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史萊姆的蔑視
微風拂過青草地,將黏附著水露的枯葉吹得四散開來。
周圍安靜極了,隻能聽見微風的吹拂聲,以及艾安特粗重的呼吸聲。
‘叮叮叮叮!’
艾安特手中的鐵劍開始劇烈地顫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白色的亮光。
“來吧!強大的怪物,遇到我算你倒黴!”微風吹起了艾安特的金黃色發絲,也讓他的心髒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動。
艾安特緊張壞了,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與怪物對戰。更何況他還隻有一個人,沒有任何幫手。
‘吧唧吧唧……’
按照艾安特的身高觀察周圍的環境,你根本就很難發現勇者口中所提到的怪物。隻有將機位下拉,才有可能看見出現在他腳尖前的球形生物——綠色史萊姆。
綠色史萊姆是木屬性的怪物,是怪物族譜中最最低等級的一類怪物。可以說是弟弟中的弟弟,正常來說對人類起不到任何的威脅,根本就不具有殺傷力。
但是對於艾安特而言,麵前的綠色粘液狀物體卻顯得異常得恐怖,仿佛戴上了一副魔鬼麵具,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
‘吧唧吧唧……’
綠色史萊姆上下跳動,濺射出大量的黏液物質,將周圍的草地與塵土都黏附在了一起。
“我……我要動手了!”艾安特蓄力了將近十分鍾的時間,這才做完了思想鬥爭。
他咽下喉嚨裏的口水,先是後退一步,有模有樣地聳了聳肩,隨後雙手握住劍柄,朝著綠色史萊姆的身體砍了過去。
“哎!”
重新打磨過的鐵劍鋒利無比,因此當它劃過地上的草皮時,便直接將地裏潮濕的泥土挑飛出來。
‘吧唧吧唧?’
綠色史萊姆左右跳躍,悠閑地晃動著身體,似乎是在調侃艾安特的準度。
“可惡!”艾安特的鞋麵沾滿了黏糊糊的綠色液體,導致他的移動受到了限製。
被一個籃球大小的‘青團’調戲,艾安特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憤怒的情緒瞬間將恐懼的情緒掩蓋了過去。
“來呀!來呀!”
艾安特胡亂地揮動著手中的鐵劍,但是卻一劍都沒有砍中目標。因為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所使用的招式會變得沒有章法,不僅無法產生有效的進攻,而且還極為浪費自身的體力。
“別跑!有種你就別跑,堂堂正正地打一架!”
果不其然,艾安特瘋狂的攻擊模式隻持續了不到半分鍾,他卻已經累得像是狗一樣,吐著舌頭喘著氣:“嗬嗬嗬嗬!”
綠色史萊姆是不是聽懂了艾安特的挑釁,故意在草地上拖動著身體,並且還有節奏地扭動著身體,像是一團布靈布靈的果凍。
此時的艾安特已經被理智衝昏了頭,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提起劍就是幹:“勇者不發威,你怕不是沒死過!”
‘噺——’鋒利的劍尖冒著金光,耀眼奪目。
然而綠色史萊姆卻不慌不忙,從嘴裏吐出一坨黏糊糊的液體,將其糊在了艾安特的臉上。
“什麽東西?好惡心!”艾安特察覺到自己的視線一片幽綠,伸手去拉拽,卻感覺整個手掌像捏住了一團鼻涕,簡直是惡心極了。
視線模糊不清,艾安特的嘴巴和鼻子也被黏液所堵塞,導致他的呼吸也無法正常地進行。
“噗!”
就在艾安特一籌莫展之時,綠色史萊姆也是把握住了機會。猛地從地麵跳起,重重地擊在了敵人的腹部。
直接將艾安特撞飛了出去。
“嘔……”
艾安特的肚子受到了強力地撞擊,胃裏消化一半的食物也開始劇烈翻湧,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難受。再加上他的重心本就不穩,踉蹌了幾步,便直接摔倒在地。
暈死了過去。
“啪!”
迪克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哈……真的是氣死我了,堂堂一個勇者竟然連一隻低等的史萊姆的都搞不定。”
迪克屈腿蹲在樹上,透過葳蕤的樹葉觀察著艾安特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完艾安特花裏胡哨的招式以後,迪克恨不得將對方抓起來猛揍一頓。
‘吧唧!’
綠色史萊姆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恐怖威壓,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隨後便直接軟了下去,變成一張扁扁的史萊姆大餅。
“唉……”迪克一邊歎氣搖頭,一邊用風元素吸走了艾安特麵部的綠色粘液,順便將腳踩在艾安特的胸部,做了幾下胸部地按壓。
在確保艾安特呼吸真正通暢以後,迪克這才單手將對方提起,並借助空間傳送法術將其帶到了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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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賓館臥鋪,整個床板都是由廢棄的木頭拚接而成,裸露的木頭表麵還能看到被蟲蛀過的黑色孔洞。
“呼吸!呼吸!呼吸!”
艾安特的肢體開始不規律地運動,仿佛處於一種快要溺水的狀態,胡亂揮動著自己的手腳,奮力地想要浮出水麵。
‘咕嚕咕嚕……’艾安特的嘴裏吐著泡泡,一腳便將蓋在身上的被單踢飛出去。
奧文斯正趴在桌子上打盹,結果卻被艾安特發病似的舉動嚇得驚醒了過來,沒好氣地晃動腦袋:“喂!幹嘛呢?擱這床上蹦迪呢?”
艾安特在夢境中聽見熟悉的聲音,這才順著聲音的指引逐漸浮出了水麵。他先是打了個哈欠,隨即用手腕抹去嘴角的白沫,之後便盯著床頂的圓圈紋路發起了呆。
嘴裏還碎碎念叨著什麽:“這圓圈,好像史萊姆啊……”
奧文斯不緊不慢地走到艾安特的麵前,用手掌在艾安特的眼睛前揮了揮,試圖要引起艾安特的注意:“嘿嘿嘿!小老弟,你不會被打傻了吧……怎麽眼神呆呆的。”
“這裏是……哪裏?我記得我正在和綠色史萊姆展開激烈的交鋒。”艾安特重重拍了拍腦袋,希望能夠回想起暈倒前的片段。
激烈交鋒?
單純看動作幅度——確實是挺激烈的。
奧文斯看破卻不說破,冷嘲熱諷道:“然後呢?你還記得些什麽?”
艾安特搖了搖頭,憨厚地笑道:“什麽……什麽也不記得了。”
“不記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跡。”奧文斯不想向艾安特複述一遍當時的情景,他怕艾安特到時候羞愧地將頭埋到土裏去。
艾安特拍了拍胸口,皺起了眉頭:“嗯……我怎麽感覺胸口有點堵堵的、悶悶的,像是被什麽重物按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