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取而代之
是夜，皇上寢宮，燈火通明。
夏清荷坐在榻上，手心緊張地冒出了些許汗漬。她抬眼看了下這碩大的宮殿，雖然不似想象中那般富麗堂皇，但充滿了威嚴之感。
再看到自己身下這寬敞的龍床，想到侍寢之事，她的臉忍不住地有些發燙。
“你的臉怎地這麽紅，可是哪裏不舒服？”突然響起一道洪亮的男聲，威嚴中還帶著一絲溫柔。
“奴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夏清荷連忙站了起身，就要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東方煜連忙上前扶住了她，麵上帶著淺笑，“此時並無她人，清荷不必多禮。”
接觸到男子結實的手臂，感受到他身上的力量，夏清荷隻覺得心跳加速，低頭嬌羞地說道：“謝皇上。”
“你倒不似小時候那般膽大了。”東方煜怔了怔，隨後笑著說道。
低著頭的夏清荷眼睛眯了眯，隨即壯著膽子，仰頭故作嬌羞地問道：“皇上此言何意，臣妾倒不記得小時候見過皇上，皇上怎知臣妾小時候的性情。”
這一看，她的心跳竟然更快了。
小時候那小哥哥就真像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玉般的人，現在長大了，雖然不似小時候那般溫和，可樣貌依舊賽過潘安，氣質卻更加威嚴霸道，真真是讓人心動。
看著身下女人直視著自己那水漉漉的大眼睛望著自己，東方煜嘴角的笑意大了起來，“這才有點小時候的影子。”
夏清荷膽子大了起來，跟著捂嘴輕笑，“皇上倒是越說越讓人迷惑了。”
東方煜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咳，不逗你了，你可還記得你大約六七歲的時候，你們府上去過一個十多歲的男孩子？”
果然是當時的小哥哥，夏清荷心中大喜過望，但麵上故作思索之狀。
“皇上說的莫非是玉哥哥嗎？當初差點溺入水中，被我用青藤拉回來的那個哥哥？”
“你還真是記得清楚，是否一直沒忘記朕當時的窘態？”隨著她的話，東方煜也想起來那時候的畫麵，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麽？皇上竟就是那玉哥哥嗎？”夏清荷驚訝地掩嘴輕呼。
東方煜拉住她的手，輕輕地握在掌心，定定地問道：“怎麽？你不歡喜嗎？”
夏清荷硬是擠出兩滴眼淚，嬌羞地看著他說道：“怎會呢？臣妾自是驚喜萬分，隻是太吃驚了，萬萬沒想過小時候竟然救了皇上。”
說著她輕輕地靠近了東方煜的懷中，“臣妾真是高興還能再見到皇上，見到玉哥哥。”
東方煜不禁地微微收緊了一些手臂，深情地說道：“朕也高興。你不知道當時你救了朕之後，朕就決定隻有你才配做朕的妻子，朕的皇後，所以這些年來為了等你長大，這後位才一直懸而未決。”
夏清荷的心跳的更快了，她隻知道那玉哥哥對救自己的人有感情，卻不知道已經情深至此。
可是隻有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救他之人，偏偏救他之人就是那可惡的夏妙菱！當時她不過是躲在暗處默默地看下了發生了一切。
就衝這一點，就必須要把夏妙菱除去，讓她永遠不能跟皇上說出實情。
想到這裏，她的拳頭微微地握緊了一些。
“對了，朕記得當時你拿那青藤的時候腳踝處被劃破了，那裏可還有疤痕？”
東方煜說著就要彎下腰來檢查夏清荷的腳踝，嚇得夏清荷連忙後退了一些，訕訕地說道：“皇上，已經十幾年過去了，況且傷的本也不深，那疤痕早就沒了。”
她愣了愣，隻當夏清荷是害羞，遂重新把她擁進了懷裏。
“是嗎？可是朕記得當時你的血流了好多，朕急著催你快去包紮，竟也沒問你姓名，後來還是問你身邊的丫鬟，才知道你叫清荷的。”
“還是皇上心細。”夏清荷假意笑著回答，心中卻翻騰的厲害。
其實皇上口中的丫鬟才是她，她當時在夏府過著下人一般的生活，夏妙菱離開之後，她舍不得離開那玉一般的人兒，當玉人問自己夏妙菱的名字時，她鬼使神差地說了自己的名字。
沒想到，從那時起就注定了自己終是要取而代之的。
“對了，清荷，朕當時送你的古玉，你還戴在身上嗎？”東方煜突然扶起她的肩膀，笑著問道。
夏清荷登時就怔住了，當時她被夏妙菱擋著，並未看到玉哥哥還送那女人古玉。
“哦，自然是留著的，隻是我舍不得帶，又怕丟了，所以留在家中珍藏了起來。”回過神來後，她連忙笑著說道。
東方煜點了點頭，“嗯，那是我皇家的傳家古玉，回頭你還是拿入宮中，小心收藏才是。”
“清荷知道了。”夏清荷笑著點了點頭，大著膽子摟上了東方煜的脖子，“皇上難道今晚要一直講這些舊事嗎？”
感受到胸前的柔軟，東方煜的眼底積上了些許情欲，他啞聲笑道：“清荷你的膽子真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皇上不喜歡這樣嗎？”夏清荷輕咬嘴唇，嬌笑著問道。
她知道這樣有些過於大膽了，但又怕這男人繼續追問往事，有什麽會是她回答不上來的，所以隻能鋌而走險了。
“自然是喜歡，可是有些事還是應該男人主動的。”
東方煜說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輕輕地放置到龍床之上，傾身覆了上去。
……
那廂一室春光，可夏妙菱卻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到夏清荷下午說的話，她就感到一陣煩悶。
“小姐，怎地還沒睡下？”珊兒從屏風外走了進來，關切地問道：“莫不是第一天進宮，不習慣這床榻嗎？”
“或許是吧。”夏妙菱苦笑了一下，有些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索性對珊兒揮了揮手，“你且去睡吧，我自己一個人或許一會就睡著了。”
珊兒走後，她從貼身的衣物內拿出了那枚幾次救自己性命的古玉，輕輕地摩挲著。
“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再救我，我還是自己多加小心吧。留著這性命，或許還有再見到玉哥哥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