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鑽了空子
眼下這個李霞如同脫胎換骨，和先前那個李霞徹底拜拜了，這個李霞現在崗敬業，兢兢業業，默默無聞，在柳樹溝群眾中留下了極好的口碑。而這些變化都要歸功於喬進，是喬進的寬宏大量，促使了李霞的蛻變。
調查完畢之後，喬進道：“方局長、陸局長，我們今天就在這裏用餐如何，嚐嚐李霞老師和柳品然老師的手藝，也體會一下這柳樹溝四十多位留守孩子的生活。”
方程生在這種場合上見到李霞，雖然感到十分尷尬，但他感覺到喬進並沒有故意捉弄自己的意思，李霞也是很看的開，就不那麽在意了，主動答應留下來吃飯。
喬進嗬嗬一笑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還得再加一個條件，我們在哪裏吃飯都得掏錢，這裏也不例外。今天的飯錢是十塊，不過我要掏五十，先寄存到這裏四十，等著以後來吃。”
喬進的表現實際就是對柳樹溝變相的資助，這種做法既能資助柳樹溝，又能顧及了師生的麵子可謂一舉兩得。其他人看到喬進帶頭去做，紛紛效仿他，每人掏出了五十塊錢給了李霞和柳品然。
李霞做的麵條，柳品然打的鹵子，喬進吃的是津津有味，因為這麵是村民們一家一戶一點一點收集來的，俗稱“百家麵”，這打鹵的菜是家裏田地種的，既衛生又有營養。
午飯過後，學生代表對喬進說道：“李老師、柳老師是個好老師，我們愛她們，也希望上級領導愛她們。”然後拿起一個鍋蓋走向四十多個學生中間，隻見這些學生不分大小，紛紛從口袋裏掏出些一把什麽東西放在學生代表端著的鍋蓋裏，會場上特別安靜，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唯一聽到的就是學生掏口袋的聲音。
學生代表轉了一圈又重新回到喬進身邊，放到他麵前，此時，喬進定睛一看，鍋蓋裏竟是紅得透亮的酸棗，足有滿滿的一鍋蓋。學生代表說道：“領導們好，小小禮物，不曾敬意。這是我們同學在下學的路上采摘的酸棗，希望領導收下。”
每一個紅紅的酸棗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放光，儼然就是一個個赤誠的愛心，喬進的眼角濕潤了，這是他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他當場對兩位代課教師表示鼓勵，一定要參加平海的教師招錄考試，爭取成為正式的公辦教師，為平海教育繼續做貢獻。
同時，他要把這些酸棗帶回去，讓展自貢及局機關所有的人都嚐嚐，讓他們永遠記住柳樹溝，記住柳樹溝這四十多個孩子和兩個代課教師。
在以後的調研中，哪裏最偏遠，哪裏最艱苦，喬進就往那裏去，但是無論到哪裏，都能受到代課教師的夾道歡迎，無意例外，這也許就是代課教師們對喬進幫助他們討要工資的最好答謝。
調研完畢以後，喬進的心情十分沉重，針對平海目前教師現狀，單憑兩年一次的招聘教師是遠遠滿足不了的，必須解放思想，另辟新徑才行。
眼下，喬進心裏已經擺好了細譜，準備三步並做一步走，第一招錄教師刻不容緩，名額能多盡量多；第二結合高等師範院校，引進一批頂崗實習生；第三是利用公家政策，申報“三支一扶”及特崗教師崗位。
一份詳細的調研報告呈給展自貢，展自貢看後十分滿意，又原版呈給縣政府，縣長裴若冰一看那用詞考究的詞語就知道出自喬進之手，心中十分歡喜，嘴中表揚無數，這喬進可是自己提拔器重之人。
喬進和秦媛的新啟德已經基本竣工，暑假開學就完全可以招生了，而啟德的師資除了歸來一部分以外，還差三四十名教師，喬進心裏有一個打算，就是借這次政府招錄教師的機會，啟德也擺開攤子招錄教師，力爭把那些比較優秀的選出來。
教師招聘終於開始了，喬進穿行於各個招錄平台，再三叮囑，一定要秉公辦事，絕不能徇私枉法。
但是，已經有人瞅準了這裏麵發財的機會，利用關係給旁人介紹工作，然後取利，白來就是這些人中間的其中一個，他也發現了其中的商機，一直遊走於考場各個角落，瞅準目標，見縫插針。
展自貢家這幾天晚上也是門庭若市，一撥又一撥的人來找展自貢，希望能憑借關係和金錢，進入這支龐大的教師隊伍中，畢竟公辦教師可是鐵飯碗，一輩子的保障，不知道要多少人眼紅。
喬進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師招聘的流程中，哪一個流程應該加強監管，哪一個流程應該協調統一，喬進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他操心再大，考慮再周全，也有疏漏的地方，這個地方就被白來鑽了空子。
在那些想招聘教師的這群人中，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地下局長黑白來，十萬元與身來。”意思是說白來利用縣委書記張北的影響，和展自貢坑壑一起，暗中做手腳，不夠條件的必須拿10萬塊錢，夠條件的也要想辦法讓他們兩人快樂一晚上，否則，你就別想招聘。
柳樹溝的代課教師柳品然非常高興，因為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她馬上就可以改變身份了，馬上就可以為公辦教師了，這可是自己一直最希望的事情。
可是就當她在招聘考場外麵準備麵試的時候，她那種樸質清純的氣質吸引了白來，白來並沒有主動上前搭訕，而是想方設法找到了柳品然的聯係方式就走開了。
麵試過後，柳品然就接到了白來的電話，“你好，是柳品然嗎？你的麵試績不是很理想，要想招聘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我可以幫你運作。”
這句話著實讓柳品然的芳心怦怦直跳，自己感覺麵試績不錯呀，難道比自己好的人大有人在，這也很正常，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是柳品然她不敢孤注一擲，萬一輸了，自己能夠當上公辦教師的機會就沒了，她決定要與這位神秘人士見個麵，或真或假，見了麵再說。
教育園區工程的事情，白來還是有求於展自貢，因此白來每每發現好的獵物之後總要讓展自貢先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