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了結

  這時……

  顧渾嘆帶著黑衣人，將秦若芸和趙凝兒逼到河邊。

  「秦小姐我都說了，只要你同意你和你的傭人都嫁給我，成親以後，我立刻放你們回秦府。可是你不同意，那就別怪我太無情。為什麼你們就能有心上人，而我就不能?來人，殺了她們!」

  「我嫁給你，你把小姐放了。」趙凝兒擋在了秦若芸的前面。

  顧渾嘆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停下來。

  「凝兒!」

  「哼哼，你這個賤民在和我談條件嗎？你不配，哈哈。」

  顧渾嘆說完，就把趙凝兒的頭壓在河裡，不久后，她窒息而死。

  秦若芸真的生氣了，也真的害怕了，因為兩個黑衣人早已控制住了她，任憑她怎麼反抗，也無法逃脫。

  而趙凝兒，因為她，辭世了……

  「顧渾嘆，你真不是人!」

  「罵吧，盡情地罵吧，反正你也活不久了。」顧渾嘆踩著秦若芸腿上的傷口，任憑她撕心裂肺的大叫著，也不抬開腳。

  「放開小姐，我讓你，放開她!」楚泓博滿身是傷，艱難的站了起來，「放開她，我任你處置。」

  「楚泓博，不要……」

  「小姐，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幫助，楚泓博記下了，但這恩……只能下輩子報了。」楚泓博拿著劍，對著顧渾嘆。

  「楚泓博!你瘋了嗎?」

  「嘖嘖，都大難臨頭了，你們兩個還這麼感人啊。可惜，你們越這樣，我就越生氣，我越生氣，我就越想殺了你們。我說過，賤民不配和我談條件!」

  就當顧渾嘆準備命令黑衣人之時，楚泓博用盡全力，揮著劍，擊中了顧渾嘆。這一劍，為了秦若芸，為了自己，也為了母親和妹妹。這一劍，格外用力。

  「啊!該死的賤民!給我去死!來人，殺了他!」顧渾嘆捂著傷口，大叫道。

  一個黑衣人鬆開了秦若芸，帶著刀，向楚泓博砍去。

  此時的楚泓博已無任何還手之力，只能任憑他們擺布。

  受了重傷的楚泓博，鮮血從口角流出，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秦若芸掙脫了黑衣人，向著楚泓博慢慢地爬過去。

  「楚泓博……你傻不傻啊，你以為你死了，我還想活著嗎？」秦若芸跪在地上，身體向前傾，抱著楚泓博，輕聲地說。

  楚泓博看著秦若芸，像受了委屈一樣的皺著眉頭，嘴唇抖動著，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兩個人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緊緊的抱著對方。此時，即使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但，現在又該從何處說起……

  「真感人……那都給我下去吧……」

  黑衣人將他們踢到了河裡……

  「噗通……」盪起一圈圈漣漪……

  官府派出去的人已到，將顧渾嘆他們圍了起來，片刻后，顧渾嘆流血過多而死，剩下的黑衣人被抓了起來。他們將趙凝兒的屍體安葬在了後山。

  秦若芸、楚泓博的血，染紅了半片江。

  官兵試著打撈他們的屍體，換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聽說，他們辭世后不久，天空陰雲密布，不一會兒，下了一場大雨。雨水雖多，卻沖不盡河裡的那一片「紅色」。

  當顧渾嘆因流血過多而亡時，天空突然放晴，烏雲像是被誰故意撥開一樣，將藏匿已久的太陽露了出來。

  頓時又陽光明媚……

  曾受秦府幫助的百姓得知消息，幾乎都哭了出來，常做善事的秦府，今卻有如此遭遇，實在是令人痛惜。

  顧府成了所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看哪哪不順眼，平日里都要繞著顧府走。而顧府里的傭人跑的跑、不幹的不幹，只剩下了幾個當年跟隨顧老爺的人。

  秦家、周家得知秦若芸已逝，上上下下，無不悲傷。

  若不是有秦致和大少爺在一旁做「心理疏導」秦夫人和少夫人早就暈過去了。

  那一天，來秦府悼念秦若芸的人很多。他們不論貴賤，不分出身，在心裡無數次的咒罵顧渾嘆，他們都覺得讓他因流血過多而亡太便宜他了，即使對他千刀萬剮也不解愁。

  曾經殺了楚泓博母親和妹妹的兄弟三人，終究沒有找到謀生之計，去了官府「自首」。

  聽說，顧渾嘆在年少懵懂之時，喜歡上了一位平民出身的姑娘。顧府在當地是較為有勢的府邸，而顧渾嘆又是顧家獨子，顧老爺礙於面子，堅決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有一天，顧渾嘆得知心愛的姑娘得了重病，希望自己可以救救她，但顧老爺拒絕了。那位姑娘只希望死前能見一面顧渾嘆，顧老爺覺得太晦氣，把顧渾嘆關入顧府，派侍衛看守。那一天，是顧渾嘆第一次反抗顧老爺，他破門而出，帶著傷，一路奔跑，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那位姑娘在他推門而入的時候，辭世了。

  顧渾嘆親眼看著心愛的姑娘辭世，內心百感交集，悲傷、無奈以及憎恨之感，湧上心頭。

  那一天，他第一次為別人哭泣。

  當然，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的顧渾嘆開始飛揚跋扈，不聽從顧老爺的話，長大后，顧老爺怕他唯一的兒子想不開，於是對他百依百順。最後，顧渾嘆看到有情人終歸眷屬，心裡不平衡了，走上了極端行為這條路……

  大約兩個月後，秦家少夫人生下一名男嬰，取名為一一秦念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