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主創成員會議
塞涅卡說過:人們犧牲了閑暇才得到富裕，當富裕帶來惟一令人滿意的自由的時候，我們為了富裕又不得不犧牲閑暇，這種富裕對我們有什麼意義呢?沒有精神活動的閑暇是一種死，等於人們活著就被埋葬。
追求財富和精神雙自由的向天歌不想被埋葬，在六月給自己放了一個小長假，陪著家人晚飯悠閑晚茶，三天兩頭的接外甥，不僅向天嬌越來越放心他。
不在單元門口張望了。
就連幼兒教師孫藝珍都熟絡了好多，不過介於偶像和粉絲的熟絡。和老向談論經濟、交流文學，和楊太后雞飛狗跳的日常溫馨相愛相殺。
甚至和幼兒園的林日.天奶奶也化干戈為玉帛，再說向天歌也做不出欺負老奶奶的事情來，忒沒品了。
心靈的愉悅是對精神最大的放鬆。
六月二十號，唐朝、英皇催的實在是緊，向天歌實在拖不住了，也手痒痒了，拿著導筒、坐在躺椅看著監視器忙碌而充實的工作讓他對於新電影又有了激情。
和耿直飛上京，武裝到牙齒的向天歌向來高明，很少見到網路上出現他的機場照，這次也不例外，下了飛機懸梯的向天歌依然捂得嚴嚴實實地，快七月天了，還戴著帽子口罩，等坐到車上向天歌立馬解除武裝。
身上、腦門甚至褲襠都是一身汗。
六月底的天，上京像是一個熱騰騰的火爐，人們像是被翻轉著兩面、均勻碳烤的小黃魚。
被車內冷風吹了一會兒的向天歌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認真開車的楊坤看著腦門汗珠下去的向天歌憨憨一笑。
「天歌，上京的天熱吧。
你要是再不來，唐朝的唐總和英皇的楊總都要派人去西.夏抓你去了。
徐總監最近忙的頭重腳輕，整天罵耿直不來上京幫她，跟著你瞎混。」
……
看來楊坤這老小子也老久沒暢所欲言了，去唐朝的路上，向天歌腦海里都是這老小子的隻言片語。
向天歌才不顧這小子，沒一會就伴著楊坤的碎碎念進入夢鄉了。
耿直是倒了霉了，眼睛迷糊著呢。
老楊大嗓門在他耳邊來一句:「你說是不是耿直？」
「啊啊，對對對。」
……
「耿直，你說呢？」
「對對對。」
……
「耿直，你覺得我能獨立執導電影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楊坤看的是向天歌，哪想到這小子坐在後排睡得跟個懶貓似的，恨不得把鞋脫了。
「對對對。」
耿直都瘋了，我踏馬哪知道你說的什麼？還有你去問向天歌啊，逮著一隻羊薅羊毛是什麼本事？
我他娘的為什麼要坐副駕駛？
耿直昏脹的腦袋已經快炸了，悔不當初啊。
汽車在車流間穿梭，上京的高樓大廈一一撂到了身後。
一個小時左右，終於停到了唐朝大廈樓下。
向天歌是被耿直推醒的，起床氣爆發的向天歌一言不發，雙目流火，面色不善地盯著耿直看了很久。
後者略微尷尬地扭著屁股，他有點忘了向天歌這貨起床氣可不小。
「到了？」
「到了。」
「你他媽不累呀，睡個覺就聽你在那「對對對」。
媽的，要不是因為你老婆給老子當長工壓榨，老子都想踹了你。」
起床氣地向天歌碎碎念，簡直趕得上平時的楊太后了。耿直卻是毫不在意，悶頭走在向天歌的身邊。
心裡鬱悶著呢:還不是都怪楊坤這臭傻.逼！
……
進了唐朝大會議室，李妮、呂方和趙薰以及副導演花想容、製片曾凡、理想國代理老總徐薇、攝影錢永等一一就坐。
「吆，挺熱鬧，來齊了哈。」
向天歌張著哈欠，和他們一一握手。喝著前台倒來的酸梅湯，不緊不慢地喝著。
待楊坤停好車進入會議室，主創人員小會正式開始。
向天歌先是看了看花想容拍的堪景鏡頭，貴洲的都雲，是貴省西南部文化、政治、經濟中心，總人口55萬左右，轄區內是多民族聚居區，有苗、水、傣等33個少民，保存著一些特色的建築。
經濟不算髮達，風景怡麗秀人，被稱為「彩雲之城。」
爛尾樓、馬嘉祺的家、天台、西南建築風格的小廣場……
向天歌看完滿意的點點頭，坐在身旁的花想容才緩緩舒了口氣。
向天歌看著她笑。
「不錯，花副導辛苦了。讓你一個弱女子去堪景我還有點於心不忍，但看完你拍的取景地，瞬間又覺得你就是最了解這部電影的人。」
花想容三十八的人了，圈子裡當了副導演多少年了，聽著向天歌的這番話卻是不為所動，輕輕笑了一下，以示回應。
媽的，畫大餅、心靈雞湯這不都是資本家的常用伎倆嗎？
所以我們終究會成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屠龍勇士最後終究會成為惡龍本身？
雜念一閃而過。
向天歌情緒低落了不少，聽著曾凡和楊坤一起協調製片表以及拍攝計劃表，聽徐薇和一個叫秦悅的精幹製片人報告廣告贊助與植入的事宜。
唐朝的曾凡做事風格像老總唐問道，穩；秦悅呢，上一部電影也是製片之一，長相普通，做事卻伶俐精幹，頗具有李妮的做事風格。
後半場會議他沒了發言的興趣，只是遇到詢問，昂一聲以示回應。
「那嚮導和導演組、製片組一起選角吧，手底下的人你用的都熟，我就給你調來的是原班人馬。」
會議尾聲，李妮笑著平和地說。
向天歌興緻缺缺地「嗯」了她一聲。
突然想起第一次和李妮開會商討拍電影時的場景，還是這個會議室，還是這個女人，但場面完全逆轉了過來，以前是他求著李妮。
「我為你們破局。
……
我為菲菲姐拿出七首這樣的A級歌曲，分文不收，只留版權。」
真可謂是少年劍未配妥，出門已是江湖。有時候想想當初的場景真是破釜沉舟般篤定，不管付出多少，就是要拍電影！
……
「你知道自己的處境，你能演，但是不能導。而且你除了大學時候拍過短片，你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作品，我們不會冒這個險。
我們不可否認你在音樂方面的才華，但電影你還是別想！」
……
當時果敢的鐵娘子如今溫順的像只小綿羊，而在電影市場初出茅廬的向天歌證明了自己有執導能力，又得了唐朝和英皇的賞識。
現在別說前台敷衍他了，呂方不敢沖他說『你不行』，甚至李妮也得百般順著他、依仗著他，金錢的魅力何其盛也。
年紀38的花想容、年紀36的楊坤拐彎抹角地想討個執導機會，何不給他們呢？
地球上的資源再給他五十年也拍不完，電影又不是請客吃飯，成天就是一桌好酒好菜，場面小點的電影也就罷了，場面大點的電影拍攝時間更久、拍攝場面更宏觀、後期剪輯也快不了，對於演員的演技要求也更高。
順利點的一年能拍完。
要真拍個《阿凡達》，他向天歌還真能拿13年的光陰去籌備？
所以做個金牌編劇、鬼手監製也挺好，起碼幫助別人實現夢想，讓地球文化在異時空生生不息，順帶著還能撈個錢。
念頭通達，百毒不侵。
向天歌迎著夏日的毒炎傻呵呵地笑，而小別勝新婚的徐薇耿直小兩口正膩歪著呢，徐薇挽著耿直的胳膊一副小媳婦狀，耿直輕微扭著屁股，可能四周若有若無的眼神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但扭著屁股還略微驕傲著。
驕傲的扭著屁股，眉眼間喜滋滋的，整個眼睛都快留在徐薇的身上了。
前面要有個沒蓋的下水道，摔不死你個狗日的！
結果走了一路，也就遇到一個即將要發揮作用的香蕉皮，還被徐薇給一鍵踢開。
媽的，一對狗男女！
向天歌實在不想看到這兩人了，也就個把月沒見。
那黏糊勁，跟磁鐵遇上磁。瓷錘！
上劍遇上下劍，上下都是劍！
上流碰到中流，奔著下流去了！
向天歌被莫名奇妙的狗糧給整抑鬱了，心裡卻是惡狠狠的詛咒。
「散了散了，你倆回酒店該幹嘛幹嘛去。我今天就不住酒店了，我回我新買的那房子了。」
也不顧這對狗男女的挽留，向天歌打了個車就奔著星河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