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狂戰國
第一重天
灰色的領域化作一陣狂風,突兀的出現在東洲,陰冷的風在肆虐,一縷冷風飄過,厚重的城牆瞬間被壓塌,重鎮中的百姓皆化為血霧,狂風深深紮根於此,席卷漫天血霧。
那一根紫竹汲取血霧不斷粗壯,枝幹上也孕育著血色的竹筍。
“我不甘心!”
“我……我不想死”
一尊尊厲鬼在咆哮,淒厲的慘叫;令人頭皮發麻。
無數脆弱的鬼魂跪在紫竹前祈求著生命的延續,紫竹衍生出無數刀劍將鬼魂撕裂,刀劍鋒利直插雲霄!
刀劍樸實無華,可格外有著鋒利將厲鬼的靈魂斬碎。刀劍密密麻麻的將東洲的天空掩蓋。
廣袤無垠的東洲大地有著無數的刀劍爆發出轟鳴般的聲響。
漂浮的血霧背後有著無數的鬼魂在嘶吼,灰色的領域匯聚成一張巨大的鬼臉,鬼臉上有細小的符文在蠕動,仔細的會發現,那是一個個人族的臉龐,臉龐多是猙獰。
鬼臉一口將海量的冤魂吞入腹中,龐大的鬼臉上鬼魂也張開了血口,密密麻麻的一排。
東洲大地也被啃下了一大塊,此地也變成了深淵,廣聚天地怨氣!
整個喧鬧的世界突然變得安靜,隻有鬼臉咀嚼的聲音。
巨大的鬼臉不斷膨脹顯得十分臃腫,張開大嘴將吞入腹中的靈氣吐出,
這些靈氣大多來源於被吞噬的人族修者與妖獸,當然了也有極少的部分來源於被啃下的大地靈氣。
東洲的中心乃是百國之地,
每一個國家都是諸侯國,國家的名諱上帶有一個“戰”字。
狂戰國一個在百國中排名向前的強國,這個國家曆來主張窮兵黷武。
狂戰王城,為狂戰國的王城,
金壁煌煌的宮殿聳立,一個個氣息強橫的強者盤亙,數十名修者手持玉牌涇河分明的站在兩旁宛如兩隻敵對的軍隊,修者們衣著鮮麗,絲綢上畫著天地間各種奇珍異獸,不一而足。
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人坐在王位上看著跪在大殿上的文臣,臉色十分陰沉,不發一言,地上的玉杯碎了一地,佳釀灑在莊嚴的大殿上。
“吾王,我等有罪。”
“孤要你們這群所謂的強者有何用!穿著百官的衣飾,食用百姓俸祿,卻連我狂戰國的邊疆都丟失了!”
百官皆唏噓,一個尖嘴猴腮的達官貴族臉上直冒冷汗,向著王身旁的一個太監比劃了一個手勢,太監心領神會,快步向前幾步,
“吾王,莫生氣,再過幾日便是青雲學宮廣收門徒的開山典禮,此次狂戰國能不能擠進百中中前十之列,全看本國的人傑有幾人能入學宮,至於邊疆突兀出現的深淵,就留給臨近的百獸國與雲山國去頭疼吧,狂戰國的附庸子國有些軍心不穩,九王的勢力也在京都及其他所屬的領地蜀也都蠢蠢欲動。”
百國之地雖說是百國,可在此地現存的國家遠遠超過百個,在諸侯國之下還存在著子國!
戰王依舊不語,不過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走下龍座,朝著花園的方向的走去。
“候鎮留下陪孤,散朝吧。曹三去領賞銀吧。”
戰王揮了揮衣袖,淡淡道。
太監曹三大喜連忙俯首叩地大喊,狂戰國萬歲。
狂王沒有理會,
尖嘴猴腮的達貴見此情形,心情稍好,小步跟在狂王的身後,與太監曹三小聲嘀咕著。
“侯家也是將門,為狂戰國立下汗馬功勞,王上即便隻是念及舊情,也會放你的,更何況鎮公子深得侯家黃級中品神通通腹掌,也精通兵法。在青雲學宮招收門徒期間,王上不會降罪與任何一位本國的人傑。鎮公子放心便是。邊境失守是天災所致,王上會理解的。”
“曹公公請放心,三下品靈石與三百雜石不日送到府上,”
侯鎮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可心在滴血,作為九重天的最底層第一重天,資源何止是匱乏,沾染靈氣的石頭,在第三重天這種石頭隨處可見,在第一重天視若珍寶。
三百雜石就令侯家在狂戰國多年的經營付之東流,
而三塊下品靈石幾乎就掏盡了侯家的底蘊。
曹三板著的臉露出一絲笑容,整了整衣冠,邁步走入宮殿,
“侯鎮,你覺得邊疆之事當真按照曹三之言行事嗎?”
狂王的聲音響起,曹三亡魂大冒跪倒在地,不停磕頭,有血漿迸發將衣衫染紅,
披頭散發甚是淩亂。
侯鎮腦門直流冷汗,哆囉哆嗦道。
“狂戰國的萬裏江山由王上獨擁,邊疆之事自然全憑王上做主。”
戰王盯著侯鎮的眼睛緩緩道,
“你侯家一門曾是東洲皇朝親封的子爵,孤記得虎門關就是侯家的封地吧!”
“是……我侯家自從棄暗投明,擺脫百獸戰國的控製,加入狂戰國,此恥不血,難銷我心中大恨!”
侯鎮咬了咬牙,大聲道。
“孤要是沒有記錯的話,虎門關失守前也是你侯家將領守衛”
侯鎮臉色大變,硬著頭皮道。
“是!”
“你領兵收複失地吧,不管是天災也好,人禍也罷,務必收回。你覺得呢?”
狂王拍了拍侯鎮的肩膀,侯鎮隻覺得這輕輕的拍打重若泰山。
表麵是王上詢問侯鎮的意見,實則在讓侯鎮上陣殺敵,若他不從,走出皇宮之時便是身首異處之時。
一國之主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忤逆他們。侯鎮身為將門之子,深諳此中門道,
雙手抱拳木訥道,“尊王上旨意!”
……
一排排整齊的軍隊向著狂風席卷的深淵前行,肅殺的隊伍豎起一根根染血的旗幟,旗幟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戰”!
戰字上鐫刻著狂字。
侯鎮騎在駿馬上,瘦弱的雙臂揮舞著軍旗指揮著軍隊的前行,侯鎮即便在怎麽紈絝,身為將門子孫怎麽會連軍隊都不會指揮呢。
看著漸行漸遠的皇城,侯鎮伸手將臉撕開,一個清秀的麵容展現,身旁的士兵呆呆的立在旁邊,可後麵的大軍麵色如常,顯然他們知曉這背後的緣由。
侯鎮沒有理會將士神情的變化,“侯家軍,前往虎門關!”
“諾!”
幾名參謀麵上滿是大汗一名謀士大喊;
‘侯家軍,狂戰王的軍隊何時成為你侯家的軍隊了!’
“侯鎮,你這是要造反啊!”
此話一處,一顆人頭飄飛,正是說出此話的謀士的頭顱。
剩餘的幾名不知情的謀士看著地上的頭顱,手不斷顫抖。
“走吧,前往虎門關!”
身後的大軍應聲前往,侯鎮叫住軍隊中一位年輕的將領;
“候周,你覺得我這步棋走的怎麽樣。”
候周單膝跪下,
“大人,這步棋兵行險招,少不注意,便是粉身碎骨!”
侯鎮不言,繼續騎馬前行,可臉上有一絲陰鬱閃過。
……
虎門關本是重鎮,有著高大的城牆,可城牆塌陷,城中滿是屍體,無一活口。
一口深淵潛伏在城中,
“侯家軍,進城!”大軍隨即撞開腐朽的城門,恐怖的氣息也溢出,大片大片的將士應聲倒下,
在恐怖氣息下幸存士兵臉色凝重並帶有絲絲慘白,深淵隨著士兵的前行變得狂暴,士兵強壯的身體也變的瘦弱,骨瘦如柴,精氣神被抽走了,隻留下皮囊在世間遊走。
一隊隊由屍骨組成的軍隊整齊走出,堅韌的盔甲依舊亮麗如新,可身披之人換了一個靈魂。
屍骨大軍中有骨族成員燃起兩團鬼火,隱匿在大軍中,揮舞著手中的權杖指揮著軍隊的前進,
一位骨族後裔舉起手中的木質權杖打出一道細小的烏光。
秦子墨孑然一身淡淡的如同黑雲遮天一般的金甲侍衛,
“擋我者死!”
“崩天拳!”
秦子墨一拳之下,狂戰國皇都的空間猶如揉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