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折磨
記憶早晨醒來的時候，黎燁軒都是早早的走了，隻會留下冰冷的被窩和一個不怎麽熱的我。但是我沒有想到，這次醒來，卻還是在他的懷裏。
猶記得好多年前，我們被追殺，在山洞裏，我醒來的時候卻是在黎燁軒的懷抱裏，嚇得跑了出來。後來才知道，那個時候的麻煩都是雲恒為了給我和黎燁軒製造的機會而一次次布置的，而黎燁軒也早早的就知道了，他是將計就計了，不過是把我當作了個傻子，被耍的團團轉而已。
他好像還沒有醒來，我抬起了頭，看到了他熟睡的臉，他將我抱的很緊，緊的我沒有辦法去掙脫開來，其實我很想問：黎燁軒，你抱著多少的女人入睡過。
我以為我不去想，不去看，就不會在意，不過我也隻能不在意了。
黎燁軒睜開了雙眼，我從他的懷裏出來了。
“怎麽不多睡會。”
“王爺再睡會吧，臣妾去找寶寶了。”我穿好了衣服，逃似的出了書房，直奔傾然居而去。
前腳剛進傾然居，黎燁軒後腳就跟來了。
“你怎麽來了。”
“來陪我兒子吃飯。”
“……”
寶寶再次看到黎燁軒的時候，喊了一身父王，就躲在了我的身後。
“吃早膳了好不好。”我拉過他的小手。
寶寶點點頭，黎燁軒吩咐了人準備。不過孩子明顯的疏遠了他許多。
一連幾日，黎燁軒都來傾然居用膳，寶寶也每日都來，隻是到了晚間，黎燁軒會將他抱去世子的寢宮，他自己則是留下來，抱著我睡一夜，什麽都不做。原本寶寶變得有些沉默，不過黎燁軒讓石墨和石研收羅了不少的小玩意，又親自指導他讀書，父子兩個的關係倒也是慢慢的熟咯了起來，比從前更加的好了。
我從不愛出傾然居，到徹底的不出傾然居了。
黑夜，我坐在床邊，坐著女紅，門外響起了動靜，是黎燁軒進來了。
“怎麽今日回來的這麽晚。寶寶已經吃過了去睡了，你吃過了沒。”
“在皇宮吃了。”
我喚了紫兒把飯菜撤了下去，又給黎燁軒遞上了一被茶。
他的眼神看到我床邊的女紅，有些不悅，“怎麽又在做了，你這幾日不停的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娶了個繡娘。”
“又不是給你，是給兒子的。”我笑著將東西收了起來，眼裏卻是無比的心酸，我若是不做，你將來就穿不了了。
晚間的時候，我躺在了被子裏，背對著黎燁軒，腦中徘徊著黎燁軒的話，卻是忍不住落淚來。
“怎麽了。”身子被他拉了過去，扣住了。
見我沒有說話，將我翻過了去，麵對著他。
“想姑姑了，想阿弟了，想家了。”隻能胡亂說個理由搪塞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若是不哭，還真是都不像當年的沐凡了。”
“我……”
他的唇附了上來，我也開始回應他，我們熟悉彼此的每個地方，從我受傷後，他再也沒有與我有過。
“別怕……”
“嗯……”再多的話，都融在了一片春光旖旎之中。
我是被吻醒的。
“你不用上朝嗎……”我連忙雙手推著黎燁軒的胸膛，別過了頭去。
“黎錚一個人已經沒有問題了。”
“唉……你……別……”
又是一番的折騰，睜開眼的時候，看見邊上已經沒有人了，我以為黎燁軒已經走了。
我喚了紫兒進來，收拾好了一切，又讓紫兒下去了。
從盒子中取出了藥瓶，走到了外間，到出了一顆和水咽下，還沒放下茶杯，黎燁軒進來了，他的身後還跟著空刖霖。
神色一晃，原本要放在桌上的茶杯大道了玉瓶上，同時掉落了下來，濺了一地。茶杯的碎片和玉瓶的碎片都落了一地，剩下的藥丸都滾了開去。
空刖霖彎身拿起了一顆藥丸，放在了鼻子前嗅嗅，又仔細的看了起來。
“說。”黎燁軒的話變得冷酷，不過是對著空刖霖的。
“避子藥丸。”
黎燁軒拿起了桌上另一個茶杯就砸向了地麵。
“我下去了，你不要太過了。”空刖霖拍拍黎燁軒的肩膀，投給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就出去了，還順帶遣散了傾然居所有的人，他知道黎燁軒是真的怒了，方圓百裏多一個生命，不過是多一份危險罷了。
“解釋。”
我以為黎燁軒會暴怒，但他居然要問我解釋。
“沒有。”
“解釋。”
“沒有。”
“皇甫梓筠！”他的聲音徒然的提高，我嚇得倒退了三步。身子被絆倒，兩隻雙手紮進了地上的碎片之中。黎燁軒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將我扛了進去。
“黎燁軒，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身子重重的被仍在了床了，他的眼神讓我想起了在攻占淩雲國的那一夜。他全然不顧我能不能承受的住，理智將他吞沒了一般。
嘶啦的一聲，剛剛穿好不久的衣裳被扯開。他壓了上來，不由分說的咬著我。撕咬一路而下，留下紅色的痕跡。
“不要……”
“黎燁軒，你說過不會這樣的。”我的手拚命的揮舞，卻是被他的手高高的握住。
“你不配！”他留下了三個字，讓我整個人僵持在了那裏，任由他的索取。
那一刻的眼淚卻是再也掉落不下來了，我閉上了眼，不再去看。
“你給我睜開眼睛。”脖子被死死的掐住，“皇甫梓筠，我要你看著，我要你永遠的記住。”
“你會後悔的。”我終究是沒睜開雙眼，他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最終還是沒有下手掐死了我，不過也同樣沒有放開我。半個時辰都不到以前，他還溫柔的在我身邊，而現在，卻是像個惡魔一般。
“淩雲國的長公主，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黎燁軒走了。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看著滿身的傷痕，我不得不下去拿件完整的衣裳，卻是不慎滾下了床，像是那年逃離黎燁軒一樣，在那山中孤立無援。我為什麽從來不知道長些記性，胸口他當年刺的疤痕還在，怎麽就不知道防備。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我連忙拿著殘破的衣裳裹住了自己的身子。
“娘娘……”紫兒一陣驚呼，跑到了我的麵前。
“別喊。”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連聲音都沙啞無力了。
“是王爺是不是，他怎麽可以這樣。”紫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扶我上去。”
紫兒手忙腳亂的攙扶著我，我使不上什麽力氣，最後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娘娘，怎麽辦，紫兒應該怎麽辦。”她急的邊落淚邊給我蓋著被褥。
“你別急，先去取身衣裳給我換上，再去喚人打水來，就說我今日身體不適，不見任何人，包括世子。不要告訴別人。”
“奴婢這就去。”
紫兒擦了擦眼淚，按我的吩咐去做了。我原本想讓紫兒給我去買一副避子藥，不過想想若是被黎燁軒發現了，她怕是沒有活路了。想來就那麽一次，應該也沒有事情。
我從來不喜歡丫鬟貼身的服侍，不過這次也沒有辦法了。等可以沐浴的時候，我稍微緩過來了一些，紫兒將我扶進了浴桶，幫我擦拭著身體。
“王爺怎麽會這麽恨……”紫兒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低頭看著自己的身子，青一塊紫一塊的，的確不怎麽好看。
“別哭了，快洗完，我好去睡會。”
“好好。”
紫兒將我扶到了床榻上。
“你記住了，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放任何人進來，若是你阻擋不了之人就算了。”
“是。”
而我這一睡，醒來的卻是第二天的黃昏了。床前守著我的紫兒已經趴著睡著了。
“娘娘，你醒了，嚇死奴婢了……”她拉著我的手，有些發抖。
“我沒事。你做的很好，扶我起來吧。”
“是。”
“沒人來吧。”
“沒有，都知道您平日裏不喜歡見人，所有都被紫兒打發了，世子來過好幾次，奴婢也都找借口搪塞過去了。”
“王爺呢？”
紫兒為我穿衣的手僵在了那裏。
“說吧，有什麽不能麵對的。”
“聽說王爺昨日在沈氏那裏，今日也早早的去了。娘娘你，不要難過。”
“無妨的，我也不希望他再來。”
“娘娘睡了那麽久，想必也餓了，奴婢去拿吃的。”
“好。”我點點頭，看著紫兒跑了出去。
紫兒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晚春。據說三年前，雲恒已經將她收房了，她也算是如願以償了。隻是喬若晴是個有心機的，怕是嵐昕都鬥不過她，也不知道她過的怎麽樣。
想來也真是滑稽，我居然還會想起從前的人。或許是大限將至了吧，我恨不起來了。從前可以恨著慕容一族，等慕容一族全部伏誅了以後，像是沒有了恨的寄托了一般，倒是有些無所事事了。總會響起一些以前亂七八糟的事情，和忘得差不多的人了。
看著自己這樣一副不爭氣的樣子，突然覺得孩子要是留在我的身邊，似乎也沒有什麽意義了，我又無法保護好他，黎燁軒指不定還要把對我的怨撒在孩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