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人下藥了?
冰刃符文,是一種常見的低等級攻擊性符文。
使用者只需要向其中灌入一定的秘源之力,便可以成功激活。
它可以變幻出數條鋒銳的冰刃來攻擊敵人,雖然達不到像傳統槍械那樣的射程和威力,但近距離貫穿一名學員的血肉之軀,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這種符文的使用門檻並不高,台下在座的學員們,有百分之六十左右都可以使用。
因為能夠感知並使用秘源之力,這是進入學院的最低標準,能夠坐在這裡,就代表著他們都有這樣的天賦,但是每個人體內的秘源之力儲量不同,有多有少,秘源之力太少的話就無法激活符文。
哈雷爾抬起頭,冷漠地看著格蘭特,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你的姨夫,尊敬的克萊先生,曾經是一名非常優秀的符文師,像這樣低等級的護身符文,他一定給你留下了不少吧。」
說到這裡,哈雷爾拍了拍手,人群之中走出了一名執法隊的隊員,這人將一個袋子拿了出來,放在了哈雷爾面前。
格蘭特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袋子。
「我們檢查了你的房間,在角落裡找到了這個袋子,裡面裝著不少符文,其中就有不少這樣的冰刃符文,想必這一定是克萊先生留給你的吧。」
哈雷爾臉上滿是惋惜之色,繼續評價道:「讓人失望的是,你將原本應該對準敵人的武器,用在了自己的同伴身上。」
聽到這,格蘭特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焦慮的神色,恰恰相反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
「哈雷爾先生,您的推測十分精彩,但是你可能對我存在著一定的誤解,說起來非常慚愧,雖然我努力地進行訓練,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而我體內的秘源之力也非常稀少,甚至少到不足以激活冰刃符文的程度。」
「所以這種殺人手法並不適合我,以此推斷我是兇手,這本身就是一種十分荒謬的結論。」
在記憶中,姨夫克萊的確給格蘭特留下了不少符文,但是受限於體內的秘源之力不足的原因,格蘭特也根本沒法使用它們,只能將先將這些符文珍藏起來。
如果普林斯是死於這種冰刃符文的攻擊,而自己卻達不到使用者的最低標準,那殺人的推論就完全是無稽之談。
很簡單卻無懈可擊的邏輯。
格蘭特生平第一次有這樣神奇的感受——廢柴也有廢柴的好處啊!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殘酷世界中,可能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人希望自己是個遇弱越好的垃圾。
面對格蘭特的據理力爭,哈雷爾冷冷地說道:「語言從來都不能成為有力的憑證,至於你體內的秘源之力能不能激活冰刃符文,要需要經過實際的測試才能得出結論。」
緊接著,他拍了拍手,隨即一名執法隊隊員拿著一張嶄新的冰刃符文走了過來,他站在格蘭特的身側,用符文抵住了格蘭特的指尖。
「儘可能多地向裡面注入秘源之力。」
哈雷爾的要求很直接。
格蘭特不禁皺起了眉毛,自己什麼實力,哈雷爾應該非常清楚才對,再做一次測試,只是為了走個過場,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格蘭特根本不敢弄虛作假,有這麼多大佬在台上看著,自己是不是有所保留,他們一看便知。
現在,他只能催動體內所有的秘源之力,注入到這道冰刃符文之中。
心念一動,一股神奇的力量在體內流淌,格蘭特立刻感覺四肢暖洋洋的,一股溫熱的感覺遊走於全身,無比神奇。
這就是秘源之力么?
雖然原主平時的成績比較一般,但是對於最基本的理論知識,他還是有著比較深刻的記憶的,而在《關於秘源之力原理導論》中,曾經對於這種力量有著更加清楚明確的解釋。
秘源之力就是世間最純粹的力量,是一切事物的本質,當它具現到人類身上的時候,我們通常將其稱為神魂之力,通過訓練和學習,一部分人類是可以激活並使用這種力量的。
雖然學院目前並沒有教授學員們,該如何使用這種力量來強化自身的方法,但他們可以利用意識調動體內的秘源之力,注入到某些特定的超凡之物中,發揮出它們的能力,比如各種符文、法陣等。
格蘭特還沉浸在這種新奇感受的體驗之中。
另一邊,冰刃符文上漸漸亮起了藍光。
這代表著符文被激活了……
格蘭特的雙眼眯起,怎麼會這樣?
自己體內的秘源之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充沛了?
秘源之力的多少,是一個很難衡量的數據,往往只有當事人才能模糊地感受到。
格蘭特之所以肯定自己無法激活,是因為他曾經進行過無數次的激活嘗試,但最後都以失敗告終,而目前眼下的這個情況,已經完全和自己之前得出的結果相悖。
既然已經具備了符文使用者的條件,那這豈不是就意味著,自己用冰刃符文殺人的推斷,是可以成立的。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體內的暖流漸漸消散,那股力量在不斷減弱,在激活了這張符文後,格蘭特感覺一陣虛弱,就像是某種藥物過了葯勁兒后的副作用……
整個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格蘭特忍不住在心中暗自罵娘,第一時間想到了一種可能——被人下藥了!
哪裡出了問題?
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人下黑手的?
格蘭特冷靜地開始分析,片刻后就得出了結論。
自己被抓捕后,直接關進了地牢,而自己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或許是被人注射了短暫增加秘源之力的藥物?
口服魔葯肯定無法如此快速地消化吸收,只有通過注射的方式才能讓秘源之力在短時間內暴增。
格蘭特趕忙查看自己的胳膊,果然在上面發現了一個針頭大小的注射痕迹。
尼瑪,玩陰的?
格蘭特第一時間望向『小鬍子』哈雷爾,可是對方臉上並沒有特殊的表情。
難道幕後黑手是他?
不對,格蘭特還是覺得有點問題,因為如果哈雷爾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話,那他作為一名主任教官,如果想要去搞一個已經失去了靠山的普通學員,還需要費盡心機的在學院內策劃一場兇殺案來嫁禍自己么?
兇殺案可不是小事,如果哪裡出了問題,是很容易引火燒身的,哈雷爾這麼精明謹慎的人,會做這麼有風險的事情么?
最主要的是,自己對哈雷爾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他吃飽了撐的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留著自己慢慢蹂躪,豈不是快感更足?
這些疑問雖然充斥在心頭,但是眼下絕對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如何脫罪才是格蘭特首先要考慮的。
格蘭特沒有讓自己陷入慌亂,反而更加冷靜地說道:
「哈雷爾先生,在學院里,普林斯的名聲一直很差,他這個人囂張跋扈,橫行霸道,曾經欺負過很多的人,這些與他有過矛盾和爭執的人,是不是也有作案的動機?」
「同樣,在學院中可以達到冰刃符文使用標準的學員,也是大有人在,普林斯雖然是死在了我的房間里,難道就沒有別人故意栽贓陷害我的可能么?」
「栽贓陷害?」哈雷爾的眉毛抬了抬,然後問道:「你有什麼證據么?」
這個問句就像是一雙手一樣掐住了格蘭特的喉嚨。
看著陷入沉默的格蘭特,哈雷爾的兩撇小鬍子得意地抖了抖:
「好吧,看起來你沒有。」
然後他的臉色陰沉起來,冷冷地說:「說到證據,我這裡倒是有一個目擊證人。」
他扭過頭看向一旁的一名執法隊隊員,說道:
「將維克托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