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拍攝（上）
轉場，去1號場地拍攝。
為了第一鏡的質感和質量，硬生生拍了七八鏡。
後期剪輯可糟糕了。
向天歌也沒空煩惱後期了，先顧著眼下吧。
看著花想容給張魚綺講戲、唐逸給劉迅講戲。
開拍。
劉迅扮演的鄭多多被門鈴聲驚醒，看了下手機，又將手機下在枕頭底下。
「咔。鄭多多，你把手機攥手裡繼續睡。」
哎，攝影師錢永眼睛一亮。
很有邏輯感，沒有人睡得迷迷糊糊拿起手機還有空放枕頭底下，隨意的攥著手機，說明他是條件反射下真實的無意識動作。
心道，這個向天歌有兩下子。
電影玩的是劇情，劇情玩的是邏輯，邏輯則是需要細節填充。
本來以為陪太子讀書呢，卻不成想還是有點水準的。
「鄭多多，你是宿醉，加一個抱腦袋的疼痛感的動作。」
「好的，嚮導。」
拍戲就是這樣，燈光、攝影、演員各個方面都得統籌到位。
導演就像個廚子，食材、火候、調料、盛放碗碟都得關照著，否則一盤菜燒壞了，挨罵的永遠是導演。
一早晨，向天歌從手忙腳亂漸漸變得得心應手。
挨到午飯時間，向天歌才長舒了一口氣。
「放飯。」
向天歌大手一揮，烏泱烏泱的人群開始湧向飯車。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整個劇組下來，也三四十號人呢，不少。
飯菜從外面飯店專門訂的，雖說不上好，但也兩熱一冷三道菜，一道葷菜一道素菜還有一道冷盤。
向天歌叫上張魚綺和幾個親近的人，一起去外面飯店吃，工作人員已經訂了一桌子菜。他也不是矯情的形式主義，對自己該好的時候絕不含糊。
路上張魚綺也不跟他講話，鼓著嘴氣呼呼著走著。
向天歌哪能不知道這女人什麼心思呢。
趕忙上前安撫道:「魚綺，辛苦你了。」
後者輕哼一聲。
「第一部電影，我壓力很大，拍戲時候我話重點你要多擔待些，魚綺。」
後者看著蹙眉的向天歌，忽然覺得自己有點任性。
整個劇組的事務都壓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肯定很累。
向天歌還想著鏡頭的運用，一抬頭看到張魚綺憂心忡忡的模樣。
頓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事，別擔心，我都能解決。」
午後繼續拍攝。
「道具，道具，這個書包讓你們找箇舊一點的，你看看你們搞來的這是什麼玩意，這麼新，看上去能像十年前的嗎？」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要結果，不管你做舊還是去撿去買，兩個小時后我要看到包！」
……
「劉迅你怎麼回事？渣男都不會演？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中戲的了。」
「江萊你也是，做個社會姐很難么？你表演那麼清純白瞎了一身的紋身了。」
……
「老錢，這鏡重拍，畫面抖動太厲害，控制住呼吸。」
「張魚綺，集中注意力，集中注意力好嘛！」
一天下來，向天歌嗓子都喊啞了，各個部門也是各個顫顫巍巍地，生怕哪個不對勁挨訓。
關鍵他還不是破口大罵，他是把你損的讓你感覺好像你活在世上就是浪費空氣。
絕望感。
二月二十五號，拍攝繼續。
張魚綺飾演地莫默斜躺在床上，戴著耳機腳還抖動著，海燕飾演向天歌他媽，站在門口看著張魚綺。
張魚綺一抬頭看到海燕。
「哎吆，您是？」
海燕笑著回答:「我兒子住這屋。」
莫默趕緊禮貌問道:「噢，阿姨呀，阿姨您好。」
海燕笑著問:「你是？」
莫默:「我是他朋友。」
海燕:「女朋友吧。」
莫默:「也不算是。」
海燕高興的拍手走進屋子:「一個意思。」
莫默驚訝道「啊！」
「那……姑娘你叫什麼名呀？」
莫默:「我叫莫默。」
「大名呢？」
「我就姓莫，叫默。」
「莫默？」
「行。」張魚綺笑著回答。
「那你家是哪的呀？」
「我上京的。」
「哎吆，上京的好啊。」
海燕一下抓住了莫默的手，熱情地說道。
「你父母做什麼的？」
莫默有點不適應中年婦女的熱情，讓著海燕坐床上，自己往椅子上坐。
「阿姨我坐這，我坐這。」
兩人落座。
海燕看著莫默開心地道:「姑娘大高個白白凈凈的哈。」
一口東北音。
「生孩子也能大個兒。」
莫默趕緊回復道:「阿姨，不至於，還沒到那步呢。」
海燕好奇的問:「那到哪步了？牽手沒呀？」
莫默回答:「沒有。」
海燕懊惱地說:「你說這孩子咋這麼老實呢？」
莫默驚訝道:「啊！他老實嗎？」
「他不老實嗎？我跟你說，我都嫌他磨嘰。長這麼大，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
「不可能。我可不信。」
「你還真別不信，你要跟了他，絕對是頭一個。」
海燕一臉認真的說道，帶著七分真誠。
莫默尬笑。
「阿姨你渴嗎？」
「不渴。」
「我給你倒點水啊。」
莫默招架不住了，起身遁走。
「咔，演的不錯。我們保一條，海燕老師魚綺，保持剛才的感覺。」
向天歌招呼著，各部門又開始調度，準備工作。
向天歌看著畫面里，海燕的表演，心裡感慨一句不愧是老戲骨，名聲不顯，戲卻賊拉好。
帶動著張魚綺水平都蹭蹭蹭往上漲。
客廳。
莫默倒水，海燕走出屋邊說道:「哎吆，你看這孩子屋這個亂吆。」
莫默起身接茬:「您沒看孫同那屋，那屋更亂。」
海燕走回畫面疑惑道:「你說啥？」
莫默遞水杯道:「我說孫同那屋更亂。」
海燕:「我咋沒聽明白呢。」
莫默看著冷下臉的海燕，結巴著道:「多多沒告訴您是嗎？他有個同學住他這。是叫孫同吧，就住那屋。」
莫默指著鄭多多的房間。
「然後呢？」
「我聽多多說他小地方來的，家裡特窮，多多也是可憐他。所以……就讓他住在這。」
莫默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海燕的臉越來越冷。
「多多還跟你說啥了？」
莫默小聲地說:「我在想。」
過了一會開口道:「沒了。」
海燕有點低落，抱著床單背對著莫默坐在沙發上。
莫默端著水受不了這氣氛。
「阿姨，我去打個電話。」
端著水，最終自己喝了。
莫默以為海燕是鄭多多的媽媽，生氣孫同蹭住在自己家。
海燕呢是門清，這個姑娘沒聽孫同講過，再聽她口不離鄭多多，就知道這姑娘跟鄭多多關係不清。
透問了幾句，越來越生氣。
原來自己的兒子在鄭多多這個富二代嘴裡是這麼個形象。
戲劇衝突，一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