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來日方長
袁剛很想罵人。
什麽叫“怎可如此待我”?
王爺這樣對她,已然是腳下留情了好嗎!
也不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麽缺德事兒!
這些日子,他跟在王爺身旁,看著真相一步步被揭曉,比自家主子還討厭葉依柔。
慣會裝可憐,然後用這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騙取男人的心疼。
這麽愛演,怎麽不去當戲子?!
不過……
眼下沒他說話的份兒。
他也就閉口不言,靜靜在一旁看著。
回頭,他定要把王爺今日的表現都說與王妃聽!
在葉依柔看來,慕容烈肯把自己帶出大牢,必然是對自己心存幻想。
估摸著就是想要她的身子。
所以……
一進小院兒的門,當著那麽多家丁的麵兒,她就不要臉的脫了衣裳,勾引慕容烈。
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怕什麽?
就是要人多了才好,這樣,葉鳳頃才能知道這事。
隻要她勾引慕容烈成功,葉鳳頃還會要他嗎?
到時候,她翻身做主,成了慕容烈的女人,還有誰敢欺負她!
葉鳳頃被慕容烈拋棄,還能有什麽?
可惜的是……
她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也太過簡單了。
慕容烈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之所以把她帶回來,不過是想好好收拾她。
家丁們聽到慕容烈的命令,片刻不敢耽擱。
立刻上前,嫌惡的抓過葉依柔瘦弱的身子,丟進不遠處的湖裏。
被丟進去的那一刻,水從四麵八方湧過來,拚命往她鼻子裏、嘴裏鑽。
徹骨的寒意隨之而來,葉依柔凍得不輕。
牙齒咬得“咯咯”響。
“王爺,救我……”
“啊嗚……救命……”
“我不會鳧水……”
聽著葉依柔的叫喊聲,慕容烈緊繃的臉上總算有了一絲柔和。
這湖不深,淹不死人。
慕容烈沒有讓她死的想法,隻是安排了人在湖邊守著。
一旦葉依柔爬上來,立刻把她按進水裏。
不叫她上岸。
葉依柔被按在水裏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嗆了許多的水,隻剩下出氣的份兒。
張大了嘴巴吸氣,像是瀕死的魚。
眼看著她一次又一次被扔進水裏,袁剛好心提醒主子:“爺,再這麽下去,要出人命。”
“來日方長,不急於這一時。”
慕容烈點點頭,手輕輕一揚,幾人便沒有再把她扔進湖裏去。
葉依柔趴在岸邊,身體抖如塞糠。
凍得全身青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麽被扔在那裏,無人問津。
―――――
縱然早知道不是葉依柔救的自己,慕容烈還是對她抱著那麽一丁點兒希望。
希望她知錯而改,不要這般喪心病狂。
在聽到葉依柔說“我不會鳧水”那句的時候,對她徹底失去了耐心。
像她這樣的人,是不會認為自己錯的,更不會悔過自新。
已經沒必要給她機會了。
把人丟給家丁後,留了幾個會武功的在這裏守著,每天把葉依柔扔進水裏三次。
僅僅隻有一天時間,葉依柔便受不了了。
她趴在冰冷的地上,望向無盡的黑暗,想死的心都有。
隻不過……
她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憑什麽葉鳳頃那個賤人能活得好好的!
是夜。
有“吱吱”的叫聲傳過來。
直到現在,葉依柔的身子還是冰冷的,動彈不得。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是老鼠。
嚇得她尖叫一聲:“啊……”
她的尖叫聲並沒有嚇走老鼠,反而讓它們靠得更近。
大約是聞到了她身上的腐肉味道,老鼠們慢慢朝她靠近。
葉依柔最怕這東西,抓過身邊的東西朝它們便砸過去。
“滾開!不要過來!”
但……
無論她怎麽叫喊,那些老鼠就像受過訓練似的,一點兒也不怕她,愈發接近。
已經提不起力氣的葉依柔,在老鼠即將觸到她身體的那一刻,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跳了起來。
“都給我滾開!全部滾開!”
早前,在府尹大牢裏的時候,有許秀香護著她。
即使是有老鼠,也不敢靠近。
眼下,沒有人護著她,也沒有人同情她,她隻能靠自己。
可是……
無論她怎麽努力,那些老鼠就是死死盯著她。
葉依柔害怕極了,在極度害怕中暈死過去。
密室外打開一個很小的窗子,傳來劉江的聲音:“真沒用!”
“這老鼠都還沒咬她呢,就嚇暈過去了,沒意思!”
有人將這些報告給慕容烈。
男人分毫未放在心上,表情淡淡,揚了揚手:“留她一口氣便成。”
言外之意:想怎麽折騰她都行,隻要人活著。
處理完葉依柔的事,已然是下午時分。
男人心懷愧疚,一直耿耿於懷。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葉鳳頃,向她認錯。
讓全國都城的人都知道:是他錯了!
―――――
葉鳳頃在學堂給學生們上課。
今天講的是人體結構,她畫了人體的穴位和結構掛在身後牆上,教那些人辨識穴位,以及每個穴位的作用。
盡管她講的十分用心,大家資質畢竟有限,到最後,真正能聽得懂的,也就那麽幾個。
她很忙,每天要接診的病人很多,還要外出議診。
所以……
想來想去,幹脆把重點全教給這幾個天賦好的。
等他們學好了,再讓他們去教那些資質平平的。
至於天賦太差的那些,幹脆讓他們去認識藥材,了解每一味藥材的作用,不能行醫問案,會照方抓藥也不錯。
慕容焱聽說這事後,倒是時常來幫忙。
隻不過……
他和葉鳳頃沒見過麵。
兩人之間即使有什麽話,也是讓翠兒和秋兒傳遞。
十分懂得避嫌。
因為下午還要去回春堂義診,上午的課上完,葉鳳頃便準備走人。
正要走,人群中一陣騷動。
“葉神醫,和你有關誒!”
“別走呀,先聽聽對方說什麽。”
葉鳳頃被眾人圍住,不得已之下,隻好停住。
“怎麽回事?”
翠兒搖頭:“不知道呀,好像那邊有事發生,婢子去看看。”
人越聚越多,亂糟糟的,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就聽人群之中有人喊:“寧王殿下慕容烈說向葉鳳頃道歉!”
“寧王殿下慕容烈說向葉鳳頃道歉!”
眾人似乎都成了傳話筒,一個接一個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葉鳳頃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