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秘聞
「你們定以為是什麼邪門兒的武功,實則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當年《九陰真經》上所載的武功,」葉大娘淡然道,「《葵花寶典》與《辟邪劍法》應該是你們猜測的主要方向,然,那兩種武功所需的條件,我不說,你們就不明白么?當年算計武林的時候,你們兩派……哼,算了,這些事既然過去了,那也就不必提了。至於震山子的腦袋那不是我們要的物件兒,若是我們家孩子想要,自然誰也攔不住,他若是不屑於計較,那我們也不會找崑崙派的茬兒。我只要提醒的是,楊蓮亭為了加強自己的權勢,關外的高手,海外的流亡武士,還有侵襲東南的浪人,那都是他籠絡的對象,你們若是也學楊蓮亭,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這話一說那幾派頓時喜上眉梢。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一起贊道:「正該如此!」
左冷禪也道:「我中原人物自古英傑,中原大地祖宗所留,此番來,在下也要就此與北庭侯商議此事,這出賣祖宗故土的勾當,五嶽劍派哪一個敢做,左某斃了他。縱然少林武當行此等事情,左某也絕不坐視不理,不過,不過……」他少見的遲疑了片刻,喟然厲聲道,「晉商里的一些潑賊,往來與關外與京師的一些潑賊,左某勢單力薄,勢難了結,何況還有魔教蠢蠢欲動,任我行下落不明,以此人的聰明才智,定然有重出江湖的一天,左某擔憂的是,這些事情會為此拖後腿。」
這話令襄陽郡主十分震驚。
她知道更多隱秘。
「諸位既有此心意,那就在哈密住下,我夫君歸來之後,想必許多事也就明了了,」襄陽道,「至於你們的目的,我們既不想做主,也不好做主,此外,若是點蒼派來了,你們讓他們過來吧,有些話,我須叮囑他們才是。」
眾人面色欣喜,此時,左冷禪才提到華山:「風師叔告誡在下,若此一行和諧,當轉告北庭侯,冤家宜解不宜結,其餘便沒有多說了。」
這話連虎子都不信,話是風清揚說的可能是真但意思是不是說崑崙派那可就不一定啦。
別人不知道,西軍還不知道嵩山派在政治上的選擇?
他們既沒有選皇帝最看重的秦王也沒有選實力最強大的越王。
寧王更沒有在他們的選項之內。
那麼會是誰?
不知道。
西軍對這些武林門派算不上了如指掌,只能大約摸到他們的政治傾向。
返回哈密的路上,稍微有些興奮之後疲憊的皇帝也在問這個問題。
「王兄應當是知道宗室那些複雜的勢力的,衛央未必很清楚,你們猜,少林也好武當也罷五嶽劍派也好,他們比較傾向於扶持誰?」皇帝靠著車廂問。
老王爺搖頭,這些事他不打算摻和。
既然選定了秦王,只要西軍的實力足夠強大不懼他上去之後對西軍如何整治。
衛央更不在乎。
「興王。」老皇帝嘲諷一笑。
衛央愕然,朱厚熜那個二百五?
老皇帝談興很濃,斜靠著軟墊子淡然說道:「當年淳端皇帝繼承大統之後,本意要封宣宗皇帝長子之後為太子,意圖安撫朝中的老臣,若非是於少保一力排斥,朕的皇考只怕已經被那兩支的臣子害死了。」
這個老皇帝原本叫朱祐櫎,後來改名叫朱佑樘,可不是明孝宗朱佑樘,他是宣德皇帝的三子朱祁釗的孫子。當年宣德皇帝駕崩之前,確立了最為聰明,也被貴勛們支持,掌握了京營的朱祁釗為皇帝,宣德皇帝當了半天太上皇就駕崩了,故此留下皇長子朱祁鎮、皇次子朱祁鈺這兩個虎視眈眈的皇兄,不知打哪來的朱祁釗為了給自己騰出解決問題的空間來,登基后的前幾年沒少哄著那兩個。
可誰能想得到朱祁釗活的那麼滋潤,熬死了朱祁鎮,熬死了朱祁鈺,熬死了自己的兩個兒子,等孫子長大了,他才放下這花花江山蹬腿玩兒完,皇位這才落到皇長孫朱祐櫎的身上,朱祐櫎改名朱佑樘,開啟了成治治天下的時代。
老皇帝輕笑著道:「朕當年登基的時候,若不是王兄帶兵保護,懿文太子那一脈恐怕又至少會讓朕寢食難安。朕平了懿文太子那一脈,他們無法形成威脅了,英王景王那兩支又浮現了上來。如今啊,如今,朕原本確立太子,眾臣們還無話說,太子被刺殺以後,他們又在魏王,趙王,秦王三人之間來回選擇。如今只剩下秦王一人,他們反倒不選了,有人立即與越王來往密切,有人去聯絡寧王,還有人,唔,大部分內閣宰輔,一部分六部尚書,還有一些朝臣反倒跑去安陸聯絡興王那一脈,這些人,將來可是你秦國公的死對頭了哦。」
衛央不知道興王叫什麼,但只要是朱厚熜那個二百五那就有點麻煩了。
難不成時空管理員要糾正歷史軌道了?
「秦王少謀寡斷而剛愎自用,他這個儲君若是沒有西軍支持,恐怕是上不去的,他玩不過朝廷里那些重臣,更不是越王的對手。」老皇帝忽然叮囑道,「切記不可殺越王,我這個弟弟什麼都不好,唯獨對老朱家的江山珍惜的很,若儲君可輔佐,他是能做得出自戕而避免糾紛的事情的。你任何時候都可以懷疑他的野心,但不能懷疑他對大明江山的忠心。」
衛央隨口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秦王不肖祖宗,朕又不想讓別的宗室血脈拿走江山,那就只好託付給你了,」老皇帝眼睛里閃爍著詭異的神色,瞧著老王爺嘿嘿怪笑,道,「王兄,你說朕是不是瘋了?」
「陛下恐怕是真的瘋了。」老頭兒一轉身狠狠地踹了衛央一腳。
衛央怒目而視,別以為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我就不敢狠狠地打你!
「王兄也老了,心力交瘁了,這件事就交給他們去辦吧,」老皇帝再次嘆息道,「可惜啊,可惜襄陽是朕弟弟的女兒,若不然……哼,若不然,是朕的女兒也好啊,可惜,也只能這樣了。」
衛央聽的十分不耐煩。
「群臣既然支持興王那一脈,接下來恐怕要預防興王暴斃了。」老皇帝突然說起這個話題,「朕聽人說,興王世子年少聰慧,如今也有十來歲了,若是再過上幾年,那可就既有宗親的身份,又便與那些文臣們控制,這些人,自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呵,京營,京營……」
他忽然石破天驚:「京營之死,難道真的是打不過韃靼人?參與到這些事情里,這些人,就留不得了。」
衛央毛骨悚然。
他完全聽懂了,但不是很相信。
老皇帝可一點也不糊塗,天知道他還安排了什麼手段,要利用什麼陳年舊事給西軍編織羅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