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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這一聲冤枉,像極了電影電視裏惡人跪在公堂下油嘴滑舌的情境,愈發激起了清洛“言行逼供”的決心,此時她一張臉賣力地扭曲著,以自以為更凶狠的目光瞪過去。? 太沒有天賦了,連惡人都裝不好,Fire別過頭不忍再看。? 空氣安靜了一瞬,下一刻有汩汩的殷紅順著熊青堯如玉的一截脖頸流下,浸得衣領也染上暗色。阿欞收了收刀,“你或許應該更積極些。”? 阿欞在熊青堯沒有發聲回答的停頓間突然下了手,清洛與Fire都有些意外,雖說隻是劃破了表皮,並不嚴重,但畢竟是大動脈的位置,稍有不慎,必定鮮血崩得兩米高,當即斃命,就無可救。? 清洛有些不認可阿欞突然下手的行為,但阿欞也確實曾被刀下這人害得十分苦,仇與恨的激烈都可以理解,尤其是三人同一陣線的眼下。清洛並未流露出任何不悅,反倒看起來像是讚同般,繼續問話道:“所以,是怎麽個委屈法?”? 熊青堯探手在溫熱粘黏的頸部摸了摸,手指遞到眼下,似乎如此才能確認自己是在流血,又嫌棄似的,將指尖沾上的血抹到輪椅的木輪上,確認指尖幹淨了才作罷。說話卻是快了許多,“各中細節與緣由,不是三兩句話說得清的,我絕不會害阿爹便是。我雖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卻也知道親疏好賴,若不是這個人,我早不知死過多少次,又有何理由害他。不論各位相信與否,此事與我無關,反倒是得益最大者更值得懷疑吧。”? 熊青堯開口否認,這倒是與Fire之前的判斷結論符合。清洛不知覺間,眉頭不由微微蹙起來,“好,姑且信你。那麽你可有銀針蠱的解藥?”? “想好再說。你要知道,不是次次都有人信你。”阿欞補充著,轉了轉匕首,寒光跳動,晃入熊青堯眼中。? 他忍著眼睛的不適,並未躲,隻是調整了視線與清洛對視,炯炯而專注,一邊嘴角似嘲諷一般勾起,反問道:“你還不知道嗎?關鍵並不在於有沒有解藥啊。”[而是要女主的性命啊]? 他的態度太過輕慢,Fire忍不住出聲:“有便是有,沒有便是沒有。若是打算編故事挑唆什麽,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如今有人要針對你,多年蟲窟已毀於一旦,接下來怕就是你自己要遭殃了,你何苦還要故弄玄虛,同我們周旋,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小命上。”? 熊青堯別過視線看他,雙唇微翕,想說些什麽,後又吞下了,並未說出口。但眼角眉梢間,分明是有看戲的意味。? 清洛不由轉頭看了Fire一眼,他神色間是少見的認真。按說他那樣的性子,此時完全不會插話才是。所以……他是想打斷什麽?熊青堯方才本要說出的話,會是什麽?? 但此刻已錯過時機,這話便不好再問出口。清洛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繼續發問:“你要是這麽沒價值的話,我小姐妹的匕首可就要落下來了。隻是這次不會像剛才那麽輕鬆,當然也不會給你痛快,同你這樣的高手切磋一下折磨人的功力還是挺有趣的。不知你要不要好好聽題。我要問的是,你為什麽幾次三番要殺我?你既與遲夜平結盟,定當知道他是想留我活口,另作他用,你陽奉陰違,如此行事,豈不是公然決裂?或者,你因知道什麽或有什麽緣由才這樣做,不然怎麽他十日前向你求助的信件,一直沒等到滿意的答複。”? 以前清洛還想不明白,為什麽熊青堯要針對她。剛才看了苗婉彌留之際的留書,倒是大概明白幾分。熊青堯隻是假意合作吧,方便知道細節後,讓他更方便地阻撓、克製遲夜平。她這一問,自己心下幾乎是知道答案的,隻是想聽熊青堯親口認下他是知道遲夜平是自己生父一事。? 還未等到想象中的回答,卻見阿欞腳下虛晃兩步,握匕首的手似無力般半鬆,閃著寒光的利器哐當一聲摔落在地,緊隨其後的,是匕首的主人,同樣跌坐在地,似有不支。? “阿欞?”清洛不知發生了什麽,上前幾步去攙扶。Fire心知不妙,在清洛邁出第一步後就追上,企圖拉住她,然而清洛的運動神經太好,實在不是他這個強弩之末的人追得上的,於是二人來到阿欞身邊時,突聞金屬顫動的音色在耳邊炸開,腳下與頭頂各躥出三米見方的鋼籠,如巨獸咬合的大嘴一般,哐一聲扣在一處。這“獸口”夾有機關相連,令人稱絕的是如此碩大沉重的機簧,啟動竟隻需一瞬,便在眨眼間完成“咬合”。? 方才機關啟動時,熊青堯操動輪椅撤離,Fire是有所察覺的,隻是護著清洛與拉住他的輪椅終究隻能顧其一。? 此時這“獸口”雖然已完成咬合,卻因強大的衝擊撞擊力作用下,金屬的顫音鳴響一直持續,震得人頭痛欲裂,肝膽俱顫。Fire自己張口,雙手則伸出捂住清洛的雙耳,以此來減少巨聲震動帶來的傷害。片刻後這聲音已絕於耳,他們的聽力卻依舊一片嗡嗡,好久才恢複。? 等到再歸於安靜,情勢已完全逆轉。而注定這局勢扭轉的關鍵,幾乎一切隻在電光火石間。? 熊青堯雖說當時退開了些,雙耳也震得不輕,此時同樣緩上半天。麵色卻依舊是好整以暇般的,看著籠中的三人,微微笑了笑,“我天生有疾,血裏帶毒,沒想竟成了救命的技能。”? 阿欞割破他的皮膚,他的血暴露在空氣中,有毒物質蒸騰出散在周遭的空氣裏,離他最近的阿欞便首當其衝地遭了秧。清洛與Fire的體質倒是不吃這套。? 其實Fire最吃驚的還是熊青堯的機關之術,從之前的內室門、到此時的獸口籠,甚至不難想象,這小小的一間屋內,必定另有重重機關。? 此刻熊青堯氣定神閑地抽出懷中的絲巾去清理頸部的傷口,突然旁邊的櫃子裏鑽出一個人形。剛回神的清洛嚇了一跳,以為還有什麽熊青堯的仇家潛藏在這裏,誰料定睛一看,卻是一臉擔心的熊避夏。這個陰鷙扭曲又有些孩子氣的家夥,她印象深刻。? 憑空冒出來的熊避夏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熊青堯身前,接過他手中的絲帕,幫他包紮傷口,“二哥,你沒事吧?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躲在暗處看得心驚肉跳!”? “怕什麽,這不是好好的。”熊青堯同他說話十分溫和,竟似收斂起全部的陰暗與狠毒。? “都怪我沒用,這麽大的人還要你保護,遇到危險隻能躲起來。”熊避夏自責不斷,手下卻沒停,將熊青堯的傷口包紮得細致又好看。? 雖說沒想到內室原本是有兩個人的,可更沒想到的是這兩兄弟好得有些過分。清洛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噥,“怎麽還你儂我儂上了。”? Fire糾正她:“詞用的不太合適。”? 聽到籠中傳出一點聲音,熊青堯的視線終於又投過來,頗具脅迫性地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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