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搬救兵
若是黑龍王乘虛而入,直接來捅他屁股,那才是樂子大了。
兄弟?
他薄仲秋當然不想兄弟死,可還沒到為了兄弟不顧一切的地步。
到了他這個層次,考慮的東西更多,顧忌也就更多。
“弓大人,你死的好慘啊!”
這時候,左駒終於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那副棺材,頓時嚎啕大哭,宛如死了爹娘。
“可恨,可惡,都是秦衝那個賊子,他竟然敢殺你,難道他不知道你是城主的兄弟麽?離城那三人,我本以為是可靠之士,沒想卻是窩囊廢,竟然中途逃跑,該殺!該殺啊!”
弓淩渡和薄大坤慘死,左駒心知不妙。
盡管薄仲秋賞識他,但這種時候心情絕對糟糕,不能輕易攬責任。
當然,他也不能一味的推卸,要做做樣子。
“怪我,都怪我,我輕易相信了謠言,以為那秦衝真的頹廢不堪。早知如此,我該跟隨你而去,哪怕共赴黃泉,也能搭個伴啊!”
左駒先是破口大罵離城三人背信棄義,不堪大用,坑害死弓淩渡和薄大坤。
然後,把自己出計的責任巧妙的推掉,給人造成他無辜的假象。
如此,他才能在眾人麵前脫身。
不過,薄仲秋手下雖然都是莽夫之輩,卻也有人有頭腦,王醫就是其中一個。
“放屁!左駒啊左駒,你以為你巧舌如簧就能把一切推給離城的人了嗎?當初消息傳來,都說秦衝的力量比較強,可你怎麽說的?說人家不足為慮!如今弓大人身死,你還有臉進來!”
王醫頗有些小聰明,他看穿了左駒的心思。
左駒哭的眼睛都腫了,抬頭看著王醫道:“王醫,你這樣說是何居心?難道我還想害死弓大人,將城主陷於不利不成?天地日月可鑒,我對城主衷心不二,若不然,我幹嘛要設計趕走黑龍王?”
若論口才,十個王醫都趕不上左駒,這一下,他有些招架不住,憋了半天才道:“此一時彼一時,誰知道你安的是什麽心?”
“可笑!”
左駒嚴詞駁斥道:“開始我曾斷言,秦衝此人是心腹大患,不能久留,可你們怎麽說的?就在這裏,在座的各位哈哈大笑不以為意,對我百般嘲諷,莫非今日還想將過去的話推翻不成?”
當初最先起哄的就是王醫,左駒直接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憑借著犀利的言辭,縝密的思維,左駒從罪人變成了功臣,而且別人根本就找不到破綻。
出謀劃策,也不過是被人苦苦相逼。
“這話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
王醫無言以對,咬了咬牙,看向薄仲秋。
“行了,如今大敵當前,你們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薄仲秋一拍桌子,怒斥道:“左軍師,明人不說暗話,這幾次行動,我都是依據你的計劃而來,結果卻是損兵折將。現在連老兄弟都搭進去了,按說,我該直接活剮了你!”
左駒的話,隱隱間也把薄仲秋帶了進去。
因為當初最先蔑視秦衝的就是他,左駒反複進言都沒有用。
每一次計劃,都要他拍板才能成型,真要說起來,弓淩渡的人還真怪不到左駒的頭上。
計劃再好,也要看執行的人是誰。
以弓淩渡和薄大坤的脾氣,要聽左駒的話才是怪事。
薄仲秋的意思,是要他馬上拿出個萬全之策來。
“就算錯不完全在你,可我兄弟和侄子的死與你幹係甚大,你必須給我個反敗為勝的策略。否則,我難以服眾。”
左駒道:“城主,我知你賞罰分明,可如今隆城方麵勢力已成,想要馬上剿滅恐怕損失頗大,除非,請出麻雀大人!”
血斧曾接受過麻雀的幫助,哪怕是抓捕金燕兒,也是為麻雀辦事。
金燕兒盡管就在秦衝手裏,可要去綁回來是個難事。
既然都是跟麻雀做事,當前就需要麻雀拉他們一把。
根據幸存的人帶回來的消息,秦衝身邊的武宗足以用堆積如山來形容。
就算那些武宗都是水貨,可也是武宗,總比武師巔峰要強吧?
之前就是麻雀扶持,薄仲秋才有了今天。
盡管已經身居高位,可薄仲秋對麻雀,還真有點仆人見主子的味道。
薄仲秋道:“這一點我也想到了,他那邊雖是接管了金家的家產,可並不順利。金家屹立多年,家大業大,並不是那麽好清理的。況且,依附於金燕兒的人還有,他有什麽心思來顧及我?就算我去了,也是熱臉貼個冷屁股,找不自在。”
以前對付黑龍王,就是有麻雀的幫忙,可現在,薄仲秋不好開口。
比起金家的產業,中部算什麽?
左駒道:“城主,不去試試怎麽知道?我願意親自去尋找支援,秦衝步步緊逼,我們再也耗不起了,必須馬上動身。”
隆城兵團正在離城休整,那是即將發起攻擊的信號。
估計過不了幾天,秦衝就會兵臨城下,到時候想找援軍也出不去。
然而,左駒的話卻引起了他人的懷疑。
左側一個一臉絡腮胡的大漢質疑道:“左軍師,隻怕你去拉援軍是假,伺機溜走才是真的吧!”
幾天前業火城也屹立不倒,可隨著弓淩渡的死,頗有幾分風雨飄搖的味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左駒的行為實在讓他懷疑。
左駒正聲道:“我左駒效忠城主那麽久,從未有過混賬的想法。既然有人懷疑,那就請城主安排幾個武宗強者監視跟隨,反正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有企圖也跑不掉。”
薄仲秋猶豫了好久,才緩緩的道:“也好,敵人來勢洶洶,的確要增強實力才行。”
離開左駒,其實他也沒什麽主意,隻能答應。
事不宜遲,他讓左駒明天就走。
“請城主放心,我必不會讓失望。”
心中大喜,左駒臉上卻是沒有變化,畢恭畢敬的道。
然而,事情往往不是想象中那麽順利,隻要一刻沒有出城,就不算逃出生天。
議事結束,王醫立即回去找到了他的師父,吳鞅。
此人以前乃是血斧的軍師,地位頗高。
可左駒來了之後,他直接變成了飯桶,薄仲秋對他不理不睬。
其實薄仲秋也並沒有趕他走,隻是他和左駒下過賭局,他輸了,覺得臉上無光,自動退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