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八章 可以這樣嗎
秦桑榆說話已經語無倫次了,臉上蒼白,頭發淩亂,像是一個瘋子,嘴巴裏一直喃喃自語著,最後趴在床沿上開始痛哭。
“秦桑榆”陸涼城輕輕的叫了一聲,伸手握住她的手,應該是恢複正常了吧,心裏很欣慰,“我沒事,別哭。”
墨雨馬上把醫生叫了上來,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陸涼城。
醫生的嘴角抽了一下,他發現自己都快定居在這棟別墅了,天天都有人受傷,馬上拿出醫藥箱,開始給陸涼城清理傷口,而秦桑榆在巨大的衝擊下,已經暈過去了,乖乖巧巧的趴在床頭,委屈的像是犯錯的孩子。
幾位催眠大師走近她,打開她的眼皮看了一下,發現她的瞳孔和正常人差不多,點點頭,“意念應該對她沒用了,她這一次崩潰,整個大腦都在強烈的排斥外來的東西,已經恢複正常了,不過得注意,短時間內,不要讓她受刺激,她現在的承受力很弱,稍微一地刺激都會崩潰。”
墨雨點頭,幫助醫生按著陸涼城的胸口,看到拔下來的匕首上還帶著血肉,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也虧得老板還帶著笑意,這都感覺不到疼的嗎
陸涼城覺得高興,因為秦桑榆終於恢複正常了,至於其他的,他暫時沒有思考那麽多。
醫生在他的胸前纏了繃帶,叮囑了幾句,才心有餘悸的開口,“幸虧沒有紮在要害處啊,那匕首太深了,可見秦小姐是下了死手的。”
陸涼城的後背都是汗水,當時他微微側了一下,所以那匕首並沒有朝著心髒紮下去,也就是微微側的那一下,救了他的命。
秦桑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她扭頭,看到陸涼城躺在自己的身邊,胸膛處是紮眼的白色繃帶,沒有忍住,開始捂著枕頭大哭。
“哭什麽”
陸涼城伸手拉住她的手,臉上雖然蒼白,但看得出來,心情很好,他果然是秦桑榆最在乎的東西啊,不然這一次不會成功。
“我以為你死了,我的手指沒有試到你的呼吸,我好怕,感覺腦海裏一片空白。”
秦桑榆抽抽噎噎的說著,眼淚把枕頭都給浸濕了,不過陸涼城現在根本不能側身,隻能緊緊的抓著她的手,“沒事了,乖,別哭,其實你每次眼神有變化的時候,我都知道,本來那一下我能躲過去,但是你中的催眠實在是太厲害了,這一招是在賭,不然隻能把你送到惡鬼那裏,我擔心因為這一次救你回來,惡鬼惱羞成怒,想著絕對不能把你送過去,這才決定賭一把。”
秦桑榆每一次失去理智,他都清楚,因為他太了解這個人了,對她細微的變化了如指掌,也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將匕首放在枕頭下的,那天他在處理文件的時候,這個人的眼神就徹底變了,還偷窺到了他的東西。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秦桑榆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起身坐在陸涼城旁邊,手摸上了他纏著繃帶的地方,滿臉愧疚。
陸涼城的嘴角勾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唇瓣,意思不言而喻。
秦桑榆馬上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
“其實你這段時間的表現我看在眼裏,你很排斥我的靠近,滿眼的不耐煩,偶爾恢複正常,持續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分鍾,現在好了,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秦桑榆靜靜的睡在旁邊,伸手將他的手握著,想到自己現在在陸家人心裏的地位,淡淡的扯了一下唇瓣,“怎麽可能不擔心,我對老爺子做的事情,他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陸涼城,我很愛你,越愛越害怕失去,現在我的心裏很愧疚,愧疚到恨不得馬上就去死,這樣大家都不用為難了,你也不必夾在我們的中間。”
她真的很心疼這個人,可是除了心疼,她不能做任何的事情。
“好了,爺爺不是那種人,以後他會原諒你的,不過最近他的傷還沒有好,我已經和老宅那邊說了,暫時不會把你帶過去,對了,你知道陸曉訂婚了嗎”
陸涼城害怕秦桑榆再糾結這個問題,馬上拿陸曉訂婚的事情轉移話題,秦桑榆果然被牽著走了,滿眼的震驚,“真的嗎什麽時候這麽快就訂婚了啊,我以前還以為這兩個人走不到一起呢。”
陸涼城的眼裏都是笑意,這個女人真好騙,“上一次你失蹤的時候,在白家把你找到的,白老爺子和惡鬼在做交易,隻是具體什麽交易,我沒有打聽出來,白家平時的守衛很嚴,訂婚那天稍微鬆懈了一些,我趁著那個機會,把你救出來了。”
秦桑榆臉上的笑意逐漸耷拉下去,白老和惡鬼有牽連,白玨知道麽要是最後事情被爆出來,白玨會站在誰那邊呢
“陸曉知道這些麽”她擔憂的問出聲,想到一直默默跟在白玨身邊的人,心裏就有些難受,似乎有情人總是要經曆一些磨難才能在一起,老天總是那麽不長眼。
“她不笨,應該猜到一些了。”
陸涼城伸出沒有受傷的一邊,將秦桑榆摟進懷裏,親昵的蹭著她,“我很擔心白玨,白玨從小就跟白爺爺在一起,很敬重他,要是知道白玨和那邊有關係,估計承受不了。”
秦桑榆沒有說話,重重的歎了口氣,將他的手抓的更緊。
兩人在靜靜的說著話,但是白家這邊並不平靜,從秦桑榆被救回去那天開始,惡鬼就一直在發著脾氣,滿臉的暴怒。
“你這樣還真是失常,上一次我打算送你離開,你偏偏不走,說是和秦桑榆之間有私事要處理,現在倒是好了,我也被你拉下來了,不知道陸家那小子打算怎麽對付我呢。”
白原的手裏握著茶,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看不出他有絲毫的擔心。
惡鬼沒有說話,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厲害,陸涼城他在心裏念叨著這個名字,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他不知道的是,這種憤怒中間還夾雜著微微的酸澀,像是被喂了一片檸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