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恨你一生，我終究做不到

  “又是司馬羽寒。”他褐色的瞳仁裏閃出一絲厭惡。 車外，馬蹄聲漸漸停下。司馬羽寒站在車窗旁不知說什麽。他的唇微抿，仿佛在極力隱藏著什麽似的。 聽到窗外的聲音，葉水瑤微微一愣睜開了眼。“什麽事？”淡漠的聲音伴著淡淡的呼吸從車內飄出…… “水瑤，為何不肯跟朕回去？”他的聲音有一絲沙啞，心也在一點點的涼下去。 葉水瑤淡淡的一笑，反正他們都已認出自己了，也沒什麽好裝的了。“你不是兩日後就要成親了麽，幹嘛要來找我？更何況，”她頓了頓，微微攥緊了拳，手指的關節已經泛白，“我葉水瑤對你司馬羽寒來說也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你何必這樣不辭辛勞的來找我？！” “水瑤，你還在怨朕是不是？”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更加用力的抿緊了唇，額上有隱隱的青筋暴起，“要朕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朕？” “怎麽樣才肯原諒你嗎？”她握緊的手指關節不知為何輕輕顫抖，然後她的心中閃過一絲蒼涼。“要我原諒你，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水瑤.……”司馬羽寒震驚，心底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你就這麽狠朕麽？你忘了你答應朕的話了麽？” “話？什麽話？” “今生今世，不離開朕！”他翻下馬，走到車窗旁用手撩起簾子靜靜的看著她。她的眼神淡淡的呆泄的望著前方，仿佛對司馬羽寒的這些小動作渾然不覺。 “今生今世，不離開你。”她輕啟朱唇，微微一笑，那妖豔魅惑卻有著止不住悲傷的笑靨不知刺痛了誰的心扉，“那皇上可還記得您答應過我的話呢？你說：今生今世，朕絕對不會負你！今生今世，朕，隻愛你一個！今生今世，朕，隻對你好；你說：水瑤，別怕，朕會永遠在你身邊，永遠保護你；你還說：很俗的一句，朕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至—死—不—渝—.……” 司馬羽寒呆住，心仿若跌進了無底深淵。原來，還是自己傷害了她啊！ 嗬—— “水瑤，那你能否，”他神情黯淡，微微有一些哽咽道，“能否最後再看朕一眼.……” 語氣裏有著一絲乞求。 葉水瑤傻傻的坐在車內，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再看你一眼.……我又何嚐不想再看你一眼.……可是…… 她微微一笑，轉過頭望著他的臉頰。“兩天後你的婚禮，我會去的。你回去吧.……” “嗯……”哀傷的一個字，他看了看她，微微歎息，然後策馬離開。卻不知葉水瑤其實並沒有看到他，她隻是憑著他的呼吸找到了他的位置而已…… 寒，為何我恨不起你來呢。就連聽到你又要的事成親的事也是。也許，是我舍不得恨你吧…… 嗬.……不過我要騙你一次了！你兩天後成親我是不會去的。 去又如何，就算看不到，有些事也還是聽得到的。 去了，也隻會讓心裏更痛而已…… 原諒我，騙你，隻是為我賺回一絲尊嚴而已，一絲微不足道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