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可拜上將軍也
李妮，個頭不高，一身伶俐的職業裝，是唐朝文化的副總之一，把持著影視製作部和電視劇製作部等兩大王牌部門。另一位副總姓曲，主管藝人部和培訓部，手上權利倒也不小。剩下一位副總姓唐，主管音樂製作部和後勤部以及財務！
財務哎。
這位唐總是唐朝文化老總的兒子。
話題跑偏了。
李妮看著講完故事不悲不喜安然落座的向天歌，心裡卻一下將對方提了個檔次。
傳聞太不靠譜了，不是說向天歌易怒沒頭腦是個莽漢嗎？
李妮進門想過數種可能。
破口大罵，摔門走人。
上法庭，打官司。
甚至她都想到了向天歌會打人，門口還備著倆保安呢，看來用不上了。
如果激怒向天歌，對方破口大罵，摔門走人，唐朝就佔了大義，不是我不履行合約的，是你談不攏自己走的。
至於打官司，那就更好了。別說之前雙方簽署的是個合作意向，具備一定的法律效應，但大公司的法務都不是吃乾飯的，陪你打個幾年的公司是常有的事。
做最壞的打算，即使輸了，無非是賠點錢的事。但絕對是血賺的。
她完全不看好向天歌。
一是，演而優則導，沒幾個能出頭的，更別說年紀輕輕的向天歌壓根沒演過幾個角色。
二是，導演本來就是個特殊的行業。別說向天歌是輔修導演專業課，他就算是導演專業的，這個年紀也沒幾個能出頭的，究其原因閱歷不夠，技法生疏，拍不出成熟的作品。
這也是為什麼導演系的學生都是拍短片起步的，因為長片他拿不下來。
三是，六大還有好幾家記恨著這傢伙呢，說不定什麼時候冷不丁攮一刀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妮轉瞬間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怎麼辦。
沒法子，就拖。
打定主意的李妮放鬆了許多。
對著呂方道:「讓外面的前台泡壺茶過來，客人等了這麼久，怎麼不上茶？不想幹了是吧。」
呂方點頭稱是，心裡卻苦悶。
怎麼拿我撒氣呢。
不過沒轍，李妮是他的頂頭上司，得罪不得。
少頃，前台用托盤端著茶水和被子進來。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倒茶，已不復剛開始的趾高氣昂。
「以後多點眼力勁，來客了就上茶。」
小姑娘唯唯諾諾的稱是。
向天歌知道李妮是給自己找面子，也是隱晦地道歉。
向天歌卻不在乎這些虛頭巴腦的，說白了是他實力不夠，他不怨。
如果是個大導演來唐朝，別說是李妮了，就連唐朝大老闆都得賞臉。
任何世界，實力為尊。
向天歌開門見山:「李總，您看過我發給您的劇本了嗎？」
「看了一部分。」李妮回答道。
「分鏡頭我也帶來了。」
說著，向天歌接過徐薇遞給他的分鏡頭。
轉手給了李妮。
將軍。
哪知職場老妖精的李妮更賊，匆匆看了眼分鏡頭。
沉思一會道:「劇本我看過了，我覺得不錯。但天歌你也知道，公司一般都會有劇本審核和可行性調查，還要考察導演。」
「可能沒有那麼快，得等。」
向天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良久后，平靜地說:「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李總，貴公司得加快點進度啊。猶猶豫豫不是大公司長遠發展之道。」
「好，我會催的。」
向天歌起身和李妮握手，又向呂方伸出手。
後者遲疑了一下，還是握了。
「那李總，呂總監，我們就先告辭了。」
「慢走，不送了，天歌。」
向天歌擺手，一行四人離開。
會客室內。
李妮又坐回了沙發。
問呂方道:「你怎麼看向天歌。」
呂方想了想道:「外圓內方，身有傲骨。」
李妮也輕聲道:「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呂方驚訝的張嘴，這評價，有點太高了啊。
李妮解釋道:「以前我也以為他是一個莽撞無腦之人，但你看今天他處事手段，頗有些格局。我倒是對他多了許多信心，安排影視製作組儘快審核劇本和分鏡頭，寫一份調查報告和可行性報告以及問卷調查。」
呂方欲言又止。
李妮氣不打一處來。
「有什麼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李總，按正常速度還是慢一點？」
李妮沉思了一會，才悠悠道:「按正常速度吧，如果劇本不錯，那麼我們就給他拍。這次公司欠他的人情太大了，不出力會被圈子恥笑。」
「保守估計，菲菲這次的專輯短期起碼給公司帶來三千萬的純收益，隱形收益就更多了。作為七大之一，吃相不能太難看。」
呂方明白了。
利益交換唄。
與此同時，走出唐朝大廈的向天歌四人，楊坤率先打破沉默的局面。
「天歌，你說這個李妮是幾個意思？到底給不給我們投資呀？」
向天歌都懶得搭理他了，合著你出了唐朝的門就硬氣了。
太沉不住氣了，這人只能做技術方面的事。
剛剛的局面如果楊坤做馬前卒，他更好借題發揮一點，直接懟車上馬擺炮，大炮開兮轟他娘，直接莽了。
但他自己就不適合往大了鬧，就有點借題發揮了。
一個是因為有求於人，二是要保持理性成熟的態度。
試問如果說話做事都不理性，唐朝能放心他拍戲嗎？
從根子上就能否決他。
向天歌敷衍地回答楊坤:「走一步瞧一步吧。」
凡事未慮勝先慮敗。
向天歌又囑咐徐薇道:「你儘快將咱們工作室資產統計一下，實在不行咱就拍網路大電影去，我就不信活人能被尿憋死。」
向天歌也是發了狠了。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總是沒錯的。
楊坤卻驚訝道:「啊？網路電影？」
向天歌瞬間不樂意了，沒好氣地對他說:「網路電影怎麼了？網路電影拍好了也能出彩。」
楊坤這是怎麼了？
忒不上道了。
而且網路大電影怎麼？拍的好也能出頭，沒看到《麻洋街》都榮登全網熱度第一了嘛，觀看人數已經七個億了。
這要是和網站協定好收益比率好，那掙的也不少。
而且你一個三流院校畢業的攝影師，網路電影是委屈你了怎麼著？
向天歌對楊坤有些不滿了，人情世故不夠練達，技術一般心又高。
不過向天歌也沒再說他什麼，畢竟不能指望每個人都能一心一意為他著想。
楊坤就是拿工資，想拍電影的攝影師。
作為科班出身的向天歌知道每個藝術院校出來的演員、攝影師、導演、編劇，都嚮往大熒幕。
做這個行當首先是得有這個理想，而後無非是求名求財了。
人之常情，誰也不比誰低賤，誰也不比誰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