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有錢能使鬼推磨
衙門們一來,迅速控製了在場的幾個打手。
六子一看事情超出了他能控製的範圍,幹脆賴在地上吭吭唧唧的假裝傷勢嚴重。
領頭的捕快走到任初雪跟前,拱手抱拳,恭敬的詢問道,“神醫大人,你沒事吧?”
任初雪禮貌的還了一禮,“我無事,隻是.……”
她轉頭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六子,又接著說道,“林捕頭,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個人目前不是應該坐牢,為何他還能出現在我麵前?”
林捕快一臉厭惡的撇了一眼六子,一臉為難的壓低了聲音解釋道,“神醫大人,你也知道,六子並不是犯了什麽重罪,充其量也不過是指使他人鬧事,他自己花錢贖了自己的刑罰,這事,我實在無能為力。”
原來如此。
任初雪這時才知道,原來坐牢還能用銀錢自贖。
怪不得,六子會這麽囂張,完全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任初雪思索了片刻,又開口問道,“林捕快,就算今日他進去了,是不是隻要有錢,一會照樣可以大搖大擺的從衙門裏走出來。”
林捕快歎息了一聲,默默的點點頭。
任初雪輕笑一聲,這東陵國的律法還真有意思,說白了,誰有錢誰就可以橫著走。
比別的她可能真不行,這比錢嘛,她似乎,好像,大概有那麽一點優勢。
任初雪嗬嗬一笑,輕聲問了一句,“林捕頭,我有一個疑問,若是我出錢,是不是也可以讓他多坐幾年?”
林捕快一臉詫異的看著她,額頭上漸漸冒出了冷汗。
任初雪的意思,他明白,之前的陳家也經常做這種事,隻要錢到位,別說坐牢,就是買命也可以。
每一年莫名其妙死在大牢的人,不計其數。
這其中,被買了命而冤死的人,大有人在。
隻是這話從任初雪的嘴裏說出來,實在是太違和了。
任初雪在晉城,那可是心慈人美的代言人,誰人不誇她一句,大善人。
可今日她居然會有此一問,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最重要的,六子身後的人,他得罪不起,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好。
“神醫大人,是可以,不過,您確定真的要這麽做?”
任初雪輕蔑的冷笑一聲,意有所指的撇了六子一眼,道,“我這人吧,護短又小心眼。他三番兩次的找我的麻煩,我都可以不計較,不過他今天動手打了我的人,這件事我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揭過去。”
“林捕快,人我今天交給你了,至於錢,我會讓管家送去。”任初雪說罷伸出手比了一個三。
“林捕快是聰明人,我的意思這是這樣。”
林捕快連連點頭,任初雪的意思,他自然清楚,六子這回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平日裏因著縣令小舅子的關係,六子可沒少惹是生非,他一直不太喜歡同他打交道,但是礙於這一層關係,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護著他。
這次,任初雪發話了,若是穆家再插手,六子沒個三五年是絕對出不來了。
左右環視一圈,見身邊並無衙門的人,林捕快壓低了聲音提醒了一句,“神醫大人不妨讓穆公子出麵,隻要他發話,您不需要花這願望錢,這事也能水到聚成。”
任初雪微微頷首,心裏頓時有了計較。
之前穆辰星去衙門接她,她已經猜到穆家的背景不簡單,現在又經林捕快的提醒,她心中更是有數。
穆辰星雖然回了本家,可穆府的管家並沒有跟著回去,這事她隻要捎個口信給管家便是。
“多謝林捕快提醒,這份心意,我記下了。”
林捕快回以一個微笑,即使不動聲色的轉身,指揮衙役們將今日鬧事的人都帶回衙門。
六子在衙役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有恃無恐的衝著任初雪挑了挑眉,他雖沒有說話,但這挑釁的意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任初雪絲毫不以為意,權當沒看到他的動作,指揮著藥鋪裏的人先救治傷員。
麗娘這時才敢靠近,一臉擔心的拉著任初雪上下打量,嘴裏還不停的的念叨,“小姐啊,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和地痞動手呢,萬一傷到哪裏,我怎麽和老爺和穆少爺交代。”
任初雪笑著說道,“哎呦,麗娘,我沒事啦,你是我的人,哪裏要和他們交代,你隻要和我交代就成。”
“我的好小姐,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我這心到現在都是突突的跳個不停。”麗娘一邊說,一邊還是煞有其事的拍拍自己的心口。
“好了,好了,我記下了。”任初雪深怕她又嘮叨,趕緊應和她。
待衙役們離開,任初雪衝著在幫忙抬人的無塵招了招手。
無塵三兩步走到她身前,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姐,有何吩咐?”
“無塵,你回趟穆家,替我帶句話給管家。”
任初雪湊近了他耳邊,將方才的意思道明,無塵立刻領命退下。
百草堂裏,秦大夫幾人手忙腳亂的替自家的藥僮包紮傷口。樂建祥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牆角,一隻手緊按著自己的小腿。看樣子,應該是傷口撕裂了。
任初雪走上前,他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裝作無事一般,站起身來,等著她的吩咐。
“怎麽了,是不是傷口撕裂了?”
“小姐,我,我沒事的,休息兩天就好了。”
任初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自己拿麵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麽模樣,臉色都變了,額頭上都是冷汗,這也叫沒事?”
樂建祥趕緊抬手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還不坐下,腿不想要了?”
樂建祥依舊猶猶豫豫的站著。
任初雪一看他這樣子,心裏頓時來了氣,她粗魯的拽著他的胳膊用力的一扯,“坐下,”
樂建祥腿上本就有傷,被她這麽一扯,順勢就坐了下去,因著牽扯到傷口,臉上的表情立時就是一變,五官都快皺成一團。
任初雪輕手輕腳的掀起他的褲腳,隻見潔白的繃帶上早已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