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道別與心聲

  李昭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些哽咽了，但是還是握緊了雙拳，說道：


  “我……我真的……不想走。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了。”


  說著，李昭抬頭，看著眼前的於倩雪，咬著嘴唇，說道：


  “於倩雪，是你把我帶到了這裏，雖然你抖露了我的身份，但是……我並不怎麽氣你。仔細想想，其實你說的是對的，你是個很有大局觀的聰明女人，如果這個世界毀滅了，我們也逃不掉，就算你不把我的身份泄露，我也是等死的份兒，還不如冒險拚搏一次。於倩雪，我真的不過是一個很平凡的男人，在21世紀的時候，我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平平淡淡地生活，平平淡淡地過日子，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寢室裏，兜裏就那麽幾個叮當作響的硬幣，內心低調，連和女孩子說話都很靦腆，打交道的朋友都是一些和我一樣的單身屌絲，沒錢沒勢，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麽樣，看到別的高富帥坐著寶馬邁巴赫勞斯萊斯，隻能夠望洋興歎……”


  “別、別說了……”聽到李昭一口氣說這麽說，於倩雪有些站不住了，她抬起頭，臉上有些發紅地道，“別說了，你已經很優秀了……”


  “不，我要說！”李昭咬了咬牙，艱難地說道，鼻子有些發酸。“我要說個夠！說個痛快！不然要是我死在了那什麽鬼機械帝都，我會死不瞑目！”


  “於倩雪，謝謝你一路陪著我走來，就算大多數的時候不是你，而是小白，但是我還是謝謝你陪著我……陪我道雲南，到越南，到河南，到江南……有你在我身邊的日子，真的很好。我很輕鬆，很快樂。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雖然我有的時候會忍不住欺負你……但是，我還是要說，在我認識的女孩裏，你是最單純，最善良的。”


  聽著他的講述，李昭看到於倩雪的眼角有晶瑩的水花在微微地閃動著，連帶著她的耳根也有些發紅。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轉頭對冰瑤說道：


  “冰瑤，你是和我相處時間最長的女子。也是第一個占有我身體的女人……雖然一開始你是對我感興趣才那麽做。但是我不後悔。冰瑤，我愛你。我很愛你。你聰明，有時候小小的可愛，小小的邪氣，都讓我非常癡迷。”


  再看著蝶舞，說道：


  “蝶舞，你是這輩子最讓我佩服的女孩。你聰明，自信，美麗……和我一起見證了從河南到湖北沿途的美景，看遍了人間繁華和世間的冷暖……那段日子雖然短暫，但是，真的很美很美。我這一生也不會忘記。”


  蝶舞靜靜地看著他，臉色微微發白，卻沒有說什麽，一對濕潤而燦爛的眸子看著他。


  李昭轉頭，看著眼圈發紅的小郡主，勉強一笑，說道：


  “依依，你是我見過的最刁蠻的女孩了。你總是能夠戳中我的軟肋，讓我頭疼不已……但是，你也是我見過的最有活力的女孩，你跳脫，真純，看見你，你的刁蠻，你的嬌氣，都讓我覺得非常的吸引人，就像是一隻可愛的寵物，我……很喜歡你。以前我都沒有對你說過這句話，現在，沒有時間了，我必須這樣對你說。”

  “臭賊，說什麽呢……又不是……又不是死了……”聽到李昭這麽說，小郡主捂住了嘴，眼圈越來越紅。


  沒有多看小郡主幾眼，因為時間越來越緊迫了，看向了猥瑣妞，這一次，笑得更放鬆了幾分：


  “師父……”


  “徒弟，你什麽都不用說了。老娘我都懂的。”猥瑣妞打斷了他的話，擦了擦鼻子，咧嘴一笑，道。


  看到猥瑣妞的笑容，李昭也笑了笑，然後重重點頭，又轉向了女狼頭。


  女狼頭傻傻地站在那裏看著他，她的眉宇間夾雜著哀傷和痛苦的神情，雖然或許她並不清楚李昭即將要做的事，但是此刻的悲涼氣氛，已經深深地感染到了她了吧。


  他什麽也沒有說，而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女狼頭，然後摟抱著她的背。


  “嗷嗚……”女狼頭也是低低地叫喚了一聲，摟抱著他的身體。輕拍著女狼頭的背，安慰著她，柔聲道，


  “嗷嗚，我就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啊。不要暴飲暴食，別亂吃東西，吃壞了肚子，可沒有醫生敢給你掛鹽水啊。天氣已經涼了，晚上多蓋層被子。以後……可能就沒人給你蓋被子了。”


  說到這裏，李昭聲音咽住了，眼睛一酸，終於忍不住落下了淚來。


  抱著女狼頭，嗚嗚大哭起來，而女狼頭也是抱著他，嗚嗚直叫。


  他是個大男人，可是，在此時此刻，我還是哭了。


  哭得傷心欲絕。


  抱著女狼頭，李昭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情緒的失控，是那麽的難受。


  突然感覺到肩膀上、背上、胳膊上有幾隻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顫抖才停止了下來，從女狼頭的肩膀上抬起頭來，轉頭，看到冰瑤、蝶舞、於倩雪、小郡主、猥瑣妞全都麵帶淚水地看著我，六個女孩，都不同程度地流下了淚水。


  “冰瑤，我走之後，你好好地照顧風吼，教她識字，教她說話，如果……我不回來的話，她想去哪裏，你就帶她去。如果她想回雲南日月村……就帶她去。”


  “別說了。”冰瑤雙目噙淚，堵住了他的嘴。李昭發覺到，冰瑤的手，在微微地顫抖著。


  “李昭……”蝶舞走了上前來，她抹了一把兩眼的淚珠子，然後笑看著他問道，“和你一起去機械帝都的，都有誰？”


  還是蝶舞比較能夠保持理智，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她還能夠暫時壓抑住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問最關鍵的問題。


  “目前已有三個預定名額哦，楓帆小姐。”藍馨兒鬆開了抓著李昭褲腳的手，走到了蝶舞的麵前說道，“因為升降艙的重量限製問題，正常來說，能夠和李先生一同前去的體重在50千克左右的正常女性隻能有七名。目前已經選定必須前去機械帝都的，有作為機器人信息導航器的蘇珊娜、擁有令宙斯電腦重新陷入沉睡的病毒、同時也是的皮考屍頭目，還是莫慧蘭上司的阮孝雲，當然……還有祖先曾經是機械帝都建設者的我。”

  蝶舞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原來如此……藍馨兒女士，你前去的作用，主要是帶路，阮孝雲前去的作用是對宙斯電腦植入病毒……蘇珊娜前去的作用主要是能夠牽製和了解機械帝都內部的機器人。那麽，剩下的四名……”


  “不是四名，是五名哦。”藍馨兒笑著說道，然後她甩了甩長長的袖子，說道，“因為我的身體矮小，體重隻有15千克，所以……隻要選擇一名體重較輕的特務，就能夠和我拚湊成一名特務。所以，事實上……能夠陪著李先生一同潛入機械帝都的，其實是八個人。”


  聽到藍馨兒的分析，蝶舞的眼睛倒是微微一亮，隨即了然地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我倒是沒有計算藍馨兒女士你的體重。”


  蝶舞眯起眼睛道：“向導、程序員、情報員都到齊了。那麽，如果我推理不錯的話，剩下五名成員，應該是……戰鬥人員了吧？”


  藍馨兒很賞識地看了蝶舞一眼，微微一笑，道：“楓帆小姐說的不錯。剩下的五名成員，都必須有良好的身手和敏捷的思維，能夠和莫慧蘭小隊進行戰鬥周旋。當然……還要有良好的團隊合作能力，保護好李先生。”


  “那些成員選好了麽？”蝶舞眯起眼問道。


  藍馨兒搖了搖頭，笑道：


  “還沒呢。具體的人員目前還在選擇之中，但是可以想象，最終選擇出來的，都會是超越常人的優秀成員。既對武器有一定的專業知識，同時也能夠有良好的搏鬥技術。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老話來說，就是……文武雙全。”


  “嗬嗬，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任務呢……”


  說到文武雙全，蝶舞微微眯起了眼睛。


  李昭目視著冰瑤眾女。表情最難過的莫過於冰瑤，最愧疚的莫過於於倩雪，她站在眾多女子的後方，目光也有些不敢直視於他。


  李昭看著冰瑤，略微一猶豫，道：


  “冰瑤，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養好身體……還有，如果我回不來了，我的那些公司，都交給你了。讓圖爾齊瓦好好經營。陽子、小雅和香香她們那邊……麻煩你告訴她們，我對不起她們。我的一部分資金，拿出來獻給孫月影從事的慈善基金吧。我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


  “李昭，別說了……”


  “冰瑤，我要你答應我！”李昭加重了語氣說道。


  冰瑤嬌體一震，雙目的淚水已經幹澀，她呆呆地看著他，聲音有些哽咽了。


  凝睇著，抿了抿纖薄的嘴唇，最後，冰瑤的眼神裏終於閃過了一絲屬於成熟女人的色彩：


  “我答應你，李昭。我會照你說的做的。”


  李昭欣慰地笑了，伸出手，把冰瑤的鬢發捋到了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