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啟生活的模式
轉眼,姬舞十八歲了,剛高中畢業。心兒奶奶病重,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奶奶心兒雙手緊握著奶奶如枯樹皮的手哭的泣不成聲。心兒和姬舞打工賺的錢根本不夠奶奶接下來的醫藥費,正當她們為奶奶的事著急的時候,心兒的大姨卻出現了。
那天,太陽特別大,而心兒卻套著小熊服在街上發傳單。陽光刺的心兒睜不開眼睛,整個人都昏沉沉的。她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這個時候跑過來一個中年女子說是她大姨,還去看過奶奶,還說等奶奶仙逝後接她回家。心兒的看著自稱是她大姨的女人眼睛越來越花,一下從坐著的石板上摔了下來。醒來時人已經在奶奶病房裏了。
櫻桃花開的特別燦爛,微風拂過,花飛漫天。在依山傍水的墓園的一顆大樹旁跪著一個著一身黑裙子的女孩,淚珠不斷的從眼角滑落,她用手撫摸著一個擁有慈祥麵容的老婆婆的照片,嘴裏念叨著讓老婆婆放心。在她身後,站著即將接她離開的中年女人,還有啜啜哭泣的姬舞。
送走心兒的姬舞如今一個人,高考卻又失利,她最先幹的一件事就是拿著戶口本改了自己的名字。莫憂,她為自己取的,她希望自己永遠不要再憂愁,即使一個人她也要開心的生活,從這天開始她便有了寫日記的習慣,不過她隻記下重要的、有趣的事。
莫憂用好久積攢下來的錢租了一個地下室,找了一份在網吧當服務員的工作,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
這天,上完白班的莫憂站在網吧門口,看著漆黑的天空下著漂泊大雨。在炎熱的夏天,這個時候已是半夜十二點,身著涼鞋,短袖短褲的她冷的瑟瑟發抖。沒辦法,隻有硬著頭皮衝吧,反正住的地方不過離十幾分鍾的路程。
渾身濕淋淋的回到地下室,可自己的房間卻被淹了,十幾二十厘米的積水上還漂浮著自己的內褲,今早上才洗的啊!唉,每次下暴雨都會是這種情況,又隻有去玫洱那借住一晚了。
“我最親愛的耳朵,你在家還是酒吧?下班了嗎?我家又淹了……”
“還沒呢。來了來了。莫莫,我不跟你說了,潘總喊我過去呢!鑰匙門口的第三雙鞋子裏,你自己去吧!”
“喂,喂。”唉,我自己去吧!又是潘總,這個老色狼!一定要想個辦法讓他斷了對玫洱的想法,要不然玫洱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莫憂想起與玫洱的相識真是哭笑不得。玫洱騙了她的午飯錢,她卻反過來從一群不良青年手裏救了玫洱。玫洱被她的大義凜然深深感動了,不但告訴她自己騙了她的錢,還特別愉快的告訴她要交她這個朋友。玫洱敢愛敢恨的性格讓姬舞特別喜歡,好像心兒還陪在自己身邊一般。
來到玫洱家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洗個澡準備睡了。可還沒睡下一個小時,手機鈴聲奪命般的想起。
“喂……”十分慵懶的聲音,片刻間。“什麽?好,我馬上過來。”玫洱出事了,那該死的潘老頭,就知道他沒安什麽好心。
莫憂趕到夜笙酒吧,真是烏煙瘴氣。喝醉酒的人隨地躺著,身邊擁著大胸美女,女人的胸罩都已掉到腰上,像蛇一樣扭動著。整個酒吧被煙霧彌漫著。姬舞四處尋找著玫洱,忽然從一個門縫中看到潘老頭的鹹豬手慢慢將玫洱的肩帶挑開。姬舞火冒三丈,哈的一聲踹開房門,氣衝衝的把潘大爺從玫洱身上拿開,撈起玫洱就趕緊往外麵走去。姬舞十分慶幸自己能即使趕到,她回頭看了一眼潘老頭,看到他像一頭死豬一樣躺在那,麵無表情。拽緊玫洱徑直出了酒吧。她的兜裏那部男士手機正閃閃發亮。
天穹已泛起白色亮光,透過窗,一個人兒正熟睡著,另一個人兒隻是站在床前,額頭緊鎖的望著安睡人兒。她的手緊握著那部男士手機,她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直到太陽已經當空照了,直到她的腿變得酸麻。她才轉身出了房間,來到陽台,捏著手機已經發紫的手顫抖的播出了電話。
兩天後,“夢幻泡影”咖啡店中,坐著一位穿著大紅色連衣小短裙的女人,戴著一頂黑色禮帽,一副墨綠色的方框眼鏡,脖子上簡單的桃心水晶項鏈與深V紅裙搭配的天衣有縫。翹著二郎腿,一隻手肘枕在桌上,另一隻手端著咖啡細細的品嚐,眼神不時望窗外瞟著。麵前的白色玫瑰嬌豔欲滴。
“你好,請問是莫小姐嗎?”
“我是,你好!”
眼前的這個夫人一臉的富態,雖然跟她談話的過程中也是一臉微笑,可是她說的話卻讓人寒從心起。
“為什麽選中我呢?”
“因為我看得出你是跟我一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惜一切!”說著這樣的話,她依舊微笑著。這樣的人讓莫憂心生冷意。轉過神來想難道自己真是她說的這樣嗎?為達目的不惜一切!
“好,我答應你?”與人達成協議。站在十字路口,身旁是穿梭忙碌的人群,抬頭忘像正午的太陽,真tmd刺眼。這次定叫你摔倒了爬不起來,
這該死的世界,該死的生活,該死的那些仗勢欺人的人。
“寶貝,你快起來收拾收拾,我們今天晚上有特別重要的事要做,別問太多,相信我就好。”姬舞一把掀開枚洱的被子,拉著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拉起往洗手間一送。
“啊~莫憂你想凍死我呢!”枚洱正做夢夢見和大帥哥吃燭光晚餐呢,卻被莫憂吵醒了,關鍵是還讓她洗冷水澡,崩潰的節奏啊。
“活該,自己忘交燃氣費了!賴不著我。快洗,等會帶你去幹大事。”
“什麽大事啊?”玫洱的眼睛裏散發著光芒。
“這你就別管了,快點,我在外麵等你!”
“潘哥,我們來了。”莫憂一身黑色深V魚擺長裙,還有玫洱的玫紅色短裙配一條黑絲襪,讓潘老頭口水直流,他也沒有隱藏,眼睛直勾勾的望著眼前這兩個大美人。手也順道挽住玫洱的腰,啪的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小美人的屁股還是如此有彈性。”
莫憂眼裏劃過一絲厭惡,看到玫洱一臉不情願卻也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做,莫憂更是堅定了她的決心。一隻手搭上潘老頭的肩,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他肥胖流油的臉,眼神中盡帶風情。“潘哥,今晚我叫了個朋友,是個美女哦,你可一定要賞臉啊!”潘老頭的頭隨著姬舞手指晃動,閉著眼,嘴角上翹。
“喂喂喂,誰啊,破壞我雅興。”
“什麽,靠。那個臭娘們!”
潘老頭接了個電話,臉色鐵青,額頭皺緊,氣的心髒不停的跳動。轉身,卻眼睛已經笑的看不見了,臉上的肥肉全擠在鼻子旁,向前摟過莫憂,嘴貼近她的耳朵,“小妹,你不是幫哥哥帶了個大美女嗎?趕緊去給哥接去啊!”莫憂一聽潘老頭這話,知道他已經中計,嘴角微翹,頓時輕輕推開潘老頭,魅惑一笑,向包房外走去。
“小樣,想跟你爺爺我鬥還嫩了點,竟然想要我夜笙,也不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哼!小孫,去把玫洱給我帶到324房,老子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哈哈哈哈!”
此時被人灌的迷迷糊糊的玫洱正昏昏欲睡,而莫憂正瘋了般在夜笙四處尋找她。這個該死的老頭,淫蟲灌腦還這麽精,小玫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呲呲呲,這小身材,哈哈哈,哥哥來嘞。”潘老頭迅速脫光自己的衣服,再雙手抓住玫洱的衣領,一扯,淫蟲灌腦的他快速在玫洱的身體裏穿梭起來。這時的玫洱意識不清,隨著晃動胃裏的酒水在翻騰。
待莫憂推開房門,看到的是潘老頭正瘋狂的蹂躪著玫洱,她的腦袋像是充血了,不停膨脹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脫下高跟鞋,朝潘老頭揮去,敲打的潘老頭嗷嗷直叫。莫憂打紅了眼,看到潘老頭膨大的老二,想起了自己被叔強暴的場景,大吼了一聲,拿起手中的高跟鞋,狠狠的朝潘老頭的老二敲下去,潘老頭痛苦的慘叫一聲,昏死過去。莫憂拿著高跟鞋的手顫抖著,她的雙腿一軟,攤倒在地,直到聽到玫洱的嘔吐聲才回過神來,她跌跌撞撞來到床前,用被子把玫洱裹住,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哭著說著對不起。玫洱迷迷糊糊的聽見莫憂在哭,不知道發生啥事的小姑娘,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著好姐妹。
“莫莫,我好難受!”
“沒事,我們這就回家!”
莫憂為玫洱穿上衣服,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看著她在自己懷裏安睡的樣,她的心裏是堵著石頭般的難受,堵的快要喘不過氣了,這個傻丫頭怎麽對誰都這麽放心呢?。不過她清楚現在得趕緊離開這,不然等潘老頭的人發現了就走不了了,她迅速給玫洱穿上衣服,又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玫洱的身上,背上玫洱小心翼翼的走出夜笙。
“喂,什麽?我……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夏至兩點的太陽,曬得水泥公路開了裂,曬得路邊樹木掉垂了葉,曬得路邊的小草一直冒氣。莫憂穿的海綿寶寶睡裙,著一雙拖鞋,狂奔在路上,前額的頭發隨汗一起飛舞著。
在一棟八十米高的商貿大廈頂樓,一個披著頭發,滿臉滄桑的婦人,雙腳跨坐在護欄上,低垂著頭,嘴裏不停的念叨著:我不會如你願的,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如你願的!警察圍在她的四周,他們一旦靠近,她就揮舞手裏的水果刀,不小心割著自己的臉頰,血順著臉頰低落,她隻是盯著那些警察無害的笑笑。
“老婆,我錯了,你下來,我們回去。來,老婆,來,把手給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姬建華此時心裏是五味雜陳,他其實巴不得繆芳早點死,好拿著錢自己去逍遙。可是繆芳把錢藏的很好,銀行卡密碼他是從來不知道。他把房子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沒找著房產證。這幾年裏他迫於無奈給繆芳偷偷下藥,導致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姬建華隻有在她迷糊不清的時候騙得一些錢。就在不久,這些都讓繆芳知道了,她跟姬建華大吵大鬧後,便不知所蹤。現在姬建華看著繆芳,心裏像有螞蟻在撕咬般疼痛難忍。
“啊……你滾開!啊……你不要過來!”
“嬸……”莫憂氣喘籲籲的來到頂樓,幾年沒見,嬸如今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姬舞哭的已是泣不成聲,她跪倒在地上,“嬸,咱們回家啊,別鬧了,好不好?”
“嘿嘿,舞兒,舞兒好,舞兒乖,不哭不哭。”
“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怪我,我不想的。”
“舞兒,嬸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留給你了,是嬸對不起你,唯有這樣做嬸才能安心離去,希望你能原諒嬸過去那樣對你!”繆芳忽然清醒過來,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姬舞一臉愧疚!
“不要,嬸嬸不要,我從來沒怪過你,你下來好不好,下來我們再說。”莫憂一邊說一邊像嬸那邊爬去。
莫憂聽著嬸嬸一直跟自己道歉,她清楚自己其實從來沒有恨過嬸嬸,她隻是怨自己悲哀的命運。她不停的搖頭,她不斷的念著不是不是,可是…… “不要,舞兒你不要過來!姬建華,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保險櫃的密碼嗎?我們夫妻一場,現在我馬上就要死了,你過來,我告訴你!”繆芳叫停了莫憂,轉過眼神,望向姬建華,眼睛裏柔情似水。這樣的繆芳還是自己跟她談戀愛時她才有的表情。姬建華鬼使神差的朝繆芳走去。圍著的警察互相使了個眼色,準備一把救下繆芳。可是……
“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這樣,繆芳在姬建華離她不到二十厘米的時候,一把抓住他領子,向後一倒,兩人紛紛墜樓。
或許真是繆芳的生命到了盡頭,連警察拉好的護墊也沒能救住她的性命。繆芳被中途碰落的鐵護欄砸住腦袋,當場斃命;而姬建華卻比較幸運,隻是腿被砸斷了,他在醫院醒來時已經瘋了,醫生說他是受了驚嚇,壓迫到了腦神經,所以精神出了問題!
莫憂看到叔叔嬸嬸這樣的結局,她隻是搖了搖頭,嬸嬸也是個可憐之人,她心裏對嬸嬸沒了一點怨氣,可是她越來越恨姬建華,就是他害得好好的家支離破碎,害得自己……她無法想下去,眼睛一直瞪著在病床上玩著手指的姬建華,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滴在地板上。她眼裏仇恨的目光使周邊的警察、醫護人員不敢喘一口粗氣。
“把他送進精神病院吧,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他,費用直接從嬸嬸留下的現金裏扣。至於其他的房產之類全幫我提成現金,麻煩了。”莫憂眼睛都不動一下,直接說出如此冷漠的話讓在場的人僵在原地。
連續兩天受到如此沉重的打擊,莫憂在從醫院回自己地下室的路上低垂著頭,拖著鞋,緩慢的步行著。暴風雨也來的特別是時候,好像老天爺也在可憐她,乒乒乓乓的幾聲雷鳴閃電後便下起豆粒大的雨來。她絲毫感覺不到冰冷的雨水,也感覺不到家的方向,她就這樣憑著感覺在走。過馬路時,聽不見汽車鳴笛聲,一個客車司機一不小心將她掛到在地。司機嚇得連忙打開車門查探莫憂的傷勢,“小姑娘你有沒有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這麽大的雨也不打個傘,還穿著睡衣,要不要我幫你給你家人打個電話?”熱心的司機一個勁的關心莫憂,可是她隻是坐了一會兒便自己爬起來徑直向前走去,也不管腿上被刮傷的地方,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鮮血混著雨水滑落,渾身也濕透了,隱約能看到裏麵的內衣內褲。莫憂拖著狼狽不堪的身體,不顧司機的強力阻攔,也不管司機遞過來的雨傘,自己就這樣走了。
回到地下室裏,地下室已被暴雨淹到十厘米深,莫憂一下躺在床上,便閉上了眼睛。神啊,你可憐可憐我,讓我也這樣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