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冷宮探望，被利用

  西楚王宮內，天氣已經漸漸轉涼了。葉水瑤披著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站在雪中，看著眼前跪著的宮女，不由得微微蹙眉。


  “她還是不肯收下麽？”


  “是，皇後娘娘。”那宮女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她已經感覺到葉水瑤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變冷了。


  “她都說什麽了？”葉水瑤伸手把那宮女從地上扶起來，示意她不要害怕。


  淩雪走了一年了，她還是沒有習慣過來。宮裏的人好像都很怕她一樣，這弄的她還真鬱悶。自己又不是老虎！


  “娘娘說，她在那邊很好，希望皇後娘娘以後不要再送東西過去了。”宮女一邊說這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她的臉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性命不保。


  “唉，天氣到底冷了，她又在北苑，有些事到底有些不方便。”葉水瑤把宮女手裏的衣服接過來，對著外麵喊到：“來人啊，準備步攆，去北苑！”


  “皇後娘娘，您懷有身孕，真的要去嗎？”那宮女快步跟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她，“要是有什麽事的話……”


  “沒關係，本宮會小心的。”葉水瑤回頭看著她笑了笑，上了步攆。


  自她回宮以後如意就進了北苑，她也曾多次派人去給她送些東西，或讓人去看看她缺什麽，要不要添置點。可每次都被她婉言謝絕了。現在天氣已經涼下來了，北苑到底不比其他宮，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她的。畢竟她在她不在的日子也幫過他好多次。


  一進北苑，她便有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這裏還真不是一般的冷！

  “皇後娘娘駕到——”


  “參見皇後娘娘——”宮門門口值班的宮女一聽是皇後娘娘來了立刻跪下參拜，誰也不敢抬頭。


  “都起來吧。”葉水瑤淡淡道。而後走了進去。


  如意正俯在繡架前繡花，乍一看葉水瑤來了，冷不防的就紮傷了手。


  “啊！”


  葉水瑤一愣，快步上前用手帕捂上了她受傷的的手。“瞧瞧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微怒的語氣裏滿是關懷。


  如意冷然抽回收，畢恭畢敬的俯身道：“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歲千千歲！”


  葉水瑤看著她神色有些厭煩：“如意，你我姐妹間還需要如此生疏麽？”


  “姐姐是皇後，妹妹隻不過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而已，妹妹可不敢高攀。”如意抬頭看著她，眼神淡然：“姐姐是皇後，這北苑濕氣太重，姐姐還是少來得好。”


  “如意，你就對我如此敵視？”


  “妹妹不敢。”，她微微俯身。


  葉水瑤懶得和她扯，而是直接將她的手拽到了自己懷裏，用帕子輕輕擦去湧出的血漬。“北苑冷，妹妹要多穿些衣服才好，以免染了風寒。”


  看著她，如意突然鼻子一酸，好久沒有這樣被人嗬護過了。


  “姐姐和我走得太近，就不怕別人嚼舌根麽？”她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有本宮在，誰敢嚼舌根？！”葉水瑤微微側頭瞥了一眼殿內的宮人，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你們都出去，本宮要和妹妹，單獨談談。”


  “是！”


  她看了看葉水瑤微微隆起的肚子，淡淡的笑：“如意害了皇上那麽多嬪妃，姐姐把他們都趕出去，難道不怕妹妹害你？”


  最後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聽著她的話，葉水瑤的手不自覺的撫上肚子，而後她笑笑：“你不會害我！”


  “姐姐就這麽肯定？”如意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任她把自己拉去桌旁坐下。


  “是！”葉水瑤望著如意的嘴角淺笑。


  “為什麽？”如意看著她，眼珠靜靜的。


  葉水瑤微微一笑，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掌心扣緊，“因為相信你！”她相信她，從回宮第一次看到她是她就知道，這個女子並不壞。那日，她一襲紅裝立在他們麵前，他派人將他打入北苑的那一刻，她的眼珠沒有一絲光澤，可卻很靜，靜得仿佛她早就沒有了呼吸一樣。風吹亂了她的三千青絲，卻沒有吹亂她的心——她看得出。可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從她愛上司馬羽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要進北苑或賜死的事實。


  她知道，她不收她送來的東西並不是討厭她，因為她走時看她的眼神是充滿羨慕而並非恨的。她之所以不要，是因為葉水瑤的東西都是司馬羽寒給的，看到那些東西，隻會讓她的心更痛。


  “如意，你愛皇上並不比我少，我知道。可是，身為皇上，他也有好多身不由己，你知道麽？”


  “嗯。”如意點點頭，而後將頭埋下。她知道，她當然知道。她知道司馬羽寒對她的隻有愧疚而並非愛。可一切愧疚都在查出那些死去的嬪妃是誰殺害之時煙消雲散——就像他們的愛一樣，倘若沒有葉水瑤，沒有之前的司徒子涵，那麽他一定會和她很幸福很幸福。可惜，事不如人願。


  “如意，你恨我麽？”葉水瑤低頭看著她，眼底有著深深的自責。“如果我一直消失下去，如果我不回來……”


  “我不恨姐姐！”如意突然抬頭，更用力的攥緊了握著她的手，“如果姐姐沒有回來，皇上現在怕是早就被哥哥給。”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了門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正在向她們疾步而來。然後她裝作沒有看到，轉頭可憐兮兮的望著葉水瑤道：“姐姐，如意不是有意要和哥哥騙皇上的！都是哥哥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