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閻平與嚴屏
時間退回到夜晚十一點,空城正義組織分部門口。
紅色披風在黑夜中似火一樣舞動,突然一道極大的聲音響起:“嚴老頭,快出來陪我比劃比劃!”
未見人影,聲音卻已從正義組織分部傳了出來,“閻老鬼,大半夜的,你不在被窩裏養老,跑到正義組織這邊來尋死嗎?”
閻老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笑罵道:“我呸,你個老不死的還沒有下去見我,我怎麽可能會下去見我自己?”
突然一名布衣老者緩緩從門內走出,他白胡飄飄,卻板著一副死人臉,話時,表情也毫無變化。
“閻老鬼,我看你現在就隻會貧嘴!”
“嚴老頭,我看你現在還是死人臉!”
雙目對峙,光是眼神就已經交鋒了百次有餘,不相上下。突然閻老頭右手作爪狀,攻向嚴老頭。
奈何嚴老頭輕輕一個轉身,絲毫不費力的躲開了這次偷襲,其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你還是喜歡偷襲!”
閻老頭捏了捏手,搖著頭苦笑道,“嘖,又被你躲過了!”
嚴老頭將衣袖一甩,雙手放在背後,冷哼道:“哼!任何招數我隻會中一次!”
“閻老頭,我念在多年的交情下,放你一馬。今這事,我權當沒看見!”
閻老頭的雙目彎成月牙,樂嗬嗬地笑道:“你還是這麽手軟,所以到現在還是在這的空城當部長!”
嚴老頭再次退步,揮手道,“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念在舊情上,你快些離開!”
閻老頭拍腿突然大笑,臉上笑意不減反增,“哈哈哈!若是當年,我知道那半死不活的少年將來會成為現在空城正義組織分部的部長,我就絕不會救他!”
嚴老頭身體一顫,伸出右手食指,指著閻老頭,眯著眼睛,語氣極其氣憤,“你…好!若你真想鬥個你死我活,那便來吧!”
那知閻老頭雙手放在背後,緩緩走到嚴老頭身旁,笑嘻嘻地詢問道:“要不像當年那樣,喝兩杯?”
嚴老頭望著笑嘻嘻的閻老頭,兩饒思緒回溯到多年以前。
那一年,正義組織與暗影組織正鬥的熱火朝,兩股勢力水火不容。
在某個平靜的鎮,閻平一如既往地在街上溜達,四處張望,看看有沒有可下手的目標。
閻平在鎮子上可是出了名的泥鰍王,整遊手好閑,整就盯著有錢饒錢包,不過為人還挺仗義,經常請人吃東西。
他有三大規定:第一,比自己窮的人不偷。第二,女人,孩子的錢不偷。第三,辛苦勞作的錢不偷。
鎮子裏的富人全部躲著他,就像躲瘟神一樣。窮人則熱情的向他打招呼,有時還拿出東西款待他。
突然,一道肥胖的身影出現在閻平的視野內,閻平一瞧他那身材,再瞧他那鼓起的口袋,眯著眼睛笑道:“嘿嘿!目標來了!”
閻平吹著口哨,手裏甩著一根繩子,慢悠悠地朝胖子靠近。
隻是繩子輕輕擦了下胖子的口袋,那鼓鼓的錢包便被勾了出來,閻平捧著錢包,回頭望了眼毫無察覺的胖子,樂嗬嗬的將錢裝進了自己的口袋,那錢包則隨意丟棄在地上。
還沒走出十米遠,就聽見後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道尖銳的聲音,“強哥!就是這個臭子,你可要為人家做主呀!”
閻平一回頭,隻見那名胖子正依偎在一名粗獷的男子胸前,用女子的口吻撒嬌。看見這副辣眼睛的場景,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可現在大難臨頭,那有時間惡心,閻平撒腿就是跑,就往那些巷子裏鑽。
這個鎮子,閻平熟的很,就連哪個巷子,哪個洞裏的老鼠生了幾個仔,他都知道。
閻平一個轉身翻進下水道,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觀察著外麵紛紛揚揚的塵土,眯著眼睛笑道:“想追本大爺,再等個一百年吧!哈哈哈!”
剛一轉身,不知踢到了什麽東西,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當時,閻平可是張著嘴巴大笑,這一個跟頭栽下去,倒是吃了不少下水道的泥,那滋味,可是令他難忘了三十餘年。
閻平爬起來,向那絆倒自己的東西踢去,嘴裏罵了句:“晦氣!”這一腳,倒是給將來的正義組織踢出了一名優秀的部長。
觸感軟軟的,閻平好奇的蹲下,將那烏漆嘛黑的棍狀物體翻了個身,原來是個麻布袋,那裏麵會是什麽東西?
年輕人嘛,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強。閻平三下五除二將袋子解開,裏麵竟然露出了一枚人頭,嚇得閻平一屁股坐在臭水溝裏。
閻平將手指抵著那人頭的鼻子下方,還有氣,頓時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自己踢死,不然罪過就大了。於是閻平拖著麻布袋緩緩向自己的耗子窩移去。
閻平的家就是在下水道,陰暗,潮濕,任誰也不會想到泥鰍王當真住在臭水溝裏。
用罕見的清水給他清洗身子,望著那人身上的傷痕,再瞟了眼那坑坑窪窪的臉,心中不禁歎道:“這得多大仇啊!打成這個樣子!”
閻老頭盯著那人,一邊啃著快過期的麵包,一邊自言自語。
“我偷鎮上最有錢,最有勢的人,最多也是被幾個下人用棍子打幾下身子,然後吊在樹上一晚上。他這種傷勢,恐怕不是用棍子打的吧!”
突然,閻平想到非常重要的事情,裂開的傷口會感染!這可是會要人命的東西!
閻平身上最多隻有棍棒的傷痕,根本不會有刀傷,自然也不會感染細菌。
可眼前這人不一樣,身上的刀傷多的是,再加上下水道這種環境,不感染那就是個奇跡!二話不,閻平放下麵包,向上爬了出去。
鎮外,一處草屋之中,一名老頭正仔細觀察藥物的晾曬情況,一名女孩坐在板凳上挑選著藥簍子裏的藥物。
“藥老頭!藥老頭!”
老頭抬頭一望,不出意外,又是那個臭子來討藥了。
閻平撐著門,上氣不接下氣,臉色急忙,“老頭,快給我治細菌感染的藥!”
女孩將藥甩進藥簍子,叉著腰,嘟著嘴巴,鼓著臉頰,臭罵道:“臭泥鰍,你又來欺負爺爺!看我打死你!”
老頭略感疑惑,笑嗬嗬地詢問道:“你不是隻要消腫化瘀的藥嗎?怎麽今卻要治細菌感染的藥?”
“啊呀!老頭,這你就別管了,你就盡管開藥。今,我這藥錢不賒賬。”
閻平將口袋中的錢盡數掏出,全部放在藥盤上,伸出右手討藥。
老頭子也沒多問,摸了摸女孩的頭,笑道:“妮妮,去拿藥吧!”
妮妮放下手中的棍子,氣鼓鼓地跑進房間拿藥,不一會又跑來出來,將袋子放在閻平的手鄭
妮妮叉著腰,人鬼大地叮囑道:“記著藥膏外敷,草藥要煎!”
閻平抱著藥,眼睛轉了一圈,抓了一把藥盤上的錢,立馬開溜。
妮妮見到這一幕,氣的跺腳,撿起地上的棍子向閻平扔去,委屈的哭道:“爺爺,你看他!他就知道欺負我們!”
老頭笑著蹲下,摸著妮妮的頭,教導道:“救人乃行醫之人分內之事,錢財乃富人貪圖享樂之物!”
閻平抱著藥,先是跑去買了煎藥的鍋,然後跑回下水道,用僅剩的清水簡單的替他清洗了下傷口,敷了藥膏後,又跑回地麵,去貧苦人家借了桶,打了清水,搖搖晃晃的提回下水道。
水有了,鍋有了,還有火和柴!
閻平第三次出下水道,討來火柴和蒲扇,然後撿了些枯木枝。在回去的路上,卻不巧被上午那群人撞見。
對著閻平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閻平蜷縮在地護著蒲扇和火柴,待人散去後,才緩緩撿起枯木枝,拖著渾身是贍身體回到下水道。
燒水,架鍋,煎藥!
一連好幾,鎮子上的人都沒有看見閻平的身影,大多數人都以為泥鰍王死了,窮人表示惋惜,富人開辦宴席慶祝。
不出幾日,閻平重新回到地麵,身旁還跟著一名渾身纏著破布的人。
閻平伸著懶腰,打著哈欠,笑道:“吃的東西都沒了,爺又要開始工作了!你可以在鎮子裏轉悠,熟悉下環境。”
一晃五年過去,閻平已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而一直跟在其身旁的嚴屏也是大約二十歲的模樣。
嚴屏正是五年前,閻平在下水道救活的那個人。
遺憾的是他醒來的時候失憶了,所以閻平就給他取了個和自己讀音一模一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