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刺殺!
第34章刺殺!
“怎麽,範尚書今天又生病了?”梁帝今天心情確實不錯,一大早就看見了沈暖,連一早要給範明收拾爛攤子的怨氣都少了許多,鬼知道這老東西次次出事,次次請病假,請罪折子也懶得上,全靠梁帝和稀泥,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
“陛下,臣有本啟奏!”就在沈暖的哈欠之中,禦史們開啟了一天的例行公事,隻不過比起往常雞毛蒜皮的小事來說,今日的禦史們鼓足火力準備一致對稱病的範明進行人格上的精準打擊。
什麽範明三歲大了和親王的事情都拿出來說了,沈暖聽著隻覺得這些禦史怪沒意思的,翻過來覆過去就那麽幾句話,營銷號還記得換個文案抄呢。
“公主殿下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一名上了年紀的禦史斜眼瞥了沈暖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您說的都對。”沈暖被點名笑眯眯的說道“隻是這事另有隱情還是需要多調查一番才好下結論。”
“另有隱情,連著三年都有女兒家失蹤,少不得有範家的手段吧!”一邊的大理寺丞林忠書冷哼道,沈暖收斂了笑意瞥了林忠書一眼。
“三年都有這種事情發生,那大理寺在做什麽?”沈暖冷冰冰的說道,“大理寺知情不報,助紂為虐,還好意思站出來說話?”
“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沈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這一屆讀書人不行啊,我還以為諸位都是不畏強權,卻從大理寺開始卑躬屈膝了?”
“還是說大理寺查到了拿範家擋槍的人?覺得對方勢力太大不好招惹,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是如此,大人免開尊口,我怕我罵死你。”沈暖不屑的說道。
“諸位禦史的意思我也聽明白了,不過是要求陛下對我父親嚴懲,既然如此,大家就都不要好過了。”沈暖突然綻放了一道燦爛的笑容,笑的梁帝有些恍惚,似乎透過沈暖看到了其他什麽人一般。
“來來來,我這裏有些消息,特意拿來與諸位大臣分享一二。”沈暖從懷裏掏出一遝子紙,一張一張的發給了眾人。
走到三皇子麵前的時候,三皇子還挑了挑眉,低聲問道“你這是搞的哪出?”
“看了就知道了。”沈暖衝三皇子丟了個看好戲的眼神,然後又把東西發給了太子,最後還想走到梁帝麵前給梁帝一份,卻被護衛在梁帝身邊的人攔了下來。
“無事,上來吧。”梁帝招了招手,一邊的內侍會意從一邊搬了個小凳子,放在了梁帝右下手。
“這,我坐不太好吧?”沈暖話雖然如此說,卻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偏生梁帝還就喜歡沈暖對他沒大沒小的樣子,也樂得寵她。
“謝謝。”沈暖順手對著一邊搬凳子的內侍說道,那內侍楞了一下,默默退回了原位,隻是心裏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嘿嘿嘿,我偷偷給您留了一份全的,這可是最近幾年上京最全的八卦了。”沈暖嘿嘿一笑給了梁帝厚厚一遝子,還神采飛舞的說道,“您看看當庭禦史公然初入紅袖招,豢養男子,還有這個某位大臣怕老婆在外麵養小妾。”
“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老精彩了。”梁帝一張張的看下去,從雞毛蒜皮的小事看到後麵事關百姓生死的大事,梁帝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沈暖乖巧的閉了嘴,準備看好戲,大家要死一起死,誰也被想逃。
而另一邊,守在馬車外的司南突然動了動耳朵,長鐧悄然向後移去,堪堪停在了一名內侍的喉嚨前,隻要再進一分,就能輕而易舉的取了那人的性命。
“司南大人,院長想見您一麵。”內侍不卑不吭的說道,司南猶豫了一會兒,卻察覺到了一抹熟悉又強橫的靈力出現在自己身邊,司南這才跟著內侍離開。
天樞院
“喲,今日什麽日子,你居然也會來找我。”玄天機正坐在輪椅裏,隨手澆著花,見司南到來顯得有些意外。
“不過你來的正好,有些東西要通過你交給那孩子。”玄天機招了招手,身後自然有人上來推輪椅,司南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隻是兩人似乎都產生了一個誤會,那就是他們都以為是對方找自己來的,等兩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朝堂之上
“諸位愛卿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梁帝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原本還在擔心該怎麽替範明和稀泥,現在看來,整個朝廷都爛到根子裏去了!
無一人敢說話,那張紙上詳細到連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幹的事情都寫了出來,甚至連自己小時候偷過隔壁家一塊糖這種屁事都寫了出來,他們還能說什麽?
“陛下,即便如此,範家縱容子弟強搶良家女子依舊是不爭的事實,請陛下嚴懲!”一名年輕的禦史站了出來,他出身寒門,過往最是清白,沈暖看著站出來的年輕禦史點了點頭,出乎眾人意料的說道。
“我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所以請陛下嚴懲範家與六皇子殿下!”沈暖站起身,走回到百官之中掏出了懷中的奏折!
“六皇子仗著年幼,夥同範清強搶良家女子,逼良為娼,聯合京兆府尹,使他們通告無門,最終抑鬱而死,更有甚者因此家破人亡!懇請陛下嚴懲!”
沈暖此話一出,滿殿嘩然,這背後的事情居然是六殿下?六殿下今年才多大,不過隻有十一二歲,年紀輕輕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事情涉及皇室,一時之間眾人都沒了聲音,雖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那也隻是說說而已,他們是臣子,哪有做臣子要求懲罰皇室的?
“公主殿下,這是要要挾陛下嗎?”大理寺丞眯了眯眼睛,站出來打破了尷尬。
“陛下,我也是女子,我更明白她們的感受。”沈暖絲毫不在乎大理寺丞的汙蔑“說句私心的話,作為姐姐,別人欺負利用我弟弟,縱然是他蠢,可憑什麽一切就都是他的錯。”
“這不公平。”沈暖直視梁帝,眼中是毫不退讓的倔強“與公,世道多艱,女子尤甚,難道就因為無權無勢便要任人欺辱,乃至流落紅塵,家破人亡?這更是不公平!”
“今日就算是陛下要治我範家的罪,我也一定要替那些無依無靠的女子喊一聲冤!”
三皇子和太子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先開口,沈暖的身份確實令他們心動,但是老六畢竟是他們的兄弟,此事還是看父皇決斷。
“起來吧。”僵持許久之後,梁帝緩緩的開口道,他發覺沈暖真的是太像她母親了,一樣的對世間有著無盡的憐憫和熱愛,可沈暖比她要更倔強灑脫一些,當初若是她有沈暖的性子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六皇子身為皇族,做出此等錯事,本應杖責,然念其年幼,免去責罰,罰六皇子親自登門致歉,此事無須再議。”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陛下已然做出了退步,禦史們也不好再說什麽,隻不過在禦史們的強烈要求下,梁帝還是意思意思罰了範明的俸祿,又下令將範清驅逐出上京,三年內不得回,不得參加科舉才罷休。
下朝之後,沈暖無視了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三皇子和太子急忙坐回了自家的馬車,小聲的呼喚“阿南。”
奇怪的是司南並沒有回應沈暖的呼喚,沈暖皺了皺眉,不太對,司南從來不會離開自己,即便是離開,也是確保自己身邊足夠安全才會離開。
“先回府!”沈暖對著馬車外的戰騎說道,她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似乎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戰騎聽出了沈暖語氣之中的焦急,也沒有多問什麽,駕著馬車就離開了,沈暖坐在馬車裏,神情莫測,梁帝對自己的容忍度超過了沈暖的想象。
這對沈暖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梁帝麵前撒嬌耍無賴,但是同樣的,如果有一天產生了變化,那麽帝王的寵愛就會變成一把隨時會落下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她大不了回華山,但是父親他們恐怕難以脫身。
“怎麽回事?”沈暖正在想事情,突然聽到外麵喧鬧不止,開口問道戰騎。
“前麵有輛馬車側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這路是走不了了,小姐,你看我們是不是繞道?”戰騎回道,沈暖來不及深思,她心裏的不安越來越大,她隻想趕緊回去,便讓戰騎繞道而行。
不對!一刻鍾之後,沈暖感覺到周圍的環境過於安靜,她立刻就反應過來了!是調虎離山,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幾乎是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沈暖猛地把戰騎拉回了馬車裏,周圍傳來了令人磨牙的機括聲音!沈暖甚至都來不及拔劍,隻能將靈力固體化,化為一道道冰牆將兩人保護起來!
“吼!”一聲粗狂的嘶吼聲在沈暖耳邊響起,下一秒,整個馬車化為了碎片,一雙重拳狠狠的落在了冰牆之上,僅憑蠻力砸碎了冰牆,重重的擊打在沈暖的後背處!
“噗!”出於慣性,沈暖整個人宛若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