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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墨蘭*梁晗(知否同人)

  建章二十年,前前後後拖了一年多的吳大娘子在夢中闔然長逝,因梁府早早便定了嗣子與爵位,是以葬禮倒是辦得倒是有條不紊。

  墨蘭只需看著爺們兒在外頭走齊了章程,她一日兩次的去靈堂前哭上一哭也就罷了。

  墨蘭跪在靈堂邊緣,看著來來往往祭拜的人或哭或憫或悲。

  「叩。」穿一身淡黃色褥袍的禮侍捏著嗓子高聲唱喊,門口跪著的一溜孝子賢孫哭哭啼啼的叩頭。

  「再叩。」

  墨蘭排行最幺,又是內宅婦人,她跟著跪在梁晗身後,不自在的挪了挪膝蓋,幸好是六月里,地面尚不算涼。

  只需要停上幾日靈,等著吳大娘子山東娘家的人都來祭拜過後便可下葬了。

  「三叩。」

  虔誠的叩下一個頭,一個貴族女子典範般的一生便這麼落幕了。

  禮者在上首唱念似的讀吳大娘子的生平,墨蘭聽著反覆出現的「孝女」「悌婦」「賢母」,只覺得諷刺極了。

  吳大娘子當年艷絕山東,家中父母不曾過問便擇婿梁老侯爺,自成婚後便久居京城,遠遠算不得孝。

  成婚後夫妻二人熱絡日子還沒過上幾天,梁老侯爺便又是通房又是妾室的一房一房往家中抬,夫妻感情破裂形同陌路。說到這裡,墨蘭對著梁晗的背影啜了一口,父子二人還真是相像,一路的花心浪蕩紈絝子。

  再後來庶子庶女一個接一個的蹦出來,梁老侯爺在外頭胡天胡地,吳大娘子在園子里自我封閉生悶氣,等她想通后好不容易得個梁晗,依然是個紈絝子。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逃不開那句老話,小兒子,命根子。吳大娘子放縱梁晗,也絕談不上賢母。

  然而,無論吳大娘子有什麼別的長處,她依然是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一直到死去。

  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族譜上落一個梁吳氏,牌位里擺一個大娘子。

  成為一個符號,僅此而已。

  前頭開始焚燒紙錢,粗糙的黃紙燃燒帶起一股熱浪,層層疊疊的撲在廳中每一個人身上。

  火苗升騰,眾人開始高哭,有人大喊「母親!」,有人慟哭的上前去抱那幅漆黑的棺木,有人暈倒。

  「嫂嫂!」

  「弟妹!」

  「嬸嬸!」

  周圍的人都衝上去扶。

  也不知道是真的傷心過度導致暈厥,還是只是像她一樣中暑了。

  是的,墨蘭覺得自己快要中暑了,灼熱的火苗明明離她尚遠,但是就是覺得那隻火盆彷彿在她面門上燃燒,火舌在她皮膚上舔舐。

  墨蘭環顧四周,左邊是高掛的經幡,遮住了外室來往的女使婆子,右邊是洞開的大門,輕易不會有人經過。她輕輕的將手抵在大門的石階上,換來片刻清涼。

  「大娘子。」流雲在她身後跪下,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道。

  墨蘭瞥了瞥,又轉過頭來端正跪好。突然一塊巴掌大的冰塊被塞到她裙沿下,涼氣隔著裡衣順著小腿往上爬,片刻后便透出一點水痕來。

  想了想,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拿帕子包了握在手裡,透骨的涼意驅散了暑氣,腦子裡那股子眩暈的感覺被壓了下去。

  只是當上頭大喊「孝子賢孫叩首」時,本該慟哭的環節墨蘭卻怎麼也擠不出眼淚來,剛剛驅散的暑氣彷彿又隨著那股羞惱從脊背拓展到全身。

  「建章二十年六月廿二,孝子梁········」那念經的禮者開始讀祭文。

  墨蘭擠了擠眼睛,沒哭出來。

  「昔者祖宗相繼,鞠育子孫·······」

  墨蘭借著擦眼淚的動作狠狠揉了揉,直揉得眼眶微紅,卻還是沒有眼淚。

  「或優近於水火,或恐傷於蚊蟲······」

  墨蘭深覺有些對不住吳大娘子,隨即捏了一把大腿。

  「此心懸懸,未嘗暫息·····」

  「大娘子,給你。」流雲將一團帕子扔在墨蘭身前。

  便是隔的遠遠的,墨蘭也能聞到那帕子上傳來的辛辣氣息。

  「茲者節屆春夏秋冬天氣·······」

  墨蘭心一橫,將那帕子在眼下囫圇一圈。

  「奉闔門眷屬以獻,尚饗!」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噼里啪啦的砸下來。

  「唉,貴府近來事多,你也得多保重啊,身子要緊。」告辭的柳家太太捏著帕子與三夫人最後寒暄幾句。

  後來外頭盛傳:吳大娘子親挑的小兒媳婦,婆媳感情甚篤。

  吳大娘子的孝期結束,正式宣告著梁府的權利交接已經全部完成。

  「大娘子,昨兒夜裡六爺歇在春嫵院里的,不知道那邊使了什麼計策哄了人去······」露種一面絞了帕子一面輕聲嘀咕到。

  自雲栽出了門子后,墨蘭的貼身女使便由流雲頂了上來,無它,小丫頭說話甚和胃口。

  比如眼下。

  「露種妹妹,你需得知道,這男人的腿,只要他想走,就沒有人可以攔得下。」流雲拿著牛角梳細細的給墨蘭通著頭髮,嘴上毫不遮攔。

  「什麼攔得下?」梁晗從屋外走進來,好奇的問一句,隨即轉身大大咧咧的將墨蘭夜裡剩下的涼茶一飲而盡。

  「六爺。」

  「六爺。」

  白霜默默的將空盞端走換了一杯香茶上來。

  墨蘭揮揮手讓女使下去,自己拿了牛角梳子通發尾,:「還能攔什麼,是說有人作死的步伐任誰也攔不住。」

  墨蘭心下吐槽,也不怕自己那點子秘密讓萬春舸知道了鬧他個天翻地覆!誰知道梁晗竟興緻勃勃的靠坐到墨蘭身旁的躺椅上,興奮道:「娘子,你可知為夫發現了什麼好事?」

  墨蘭沉了沉臉,梁晗身上一股子脂粉氣,她不喜。

  只是嘴上還是配合驚詫著問:「夫君發現了什麼?」

  借著拿東西的姿勢默不作聲的離身旁的男人遠了些,隨手撿了一隻石青色的螺子黛在眉上細細的描著。

  「嘿嘿,萬春舸有孕了!」梁晗眉飛色舞道,說著還想去接墨蘭手中的眉筆,意欲為她描眉。

  『吧嗒』一聲脆響,墨蘭手中描金錯銀鑲寶石的螺子黛應聲而斷,看著手上沾染的濃青色,沉默片刻冷笑道:「那確實是好事,只是夫君當心些,未免出錯了········」

  說著毫不掩飾的對著梁晗胯下嘲諷勾唇。

  「哎呀,娘子生氣了,我就知道娘子還是在意我的!」梁晗丈八的大男人,做撒嬌狀拱進墨蘭的懷裡,嘴上儘是胡話,氣得墨蘭險些掀桌。

  眼見墨蘭眼中怒氣翻騰,梁晗趕忙道:「娘子明鑒,為夫可是清白的呀,前日里章太醫複診時還告訴我葯還得吃著·······」

  「等等,那萬春舸怎麼有孕的?」墨蘭聽著這胡亂的關係,有些頭大。

  梁晗輕嗤一聲,:「娘子放心,這等污糟事為夫自會處理好了,不讓娘子污了眼睛。」

  墨蘭陰沉著臉目送梁晗出門去上值,轉身招來露種去打聽春嫵院那邊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言罷,流雲迅速湊上來勸道:「大娘子別生氣,六爺還嬉皮笑臉的同您說這事兒,奴婢覺得許是有別的內情。」

  不知怎麼的,流雲這幾日一見梁晗就總覺得他面色難看,也就是在大娘子跟前才能保持撒嬌賣乖狀,下意識的讓人認為這裡面有事兒。

  墨蘭冷笑:「我生什麼氣,這內院里還能有什麼新鮮事?」

  傍晚露種回來時便吩咐下頭的小女使去外頭井裡取早上鎮著的櫻桃,做上一碗櫻桃澆給大娘子解暑。

  櫻桃澆難做,需得取新鮮的羊奶用鹽萃冰做成冰沙,又要用將將冰鎮好的玻璃碗將奶沙定在碗中,澆上一層櫻桃肉,再淋一層冰沙,再在上頭立上幾顆紅潤飽滿的櫻桃,京城裡只有叫天合樓的館子能做,一盞價五金。

  成品需得挖冰沙毫不費力,也得上頭的櫻桃紋絲不動,碗中不可有化凍的汁水.……一盞冰碗子,材料不貴,但是其中耗去的精力時間不知凡幾。

  與它一字之差的櫻桃煎,瞬間落了下乘。

  見此,墨蘭便知道這是有消息了。墨蘭心中開始冷笑,面上卻愈發溫和敦厚,彷彿接下來真是與她毫無干係的事情。

  露種福福身,將門口照料花木的女使支得遠了些,:「大娘子安,奴婢去同春嫵閣的曹媽媽吃了酒,是以回來得晚些。」

  「無妨。」墨蘭撫了撫鬢髮,一面將源哥兒從奶娘手裡接過來,一面拿了個木質小鼓叮叮咚咚的晃起來,惹得源哥兒咯咯笑並手揮腳舞。

  「聽聞曹媽媽說,萬姨娘已有身孕月余。」

  墨蘭面色開始泛白,只是僵硬的問著源哥兒白日里讀書如何。

  「是以,我便請曹媽媽吃酒。說起來,太夫人孝期將將過去,六爺不當在守孝期間同萬姨娘········」

  露種停滯了一拍,看著墨蘭,眼神里透露著些許詢問。墨蘭笑了笑,開口道:「你把知道的自且說與我聽,就咱們幾個人,沒甚打緊。」

  「她同我說了好些事,我這才曉得六爺最近不願意讓萬姨娘近身伺候,便是去春嫵閣也只是去瞧晏安小姐。」

  墨蘭一頓,想起白日里梁晗同她說:章太醫說葯不能停。

  「曹媽媽是萬姨娘的陪房嬤嬤,她可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麼?」墨蘭頭也不抬的對著源哥兒晃動小鼓,笑眯眯道。

  爺們兒去了房裡頭,沒讓近身伺候卻有了身孕,這說出去不知要笑掉多少大牙,梁府上空豈不是綠雲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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