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舊隙
豹營、獅營包括屠夫營都隻帶了精英,並沒有把人全部帶上,去天盟總部如果人數太多有示威之嫌,這根本就不是去效忠的態度。出城人數大概在兩千人左右前麵大半截的路,安全比較重要,但進入到了天盟總部的統治轄區,大半的人就要留守,能接續深入的隻有四分之一。
田翼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幾日下來風平浪靜,麻雀果然沒有出現,路程走完了一半,穿過月牙穀,巨大月牙形的拱門便是一道分界線,來朝貢效忠的新興勢力,隨行的人穿過這道門就要減少啦。
一大部分人留守,盧冬帶隊暫時分散生活在穀外麵的古城內。
進入月牙穀,秦衝一路上總能看到多則上百少則幾十人的隊伍,這些都是新興起的,不管名字叫什麽隻要想混口飯吃,要麽加入王室要麽效忠天盟,有了天盟的認可,他們可以依附在天盟大人物的羽翼下,行事會方便得多。
雖然是一份很簡單的文書,但沒有這東西,比如說一撥人想給某個城的商隊護送活物都沒人肯要,就跟找工作需要文憑一樣,是完全可以不要的,也沒問題,但有比沒有要強不少。
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太叔衍的地盤,天盟大本營在北邊地勢最高的山上,山上聳立著很多雄偉的建築物。
太叔衍可以隨便帶人在這裏搞點動作,替天盟履行那條不成文的規定,這就是特權。
一些勢頭發展很猛的新人進來了,要把大部分人丟在穀外,要是真和太叔衍不對付,很有可能就死在這裏了。
走這條路的,隻要目的是要去天盟大本營的,幾乎沒有人敢得罪太叔衍,這基本就變成了一條準則一般。
一座城近在眼前,行進多日也需要休息一下,然後再繼續走。
在雲雀城外,田翼忽然躊躇不前,隨行的人也紛紛停下來,一個個麵露難色。
這反常的舉動很快引起了秦衝的注意,“田兄,你這是何意?”
田翼摸著左邊這條冰冷的金屬手臂,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這幫人還是繞過這裏吧,這座城以前我是這裏的城主,後來的事兒你也都知道了,回憶太傷,這城裏有不少認識我的人,太叔衍把我像狗一樣地趕走,我公然地跟了新主子回來,有的人肯定心裏很不爽。”
“這樣啊,男人堂堂正正地活,人生在世就隻活這一次,那更要頂天立地,一起進去吧,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我雖然現在不是太叔衍的對手,但我根本不怕他!”
獅王抱著肩膀說道:“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看看未免可惜。你們是灰頭土臉、落魄的走,如一群喪家之犬,現在你們看看自己,意氣風發鬥誌昂揚,我們不懼怕任何人,你們是回來拿回丟失的榮耀的,不是來讓那些認識你們的雜碎來看笑話的!”
獅王的一嗓子振聾發聵,豹營裏的不少年輕人叫起來。
“獅王說的是,咱們輝煌過,落魄過,沒有人瞧得起,但現在我們不一樣了,有了新首領,有了新的同伴,一大幫好兄弟,我的家就在雲雀城,進去看看怎麽了,反正秦老大會帶領著咱們把這北域也占了,天盟又算什麽?!”
“太叔衍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老翼,你遭受過那麽大的罪,就隻剩下一口氣了,好不容易活過來了,這次更應該大聲宣布,你回來了的消息。”
“進城!進城!咱們不給秦老大惹事,但要是有人不知好歹,老子第一個不饒他!”
田翼喉結動了動,心裏很受感動,但凡知道他和太叔衍的關係,就應該很清楚帶著他來到這片地域會有什麽影響,那基本上就是等於在身上綁了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雷。
田翼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一時間無言,隻是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秦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放心,我一直也沒覺得跟太叔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朋友,你是我的人,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為了自己的女人不怕得罪一個麻雀,為了自己的兄弟,更不怕得罪一個太叔衍。”
秦衝笑嗬嗬地走在前頭,一幫人大搖大擺地進了城。
進進出出形形色色的人多了,所以秦衝他們也沒特別引起人的注意來。
不過,在酒館門口跟一個女人勾搭的黑麵男子,目光無意中掃到了田翼,一雙眼睛猛地瞪大了,那副表情仿佛活見了鬼。
女人對他說什麽一點都沒聽見,女人氣的推搡了男人一把,抓著手臂撒著嬌,可男人完全沒有反應,一把將她狠狠地甩在地上,一溜煙跑遠了。
城主府中。
現任的城主是滿貴,細長的眼睛,儒生的長相,留著一撇小胡子,三十出頭,正在房中大汗淋漓地動著,女人在他的胯下承歡發出陣陣的恩啊聲,站在門外麵都能清楚地聽見床在劇烈地搖晃。
“不好了滿大人,大事不好了!”
被人攪了雅興,滿貴嘴上罵罵咧咧,動作越來越快,哦的長出一聲體內的火全部發泄出來,一瀉千裏。
他十分粗暴地一腳把床上的女人踢到地上,“穿上衣服趕快滾,他奶奶的,鍾正,你真會挑時候,是不是上頭派人視察啦?”
“沒有,城內來了一撥人。”
“來就來了唄,你慌慌張張什麽,老子除了受了點賄賂,玩了幾十個女人,也沒幹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滿桂擦了擦頭上的汗,批了一件袍子坐在太師椅上,鍾正進屋的時候,他還在咕呲咕呲喝著酒,連打了兩個酒嗝。
“是他和他那幫兄弟回來啦,膽子可真大,還真是不怕死,看上去好像是找到了新主子,一個生麵孔的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鍾正是滿桂的心腹,負責這城中的治安問題,手上有不少探子,剛剛有一人跑來找他,說在大街上看到了那個人了!絕不會錯!
“你說的是誰?”滿桂忽然表情嚴肅起來,心裏咯噔一下,“不要告訴我,是我的死對頭田翼!”
“是、是他!”
咣當,酒壇直接掉在地上摔的粉碎,滿貴一臉凶神惡煞地吼道:“他回來幹什麽?快去叫人,這種叛徒,留著也是個後患,我要替首領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