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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叫一聲好夫君

  前幾日落了雪,至今屋頂上的積雪還未融化完。


  宮裏頭的路有專人打掃,已經被打掃幹淨,所以走在路上的時候,並不覺得難行。


  明晃晃的太陽照著大地。


  積雪消融,屋簷上有水珠落下,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震得覓食的鳥兒四處飛散。


  葉鳳頃站在去往移花宮的小徑上,身後是紅梅落雪。


  一白一紅,格外耀眼,甚是好看。


  和她的暗紅大氅互相襯托,自成一派風景。


  美豔動人的女子看向身前高大的男人,眸光裏隱隱帶了幾分薄怒。


  和她接觸的多了,也愈發了解她。


  慕容烈一見這架勢,便知她在生氣,立刻服軟。


  “是我做的。”


  “不過……”


  “那也是想讓你早點洗清冤屈。”


  袁剛跟他說過:不管什麽情況,隻要王妃生氣,與你有關,先道歉,千萬不要同她吵,更不要試圖爭個高低。


  和女子吵架,吵的你的態度,隻要你態度好,就算她有氣,也會壓著。


  是以……


  某人深深牢記這條,第一時間給出正確反應。


  不僅道歉,還討好的拉過葉鳳頃的手,握在掌心裏,替她暖手。


  “父皇終日將你我禁足,又沒派得力之人去查,我擔心困得久了,那些人又做手腳,令事情無法轉寰,這才……”


  他向來話少,因著對方是葉鳳頃,才多說幾句,解釋了那麽多。


  葉鳳頃看著身前小奶狗般乖巧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麽。


  想罵他,看到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小心翼翼討好著自己,實在罵不出口。


  可……


  有些事情,不能任由他這麽糊弄過去!


  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要原諒他的衝動,抽回了自己的手。


  “慕容烈,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擔心?”


  “我怕暗處的敵人把你牽扯進來,給你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你遠離皇上。”


  “你弄那麽多的小木人兒,萬一被有心人發現,能洗得清嗎?”


  明知道這事他也是受害者,可一想到銀針上的那些詛咒話語,就忍不住替他擔心。


  有個成語叫“一語成讖”。


  她很害怕銀針上的那些詛咒成讖。


  倘若被詛咒的那個人不是慕容烈,她才不關心這些。


  然而……


  一旦扯上這個人,她就不淡定了。


  之前,與他一道在移花宮裏看流星殞落的時候,她許下的願望便是願他無災無難,平平安安到老。


  這才幾日,就出現了那些小木人兒,攪擾得她心神不安。


  到了這會兒,聽到他親口承認,更是怒從心來。


  “有你這麽詛咒自己的嗎!”


  葉鳳頃就是這樣的人,不喜歡的時候,把對方當空氣。


  真的在乎那個人的時候,又不惜一切待他好,哪怕是芝麻大的小事,也會從他的立場出發考慮。


  慕容烈望著她浮起水光的眼,隻覺得有針在往他心口上紮。


  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就算是葉依柔在他跟前嚎啕大哭的時候,也沒有過。


  “本王……”


  “我……”


  “害!你別生氣呀!我當時就是想著讓父皇早點把咱們放出來,沒想別的。”


  “那些詛咒什麽的,都是假的,當不得真!”


  “你千萬別信!”


  “本王征戰沙場,多少回死裏逃生,那東西不會應驗在我身上的!”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葉鳳頃更氣。


  “你還好意思說!”


  “不是我迷信,是有些東西不可不信!”


  “天打雷劈這個詞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再惡毒的詛咒都是用在別人身上、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嗎?”


  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要不然,怎麽解釋她的穿越?


  和原主一模一樣的名字,一樣的生辰八字,嫁的丈夫都叫慕容烈。


  隻不過,一個是渣男,一個是心懷家國天下的王爺。


  早期,慕容烈待她算不上好。


  卻……


  也沒有卑劣的逼死她。


  要知道,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裏,以他的身份,隨便找個借口,說葉鳳頃得急病死了,都不會被質疑。


  這時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三綱五常都是為女人而設。


  在家從父,出門從夫,夫死從子。


  慕容烈想她死,無非就是找個合適的借口而已。


  他卻把她這個恥辱養在後院,任由世人嘲笑他,還是給原主留了一條生路。


  坦白說來,大婚之夜,慕容烈打死葉鳳頃都不為過。


  這點,和她前一世的丈夫比起來,狗王爺要仁慈得多。


  正是因為慕容烈本心不壞,又是個為百姓謀福祉的人,她才願意與他執手相伴一生。


  他是她認定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自然見不得他說這些話。


  慕容烈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想解釋,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能看著她。


  “頃頃,你別生氣……”


  “別生氣呀……”


  奈何,葉鳳頃根本不理會他。


  一跺腳,把他一個人丟在小路上,風也似的跑了。


  慕容烈撒腿就追。


  心裏叫是在暗暗叫苦:要怎麽哄?

  沒人之際,慕容焱從山茶花樹後走出來,看著一前一後離去的背影,


  苦笑。


  “早知是這樣的結局,不是麽?”


  “你還有什麽可期盼的?”


  幽幽歎息一聲,讓那些惆悵隨著呼出的白汽消失,轉身走向母親的宮殿。


  葉鳳頃給他的那些藥效果不錯,母親服下後,咳嗽減輕許多,已經不吐血了。


  頃頃,我想好好謝謝你,又怕五哥生氣。


  你說,我要怎麽辦?

  ―――――


  葉鳳頃到移花宮的時候,殿門外已經站了很多人。


  他們得到了皇上的聖旨,全是來讓葉鳳頃取血的。


  畢竟……


  魘勝詛咒太子殿這樣的大罪,誰也擔不起。


  這些人都是心懷坦蕩之人,既然取一滴血就能證明事情與自己無幹,何不早些來?

  葉鳳頃看著烏壓壓的人群,眉心皺了皺。


  什麽滴血驗親?


  狗屁!


  滴血驗親這事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她也不稀得搞那套。


  之所以在朝堂上這麽說,是知道古人信這個。


  如今看著那麽多的人,難道真每人取一滴血?


  且不說疼不疼這個問題,光血液標本有多少?


  再說了,萬一……十個人的血放在一起,全都相融了,她的謊言豈不穿幫?


  就在葉鳳頃發愁之際,慕容烈停在了她身側。


  “頃頃不知道眼下的事情要如何解決?”


  “要不然……頃頃叫本王一聲‘好夫君’,夫君替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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