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月黑風高夜
“轟”
貨車發動機轟鳴的聲音，讓人心神顫栗。
車內兩個男人沉默不語，氣氛幾乎凝固。
大約行駛半個小時，貨車緩緩停靠在一個老舊的工廠前，這個倉庫早已停辦多時，荒無人煙。
“我們老大就在這裏。”
男人有些怯怯地看著葉凡。
葉凡雙目一眯，帶著幾分懷疑：“你確定在這個工廠”
說罷，葉凡右手發力，在男人肩膀上重重一拍，男人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堂堂一個六合會，竟在如此寒酸的地方
“千真萬確您別看外麵荒涼，其實裏麵已經成了我們六合會兄弟的地下娛樂場”
男人唯唯諾諾，生怕葉凡不高興。
“帶我進去。”
葉凡冷冷掃向男人，寒冷如冰。
男人不禁愕然，“什麽”
裏麵可是我們的大本營，這家夥進去不就跟送人頭一樣嗎“叫你去就去，別廢話。”
男人眼眸深處，露出幾分殘忍。
就算你再能打，難道還能打得過我們幾十個兄弟
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好，我這就帶你進去。”
男人點點頭，沒有多說。
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工廠的卷閘門，裏麵竟金碧輝煌，完全不同於外表的破落寒酸。
葉凡搭著男人的脖子，十分親昵地走進去。
男人豎起陣陣寒毛，他不敢輕舉妄動，否則脖子隨時都有可能被擰斷。
大約幾十個男人，或光子膀子，或穿著衣服，麵色通紅地圍著一張張小桌子，手中的籌碼不斷往桌上的數字壓過去“大，大”
嘴裏還瘋癲地念叨著。
“哎呦，老蛇，聽說你完成任務了”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男人上前，衝男人擠眉弄眼。
老蛇是男人在六合會裏的外號。
“老大在房間裏談事情呢，你去找他一趟吧。”
“這個兄弟是誰，看起來有些麵生。”
啤酒肚男人注意到與老蛇關係親昵的葉凡，不禁有些疑惑。
老蛇忽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暗勁，這股力量，仿佛在警告他不要亂說話“嘿嘿，這是新兄弟，很快你就認識了。”
老蛇怕被識破，不敢多出聲。
葉凡邁著沉穩步伐，緩緩推開門。
房內，一個全身紋著各種飛禽走獸的男人緩緩抬起頭，看向老蛇與葉凡。
他就是六合會老大，張猛。
“老蛇，這位小兄弟是誰。”
從電話中得知老蛇完成任務，張猛心情愉悅，笑嗬嗬詢問老蛇。
此時葉凡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微微低頭，根本看不清他的麵容。
老蛇神色陡然一變，轉頭看向葉凡，不敢出聲。
“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葉凡玩味一笑，將鴨舌帽摘下，赫然露出他的真麵目。
看到葉凡笑容，張猛心中一驚這個家夥，正是本應該成為死人的葉航“老蛇，怎麽回事”
張猛轉頭怒喝。
“你敢撒謊”
敢欺騙自己的下屬，後果都很慘。
老蛇頓時哭喪著臉：“老大，他逼我的。”
“晚點再收拾你。”
“小夥子，既然你知道我要殺你，為何還敢來。”
張猛玩味一笑，看向葉凡。
他的行為無異於自投羅網。
“今晚夜黑風高，所以我來了。”
“就算你再能打，你的速度能比槍快嗎”
張猛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葉凡。
他的笑容中，充滿自信。
能打的敵人他見過很多，也殺過很多。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氣氛，箭在弦上，隨時崩斷。
“我的動作，沒有子彈快。”
“但是，比你開槍速度快。”
話音未落，葉凡身體若一把冷鋒，猛朝張猛刺去一抹嘲諷在張猛眼底亮起，這個世界不自量力的人實在太多。
張猛按下保險栓，手指慢慢朝扳機扣去。
哢嚓清脆的聲音如同竹節爆裂，忽然在房間響起。
在張猛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葉凡已經衝到他麵前，一把將他的手腕扭斷手槍應聲向下掉，葉凡雙手一接，頓時將手槍握在手中此時，張猛身旁幾個小弟紛紛抽出砍刀，神色凶猛。
“你們再向前走一步，他就死了。”
葉凡神色冷漠，黑洞洞的槍口頂著張猛的太陽穴。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從他的槍口逃脫。
“這位朋友，有話好好說，萬事皆可商量。”
張猛臉色狠厲瞬間退去，隻剩諂媚。
“要你的腦袋，商不商量”
手槍輕輕撥動張猛的太陽穴。
“除了我這條爛命。
你要錢拿錢，要女人拿女人。”
張猛顫抖著聲音，生怕葉凡的手槍走火。
“誰給你下的命令。”
葉凡低聲溫柔道，但他的語氣卻讓張猛毛骨悚然。
葉凡的語氣，像極了死神女神宣判死亡時的嫵媚。
張猛雙腿都有些顫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
很顯然，他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砰”
一聲槍響，在房間內炸開，如同驚雷。
葉凡並沒有擊中張猛，故意偏斜了三厘米。
剛才子彈幾乎貼著張猛的皮膚飛掠而過，他甚至還能感到臉龐處傳來的餘溫。
要是剛才再偏斜哪怕半分，張猛此時已經命喪黃泉。
“是，是柳家雇傭我的”
此時，張猛肝膽俱裂，顫聲大喊。
如果讓柳家知道他不僅沒能完成任務，還將柳家抖出來，他肯定沒有好下場一道殺意從葉凡眼中稍縱即逝。
“柳遠，好大的禮物。”
“我最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
“砰”
葉凡再開一槍，張猛的腿部頓時被擊中，血流如注。
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從張猛嘴裏傳出。
葉凡提著手槍，轉身朝門外走去。
此時，房間內拿著武器的幾個大漢，麵麵相覷，竟無一人敢阻擋看著葉凡背影，張猛神色掙紮如果就此放葉凡離開，他肯定要麵臨任務失敗的懲罰葉航目前背對著他，沒有任何機會反擊這是殺死他的最好機會張猛狠下心，從床底再掏出一把槍拉下保險栓，哢嚓“砰”
就在張猛手指放在扳機瞬間，一聲無情槍響如閃電般在房間劃過。
“我說過，不要和我比快。”
葉凡轉身，瀟灑離開。
張猛肥胖的身體站立原地，跟不倒翁一樣勉強搖晃幾下，最終轟然倒地。
房間內，四處寂靜，無一人敢出聲天外正黑，一個男人佇立於一家酒店外。
佳燕酒店，江北市五星級酒店，柳家的重要產業。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