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這不能待了
臉色微微發白的眾人將目光緩緩看向了麵前坐在太師椅上的蕭鈺,他們怎麽看,都感覺到自己的大帥是故意的給了李自成這麽多的時間。
但是,每個人的眼神, 似乎都是意料之中,除了毛文龍。
“大帥,你這是……”
滿桂沒有等到毛文龍將話給說完,他上前一步;“剛才你不是還在問為什麽不進攻順平嘛,這就是原因。”
聽滿桂這麽說,蕭鈺不得不說,這家夥跟隨自己這麽多年,還真的就算是嗎白跟,起碼在一定的程度上,已經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
毛文龍將信將疑的看著蕭鈺。
蕭鈺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後從手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毛文龍;“射順平城中,接下來他李岩會去考慮的。”
毛文龍彎腰拱手恭敬的將書信接過往後退了三步轉身離開。
等毛文龍遠去。
蕭鈺將目光看向了跟前的盧象升。
接下來的這件事,也就隻有一個人能夠去辦,這個人隻有盧象升。
“你的兵力準備還有物資都準備好了嘛?” 蕭鈺從邊上將茶杯端起來問道。
五天前,盧象升就接到了滿桂傳蕭鈺的消息。
他手中的八萬兵力, 要準備大量的白酒。至於這是為了什麽,他也不清楚,隻是奉命從永平一帶運輸了大量的白酒還有草藥石灰什麽的過來。
“大帥,接到你的消息後,我就開始辦理這些東西,如今,他們都在左郡營帳中放置著呢。”
自己接到消息需要三四天,而在這裏停留三天,那麽就是七天的時間。
七天,李自成在京城恐怕已經是折騰完了,那城中恐怕是有大量的屍體已經在開始腐爛甚至發出惡臭。
京城如同地獄。
砸惡臭屍積如山情況下,李自成是不可能在京城待下去,他一定會往居庸關和保定方向撤離。
山海關一戰前夕,或者在這之前,自己就已經讓吳襄去了大同,隨同他過去的還有中軍五萬人以及蒙武衛和左右的五萬人已經十來萬人。
而他的目的,就是要在李自成進入京城後,並且往山海關方向推進後,對大同展開進攻,占領大同宣府,從而迫使李自成的兵力不得不往南邊走。
而同時,在南陽一帶的孫傳庭也要往北麵攻擊前進,切斷李自成西歸的道路。
那一晚,自己就已經連續書信通知吳襄和孫傳庭,孫傳庭所在的距離最遠, 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知道,但是吳襄哪裏,肯定在行動了。
“七天了,京城估計也差不多了,你派遣人去盯住,一旦大順軍撤離,第一時間告訴本督。”蕭鈺想到這後抬眼對盧象升道。
盧象升微微彎腰拱手;“大帥,末將立即去辦。”
打又不打,撤又不撤,他蕭鈺是要幹什麽?
順平城總兵府書房內。李岩再一次得到的消息是明軍依舊沒有進攻。
自從被蕭鈺的兵力圍困後。順平就和外界失去了聯係,
現在,他都不知道京城是一個什麽情況。
自己派出去幾波人,都讓對方的巡邏兵力給攔截了回來。
“蕭鈺,究竟是要幹什麽? 難道,是想逼迫我投降嘛?”李岩在房間內來回度步,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蕭鈺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一朵火紅色的紅雲出現在了庭院中。
李岩看著過來的幾人,最前麵的是自己的妻子,而在妻子手中,還拿捏著一封書信。
恐怕是城外。
“蕭鈺來書信了。”紅娘子來到自己夫君跟前指了下問道。
蕭鈺?
李岩看著那書信一眼,伸出手接了過來打開。
沒有說話的李岩讓紅娘子伸出手指了下問道;“他……他寫了什麽?”
李岩將書信遞上;“ 他讓我一個時辰後,在城外會麵。”
不行,絕對不行。一聽說是要讓夫君出城,紅娘子 慌忙開口;“不可以,蕭鈺陰險狡詐,倘若他在你出去的時候扣押你,我們怎麽辦?”
李岩將書信再次看了一下後道;“放心吧,我想他不會如此做的。”
惡臭,簡直堪比人間地獄一般的惡臭撲鼻而來。
行走在皇宮中的洪承疇恨不得立即逃離這麽一個地方,可是今天,他又不得不在來見李自成。
因此,他也隻能忍耐著這股難聞的味道硬著頭皮在一個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禦書房。
一進入禦書房,他就見到穿戴龍袍的李自成鼻孔中也塞入了棉花,棉花有些石濕潤,而這屋子中散發著一種草藥味,不用想,李自成肯定是用草藥來驅散這種惡臭。
李自成腦袋如同要炸裂一般。
這從京城內外傳來的臭味,簡直讓他吃不下也睡不好。
這不,他已經讓這股味道給熏的兩日沒有合眼了。
那一雙眼嘿呦的已經不成一個樣子。
但是見到洪承疇進來,他還是從邊上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後問道;“聽說你要見朕?”
洪承疇整理了下衣袖三拜九叩後這才起身看向了坐在禦書房龍椅上的李自成;“陛下,京城內外屍積如山,惡臭入廁。如今,京城空不在是我們的立足之,因此微臣建議,全軍撤離出京城,往居庸關或者是彰德府 方向撤離。”
京城待不下去了。
這個地方的屍體,當前何止有十來萬。
這些十天當前就是瘟疫的傳染源。現在還沒有爆發,可是真若是等到他爆發的時候在進行撤離,恐怕就來不及了。
走,才是上上之策。
李自成也有撤離的心思了,他實在是忍耐不了這京城中的味道。
可是,這京師的花花世界,他又有些不舍,也就在不撤和撤離的兩難境地。
如今聽洪承疇這麽一說。
他抬眼看了下洪承疇後什麽也沒有說, 而是起身看想這裝飾精美的禦書房以及其餘的宮殿暗自發呆。
好一會,走到窗欞跟前的李自成看向了庭院中那清理並沒有來得及運輸出去的雜草後歎息了聲後道;“ 好吧,京城雖美,但當前卻不是我的地方。”
聲音的惆悵和不舍表露於心,洪承疇見他如此不舍的上前;“陛下,我們不過是暫時撤離,早晚,我們還是會在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