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心裏的位置
. 如果說雲恒給我的感覺是如沐春風，那麽此刻的黎燁軒給我的感覺卻是完全的不同了。
他的眼是那麽的深邃，不明白為什麽我從前沒有發現過這一點。眼眸如夜空，漆黑中帶著閃亮。黎燁軒與我一同的時候有些像個正常的男子，沒有什麽王爺的架子。如今的他，卻是無形之中個給了我我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是開啟了他對常人的那一套王爺模式嗎？！免不了還是有些驚訝的。
往邊上微微的一看，果然不少的女子都一邊恐懼著，一邊還鬥膽時不時瞄黎燁軒兩眼。夜王耶，怎麽能不仔細看看。不過我是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
不過知道黎燁軒就在人群中，何況有一層利潤的關係，他肯定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去府衙，不可能，不好意思實在是時機不對頭。
衙役上來準備拿我的時候我也的確是沒有慌張。
果然，慌張的不是我，而是雲蓉。
還有那個逢迎雲蓉的京都府衛了。
“夜王……你怎麽在這裏……”
雲蓉的一聲夜王，讓所有人的目光的集中再來黎燁軒的身上。
天呐，這是他們月華國的夜王？皇上的弟弟。
據說夜王一向低調，極少在市井上露麵。
據說夜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據說……
據說……
全部都是據說，我的耳力實在是太好了，把人群裏的話聽的是一清二楚。不對啊，黎燁軒也是普通人，哪裏有他們說的那麽神秘啊，這些人好奇怪哦。
“怎麽，就許你雲大小姐在這裏鬧事，就不許本王在這裏主持公道。”
黎燁軒的話一擊就中，沒有給雲蓉留絲毫的麵子，我真的很想豎起大拇指誇他一句。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京都府衛給自己擦了一把汗，待在黎燁軒的身邊點頭哈腰的說著。開玩笑，一個比一個不能得罪。這小官果然不是那麽好當的啊，我開始有些同情他了。並擔心他的腰彎的這麽厲害，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站直了。
“這金玉坊的管事膽敢賣給我這種次等品，我當然是要給自己討回公道的。這也沒有什麽錯處的吧。”
沒想到雲蓉這丫頭還真是有破罐子破摔的氣勢啊，不過這將軍妹子對上王爺，吃虧的總是會丟麵子的，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金玉坊的百姓。
“若真是有這麽回事情，估計一個小小的管事還真的是不夠分量，雲大小姐怎麽不知道找這金玉坊的東家？”黎燁軒說的是輕描淡寫，好像完全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你才小小的管事，你才不夠分量，這不是逼我在暗地裏罵人麽。
“說，你們東家是誰……”雲蓉對著我，那語氣，著實是影響她雲大小姐的風度。
這，這讓我怎麽說，我隻好咳了咳，來了一句：“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
“噗哧……”也不知道人群中有誰忍不住笑了，忍得人都哈哈的笑了，雲蓉的臉色又部好看了。
“一個小小的管事也敢在我麵前囂張……”說著雲蓉就向我走來。
這架勢，是要修理我嗎？
“夠了，這金玉坊的東家是我。”黎燁軒又是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雲蓉霎時就不知所措了。
“王爺，雲大小姐，有事好商量，好商量……”京都府衛真是又捏了一把汗，夾在兩邊都難做人。一邊是夜王，一邊的背後是雲將軍，兩邊都得罪不起啊。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官大的不止一兩級啊，讓他如何是好。如果我是他，估計也會這樣子的。
“本王絕對相信我金玉坊的人是不會弄虛作假的。”
見黎燁軒都這樣子說了，我連忙站他近了一點說道：“王爺，依在下看，這樣子如何，雖說金玉坊不會承認這事，不過雲大小姐也確實是在王爺名下的金玉坊買過物件，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稍後就送還八百兩銀子到將軍府上，算是賠償雲大小姐的精神損失吧。”
破財擋災嘛，省的到時候沒完沒了的。再說了，雲恒都派晚春來問過了，哪裏有部讓他知道的道理。
“準了。”
反正使的是我的銀子，黎燁軒肯定舍得的。不過難得的是今天我也舍得的。平日裏賺的還是有的。
“你……”雲蓉你了半天都沒有你出什麽來，後來喬若晴顫顫巍巍的上前，拉著雲蓉。
“哼！”留下一個冷哼，雲蓉就走了。
在雲蓉和喬若晴踏出門口的那一刻。我對上了喬若晴的臉。
她絲毫沒有掩飾眼裏的打量之色，以及有所皺起的眉頭。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剛剛是不是得意忘形了，難不成我的技術當真差到這種境界了，連喬若晴也看的出來。
雲蓉這樣子的到是不用懼怕什麽，不過是無腦型的而已，也沒有什麽好畏懼的。倒是這位喬若晴是個角色，不然也不可能會讓雲恒打破保持那麽多年沒有女子在身側的傳統，納了她做側室。若是雲恒沒有被傳出有可能會娶公主之類的，估計她就是正室也說不定。隻能說是喬若晴運氣不濟，畢竟沒有人敢在皇帝這個太歲頭上動土不是。
喬若晴看了一眼以後，就聽見雲蓉氣急敗壞的在前麵喊了一句。她應了一句以後就跟了上去，我也暫時不去顧及她們了。
有人說，該是你的搶也搶不走，我覺得該發現的藏的再好也會被發現的。雖然所指的不同，不過道理還是一樣的。
人嘛，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我已經盡力在掩飾自己的身份了，若還是被拆穿，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我的最壞的打算不是被人家認出來是沐凡，而是怕被認出來是皇甫梓筠，連同雲恒都要受到牽連。
活一世，終究是個死字而已。如今我有的不過是對亡國的不認與埋怨，對阿弟的牽掛，以及對雲恒的已經垂敗了的一絲絲悸動而已。若是真的不信被發現處置了，也得認了。
甚至我還有過幻想，若是死了，會不會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裏，做那個皇甫家族的當權者。權力再大又如何，還不是沒有一個牽掛的人，總覺得是寂寞和孤單包圍了我，倒不如這裏來的自由一些……
恍惚間，黎燁軒幹咳了兩把。
我突然想了起來，那麽黎燁軒呢，我將他放在什麽位置。低頭，苦思冥想……
在我還沒有想清楚之前，一雙靴子入了我低著看地的眼。
抬頭看見黎燁軒站在了我的麵前，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才發現，周圍的百姓還沒有散去……
“那個……”我隻好站了出來，“今日金玉坊的事情打擾各位街坊鄰居了，為了表達小店深刻的歉意，今日小店的物件通通都有大的優惠，各位可以好好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物件。”
話一出口，圍觀的人也的確都去看物件了，也有一些純粹是看熱鬧的，也就都出去了。
我朝黎燁軒使了個眼色，一前一後就走入了金玉坊的後院之中。
夥計們都在金樹的指揮下在前麵忙活，後院的確是沒有什麽人，清靜了許多。
“還是後院好，沒有什麽人，趕明去弄些花朵，也養養水靈。”輕輕的舒展了一下胳膊，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了。
“種多少花，也沒用。”
有一種被潑了涼水的感覺，我怒瞪了回去。
“小丫頭，我剛剛才救了你，怎麽還敢瞪我。”一個爆栗子落在了我的頭上……從來都隻有我打別人爆栗子的份，哪裏又別人打我爆栗子的份。算了，看在他一直救我的份上，我忍。
“你你你您，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你不救我我也會有辦法脫身的。”
“死鴨子嘴硬。”又是一個爆栗子，我忍字頭上的那一把刀搖搖欲墜，是要掉下來了嗎！
“哪有……我也是很有本事的好不好，隻是平時沒有這個機會表現出來好不好。”
“這麽說還是我的不是了，讓你都失去了這麽個好好表現的機會，我應該不站出來的，可惜啊可惜了。”
“是的，這的確是不得多得的真理。不過你也是這金玉坊的小東家之一，站出來維護金玉坊的利益也是相當應該的……”
“……”
我拍了拍黎燁軒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對了，剛剛在前麵，你苦思冥想些什麽，給你使了多少眼色都沒有發現。”
“我總覺得喬若晴看我的眼色部怎麽對，感覺像是知道了我的誰一般，讓人有些心慌了。”
“這有什麽好慌的，你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說是走失的不救行了。何況現在的沐公子是我的手下，怕什麽。”
“的確是我多慮了。”
“過些時候，我會派幾個會武功的人來，免得出了什麽差池。”
沒想到黎燁軒還想的挺周到的。眼珠子一轉，我連忙問。
“那偉大的夜王，我是不是還要給你一層利啊，不過小店實在是沒什麽收成了……”
“你還是省省吧。”
“那你為什麽要幫忙？”
“我怕你還不出我錢莊的銀子，走了。”說完黎燁軒就朝後門口走去。
我反應過來大喊：“我已經還了好不好。”
黎燁軒聽到了就揮了揮自己手裏的扇子，他沒有回頭。
看在他離去的背影，我感歎一句：黎燁軒，你在我心裏已經有個位置了，很重要的朋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