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出關
趙率教下了馬走到了他跟前,伸出手將聖旨接過來打開。
這上麵大概意思是封大帥為遼東王,並希望大帥出兵勤王,而在往下麵,就是一到印璽。
那印璽的確是大明印璽,當年他接過這樣的聖旨。
看清楚了內容,趙率教將聖旨交托給了朱慈炯後微微露出笑意;“既然太子殿下是前往錦州傳達聖旨的,本將也就不在阻攔了。”
他話說完,微微扭頭往身後看了下,那一隊騎兵自動讓開了道路。
朱慈炯見狀,謝過了趙率教,這才帶領著人飛馳過了關口,往北而行。
情況看來很緊急啊,剛才他都隱隱中見到了太子殿下那坐騎下似乎出現了一絲的血跡,那有可能是在馬匹上來回的摩擦造成的。
也可憐這位太子爺了,從小錦衣玉食的,卻不想遭這麽一個罪。
“將軍,我們出兵嘛?”馬文龍看向已經不見了身影來到了趙率教跟前拱手問道。
趙率教按住了自己腰間寶劍;“兵力準備如何?”
“左鎮、右鎮、前鎮三鎮早已經在兩天前集結完畢,另外,騎兵右鎮也集結完畢,隨時能夠出發。”
接到蕭鈺命令那一刻,趙率教早就下令部隊準備起來,從而好得到消息後立即出關。
“騎兵右鎮、 中鎮兵力隨同本將先行, 三鎮步兵緊隨其後,,後鎮押解大軍娘糧草,立即出發,前往京城。”趙率教翻身上馬也沒打算在回去,而是在這等候著消息。
廢物啊。真他麽的是廢物啊。數十萬大軍,幾天的強攻,居然拿不下一個居庸關。
李自成不知道在宣府已經是唾罵了多少次前方將領的無能。
甚至,他都有些懷疑,洪承疇這老東西是在故意放水。
可問題的關鍵是,根據劉宗敏送來的消息,洪承疇每日必到前線,甚至有時候會不顧箭鏃危險,親自督促士兵進攻。
奈何,那周延吉是鐵了心的要守衛居庸關。
大軍進攻數十次,依舊還是沒有拿下。
“他麽的,那居庸關是鐵打的嘛,為什麽我軍就拿不下,難道,他要比大同要比宣府還要堅硬嘛。”李自成在宣府聽聞前線進攻又一次勢力,折損數千人。這氣的身披黑鬥篷的他當場將手中的折子砸在了總兵府青灰色的磚瓦石上。
一邊唾罵,他一邊將目光看向了李岩;“我看著洪承疇不靠譜啊,我們還是親自去吧。”
親自去?
這怕是合適吧。
當前 攻打居庸關的事已經交托給了洪承疇,倘若此刻前往,這無疑對於洪承疇而言,是一種對於他不信任的表現。
“闖王,在安心等候兩日吧,居庸關不過隻有兩三萬人,連日作戰,恐怕他們也是強弩之末了,倘若我們現在去, 洪承疇哪裏就會有想法的。”
哎呀……
聽聞這話的李自成拍打了下案桌坐在了椅子上。
想著這前線打不下來,他又沒法發火,隻能是氣的將邊上的茶水咕咕咕的端起來喝下去後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道;“好,再給他兩日時間。”
轟轟轟……
轟轟……轟轟……
居庸關下, 硝煙彌漫,昨日還出現的太陽早已經遮擋進入了雲層和這硝煙中。
坐在椅子上的洪承疇將茶杯放下後站起來往進攻的兵力看了過去。
衝擊的士兵, 在盾牌手和弓弩手的掩護下,勉強往關口方向推進了一段距離。可問題是,越往裏麵推進,那城牆上的弓弩更為猛烈,甚至一些滾石也丟了下來。
慘叫聲中,進攻的士兵又一次給打了下來的一幕讓洪承疇氣的啪的一聲砸掉了手中的茶杯。
“我的洪大人啊,這麽打不行啊,咱們已經折損快上萬人了,連居庸關皮都沒有觸碰到一下,在這麽下去,咱們可如何跟闖王交代啊。”
在前麵負責進攻的劉宗敏氣呼呼的來到了洪承疇跟前指了下遠處平靜下來的居庸關。
他是奉命前來協助的,而同時,李自成也給了他書信,一切聽洪承疇的, 但同時,也是要監視洪承疇。
他對於李自成的命令執行的很準,這幾天時間,洪承疇讓他怎麽打他就怎麽打。
可是這攻擊卻沒有成效,反而是死了不少的兄弟。
這讓他心中都懷疑,洪承疇是他們故意的讓士兵去送死。
洪承疇看出了劉宗敏那眼神中滲透出來的意思不滿。
他深吸一口氣的看向了不遠處的關口探出手;“別讓我進去,一旦讓老夫進去,老夫一定要將那姓周的給生吞了。”
劉宗敏一聽,一屁股坐在了邊上的椅子上;“洪大人啊,你就別在這吹牛了,我也想進去將他給煮了吃了,可問題的關鍵是,咱們現在打都打不進去,還說個屁呢。”
劉宗敏是沒法子了,他打了這麽多場的戰鬥,從來就沒有打過這麽慘烈的戰鬥。
自己甚至動用了老營的兵力,也都沒將其打下來。
他就想不通了,這本就是從宣府那邊撤退下來的明軍殘部,怎麽戰鬥力就這麽強了。
說這有地形因素吧,可這地形始終是死的啊。
“洪大人,你說他們為什麽會這麽猛啊,難道以往我們遇到的是假的明軍。”
假的?
洪承疇對於這話多少是有些迷茫了,他不解的看向了麵前黝黑的劉宗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劉宗敏罵罵咧咧的將自己心中的問題一一說完後攤開雙手;“這還不是假的嘛,我就懷疑我們在大同宣府打的就是假的明軍, 搞不好就是民團,你看看,這都是明軍啊,在宣府就跟孫子一樣的沒有怎麽進攻,他們就撤離下來了,可是一到了這個地方,簡直是遇到鬼了。”
是這麽回事,聽清楚的洪承疇撫摸了下自己的胡須看向了遠處隻是剩下了哀嚎的居庸關下後,又微微看向正在修補戰損城牆的明軍良久後微微歎息了聲。
這倒是讓劉宗敏歪著個脖子;“你歎息什麽呢?”
洪承疇從旁邊將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微微伸出右手指向了遠處;“因為他們沒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