,還是允了。
顧傾城的想法是假裝拋繡球,又雇了人來接球,隻要先把婚事定下來,那上官家就沒轍了。等過了這陣子風頭,再退婚便是。
大遼不似大夏那般保守,退親也是常有的事。
聽聞顧家小姐來拋繡球了,不少人都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人家成親還要熱鬧幾分。
“傾城,要麽再想想別的法子吧。”顧雲熙終覺得此事不妥。
“姐姐,你怕什麽,爹娘若是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便是。”顧傾城挽著顧雲熙的胳膊,半撒嬌的說道。
顧雲熙還在躊躇著,那邊是司儀卻喊道:“吉時已到。”
“快點,快點,該拋了。”顧傾城一手拉著顧雲熙,一手抓著繡球,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那個灰衣男子,緊怕扔錯了。
樓下的人群已經騷動起來,你推我擠的,個個伸著雙手等著接球。
而那灰衣男人,已被擠到了一邊,“他能行麽?”帶著懷疑,顧傾城問出聲。
“不行就拿回來重扔。”事到如今,也是沒別法子了,顧雲熙硬著頭發道。
呃……
“若是再扔不中呢?”沉魚在一邊小聲問道。
“那就一直扔,直到扔中為止。”顧雲熙一咬銀牙,發了狠勁。
“這……這樣妥當嗎?”沉魚一呆。
“有什麽不妥當的?顧家招親,哪輪到別人質疑。”
沉魚沉默了。
好吧。
就這樣吧。
顧傾城點了點頭,捧著繡球,緊張的往下一拋,心裏默默祈禱,可一定要中啊!
繡球往樓下一砸,被彈了好幾個個。然後就傳來一陣喊聲,隻見一人舉著繡球興奮的手舞足蹈,“顧小姐,小生心慕小姐已久,今日天賜良緣,小生必定善待小姐。”
顧傾城看著那陌生男子,氣得直跺腳,而那灰衣男子,此時才擠進中央的位置。
顧傾城眼睛一閉,已是半句話也說不出。
“去把繡球搶回來,就說小姐手滑了。”顧雲熙神色一厲,冷聲道。
“是,二小姐。”沉魚領了命,就匆匆跑下了樓。
而此時的人群卻分出一條道來,一輛馬車順著道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