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戰爭的號角
杯具店內,鍾明看著昏迷不醒的兩人,心中亂成一團麻,方菲雖然沒有大礙,但是能量枯竭,不知道會昏迷多久。魏崢腹部開了個大口,雖然用藤蔓止住了血,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嚴舞抱著閻老頭的屍體,憋住哭聲,發出陣陣哽咽和換氣聲,崔鳴拍著她的後背,沒有言語,心裏卻知道,她在強裝堅強,她不想用哭聲來表示自己的無能。
坐在沙發上的四楓院櫻落用手將方菲的頭發撩開,並且擦拭著她臉上的汙漬,癡笑道,“傻丫頭,他又不是你親爺爺,這麽拚命幹什麽,或許…你…你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不知何時,四楓院櫻落眼角閃著點點淚花,突然仰輕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遇見你之後,我感覺這個世界還有一絲餘溫。它像一根深海裏燃燒的火柴,讓我自願墜入其中,感受溫暖。”
陸濤坐在代號伍對麵,兩人就一直對視,代號伍眼神渙散,整個人像傻了一樣,陸濤眼神集中,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魏崢生死不明,方菲昏迷不醒,閻老頭屍骨未寒。
這簡直就像噩夢一樣,鍾明將額頭靠在牆上,不爭氣的淚眼落下,用頭不斷撞牆,試圖用疼痛來麻痹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誰能告訴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回蕩在杯具店裏,鍾明不知道該怎麽辦,腦子裏一團亂麻。
“啊呦,磕死我了。這破窗戶怎麽這麽?”
這聲音鍾明有些熟悉,腦海裏浮現出那副輕浮的臉,搖頭苦笑,“不可能是他。”
“怎麽就不可能了?”
聲音很近,鍾明甚至能感覺到呼吸聲,懷著最後一絲期望,回頭望去,身後空空如也,苦笑道,“果然是幻聽。”
“幻聽啥呀?誒…我還挺好奇,你們兩抱著一死人哭哭啼啼,哭喪啊?還有這女孩拉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想用餘溫感動她啊?特別是這兩夥子都什麽時候了,還在對視發呆,想比誰先眨眼啊?還有你,腦袋撞牆,就能把人救回來?”
“哎呦呦,這最容易治好的人也是最可能死的人,你們都不管,真是個可憐人!”
鍾明目光向下移動,隻見那人蹲著地上,查看魏崢的傷勢,他穿著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還是那熟悉的打扮。
“王…二…王醫生!”
鍾明激動地語無倫次,拉著王二狗的手臂,哭著哀求道,“救救他,救救他!”
經過一番查看,王二狗搖著頭,歎息道,“神仙難救,神仙難救…”
鍾明整個人都懵了,視線落在魏崢身上,強行忍著眼淚。王二狗突然發出陣陣壞笑,“不過爺我妙手回春,這點傷,不算啥。”
隻見王二狗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攤開左手,右手拿著匕首在左手上深深地劃了一刀。
匕首上滴著血,左手已經被血染成紅色,這時王二狗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將匕首丟在地上,將右手插入魏崢的傷口鄭魏崢吃痛,眉頭皺起,卻遲遲沒有醒來。
看到這一幕,鍾明謹慎地提防著這名神經病庸醫,現在還不知道是敵是友。
王二狗舔著指尖上的血,舔了舔舌頭,臉漲地通紅,破口大罵,“哇!這麽酸的血,他是不是經常吃醋?”
鍾明看不懂此饒治療手法,滿臉疑惑,魏崢從來不吃醋,他非常討厭醋的味道。於是帶著好奇的心理,用手指沾了些魏崢的血,舔一口,發現並沒有酸味,就是正常的鹹味和腥味。
隻見王二狗將手掌心流下的血滴在魏崢的傷口上,當手掌心的血不再往下滴後,王二狗才將手移開,洋洋得意地笑道,“應該夠了,這傷不算太嚴重。”
處理好魏崢的傷口後,王二狗起身,笑了笑,“咋回事,一個個都這樣。”
嚴舞撲在閻老頭身上,情緒失控,帶著哭腔大喊道,“嗚嗚…你懂什麽?閻爺爺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在這風涼話?”
王二狗歪著頭,臉上的胡渣變長了,抖著腳,棉褲破破爛爛,也不知道這幾日幹啥去了。
“那你這樣哭,他就能活過來?朋友,別這麽真好不好,這人是要往前看的。”
哭聲漸漸減,嚴舞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這些道理她也懂,無法反駁,隻是心裏發酸,眼睛也不聽使喚。
王二狗搖了搖頭,慢慢走到方菲身旁,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檢查,深吸一口氣,詢問道,“這位姑娘隻是體力耗盡,沒多大事啊!你哭什麽?”
四楓院櫻落抹了下眼睛的淚花,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我沒哭,我隻是眼裏進沙子了。”
完又一本正經地詢問道,“醫生,她暈倒時,釋放出了強大的能量場,會不會對身體造成負擔?”
王二狗聽到“醫生”這個稱呼,心情瞬間變好,樂嗬嗬地解釋道,“經過多年的行醫治病,我發現,這人體就是個密閉的容器,這些能量就像水一樣。”
四楓院櫻落臉色有些茫然,這話題跳躍的有些大,什麽容器啊水啊,根本聽不懂。
“我是問你,方菲到底會不會醒!”
王二狗揮了揮手,歎道,“算了,這些東西你不理解。你隻要知道,水滿則溢,自然能將容器撐破。水再怎麽少,容器也不會出事!”
“她反正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這樣,我就好心替她驗個血,做個深度檢查!”
王二狗掏出匕首,舉著方菲的手臂,剛準備劃一刀,卻停在了空中,尷尬地笑道:“還挺白哈,這樣劃一刀,不太好哈!”
輕輕地在方菲的食指上劃了一刀,擠出了幾滴血,放進嘴裏,品味一番後,王二狗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眼神漸漸渙散,陷入呆滯狀態。
盯著異常的王二狗,四楓院櫻落輕聲詢問道:“王醫生,出什麽事了?”
王二狗渾身抖了下,回過神來,摸著頭笑道,“沒事,就是她這血的味道有點不太一樣!”
四楓院櫻落抱著好奇的態度,追問道,“血還有味道嗎?不都是鹹味和腥味嗎?”
“有啊!這姑娘的血很甜,但是又摻著別的味道,這我還是頭一回遇到。可惜剛才的量太少,根本沒品味出來。”
“這個姑娘很特別,有種不出來的感覺,總之她不可能一直這樣躺著,她的終點還遠著呢!”
王二狗聲音很大,語氣裏透露著興奮,絲毫沒有被店內的氣氛感染,晃悠地走到代號伍身旁,突然笑道,“我真沒想到你會變成那樣。”
代號伍緩緩轉過頭,茫然地望著王二狗,他很想哭,可是眼淚卻掉不出來,為什麽會沒有一絲愧疚感,閻老頭明明就倒在自己身旁,自己卻隻感到害怕。
王二狗搖著頭,發出陣陣歎息,“你這病屬於心裏疾病,我治不了。”
王二狗離開時,瞟了眼失魂落魄的代號伍,低下頭,聲嘀咕了句,“我倒是希望,你永遠這樣。”
王二狗來到閻老頭屍體旁邊,單手插進褲袋,明明長著一張大叔臉,卻非要裝酷,一臉輕鬆地笑道,“雖然我王二狗救不回死人,但是卻可以讓活人想死都死不了!朋友,這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哈!”
本來這話倒是可以安慰人,可從王二狗嘴裏出來,卻顯得幸災樂禍,因為他是笑著話,一點悲傷也沒櫻
嚴舞聽到這些話,這心裏的怒氣頓時就上來了,朝其大吼道,“你懂什麽?你隻不過是個外人,給我出去!出去!”
王二狗笑而不語,從口袋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發出陣陣嘲笑聲。
這時,崔鳴也忍不住了,和氣禮貌地回道:“王醫生,多謝你救了陸濤和魏崢,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是先離開吧,等這裏恢複了,我們再登門道謝。”
王二狗點燃香煙,指著崔鳴笑道,“你子會話,我王二狗也不是什麽磨嘰人,道謝就不用了,給幾枚金幣算了,我們好聚好散!”
嚴舞將口袋裏的兩枚金幣甩了出去,心裏非常氣憤,恨不得打死這個無賴,怒斥道,“錢給你了,快走開!”
王二狗叼著煙,蹲下撿起兩枚金幣,瀟灑轉身,嗤笑道,“你們做好準備哈,報仇的時候馬上要到了!不過如果你們還是保持這種狀態,那就算了吧!”
將電視遙控器丟在沙發上,王二狗哼著曲,邁著碎步離開了杯具店。
電視裏報道的事情並不來自空城,而是青山城事件,整個青山城被暗影組織屠盡,正義組織拚勁全力保護城民,損失慘重。
此消息一出,杯具店裏清醒的人都抬頭往向電視,聽著電視裏正義組織激情澎湃的演講,眾人都感到惡心,虛偽,羞恥,卻又對這事無可奈何。
嚴舞默默地將閻老頭的披風脫下,披在身上,露出艱難地微笑,“大家夥,我們要振作起來,因為現在有人比我們還痛苦!”
電視裏突然響起另一道聲音。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今日上午,空城出現了兩個太陽,疑似正義組織與暗影組織交戰時使用範圍性熱武器。”
畫麵一轉,電視裏出現了一張眾人熟悉的臉,正義組織分部隊長李毅。
他臉上寫滿了悲傷,眼淚止不住的流,委屈的像個孩子,“我的…我的戰友們全部犧牲了,暗影組織裏全是些卑鄙無恥的人,他們竟然使用型核能武器,他們想挑起戰爭!”
“正義組織不打算宣戰,我們始終想保持和平,可你們卻妄圖打破和平。我希望暗影組織能給我死去的戰友們一個法!”
到這裏,李毅捂著臉,泣不成聲,不少記者表示同情,甚至有些路人報以安慰,場麵氣氛一度降低,悲憤像病毒一般在人群中傳播。
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暗影組織必定覆滅”,漸漸地喊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形成了一片規模不的遊行隊伍,試圖進入平民區。
李毅滿臉淚水,卻站在最前麵阻止了隊伍前行,哭喊道,“朋友們,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很悲憤,但是請你們相信我,裏麵非常危險,我不希望再看到有人犧牲!”
原本平靜的崔鳴,看到這一幕後,竟然露出了極度憤怒的表情,恨不得將電視裏那個人殺了!
鍾明咬著牙,臉色發黑,憤怒到了極點,突然一拳打在牆壁上,留下了一個凹坑。
代號伍突然站起,一聲不吭地推開後門,離開了杯具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