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思念如潮
當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的了,下面濕漉漉的一片。
想著這夢裡的旖旎,我頓時臉紅耳熱,同時希望他真能從林伢子手中逃脫,不然我會覺得很歉疚。
旋即我站起來朝衛生間走去,想把下面那羞人的液體給洗掉。
可是剛推開衛生間的門,我忽然感覺胸口奇癢難耐,抓一把反而更癢,連忙扯開衣服跟裡面的罩罩一看,卻發現胸口又出現了之前那種恐怖的紅色紋絡,正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斷的蔓延朝周圍皮膚蔓延!
我頓時有點慌,這東西怎麼又出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昨晚上實際上是沒有在宏達賓館裡頭上班,這東西出來倒也不奇怪,只要我繼續在宏達賓館上班,它應該還是會自己消退的。
如此一想,我才稍稍心安,在衛生間裡頭好好的沖了個澡。
而此後的一整個下午,我什麼都沒幹,只是等著天色快點變黑,這樣我就能進宏達賓館,確認張小帥到底有沒有出事。
但時間這個東西,你不盯著它的時候,它流失的很快,盯著它的時候它反而走得很慢,我在屋裡等了很久很久都只到三點半。
這時候我肚子餓得受不了,只好下樓去超市買了點吃的。
不過在我往回走的時候,我聽到走在我前面的兩個女人在談論一件怪異的兇殺案。
「玲子,桑田路那邊的兇殺案件你聽說了沒有?」其中一個身材稍微胖點的女人問同行的身材比較好的女人道。
身材較好的女人點點頭,說道:「聽說了,那個男的死得好慘,今早被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是黑的,還冒著煙,臉啊,胸啊,手啊,腿啊都變了形,腦髓都流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什麼變態乾的,這手段也太狠了。」微胖的女人略微害怕道。
「公安局應該已經在查了,這不關我們事,不過咱們這裡離桑田路不遠,咱們晚上還是少出門,關好門窗。」身材好的女人說道。
「說的對,咱們也得小心點了,誰知道這個變態是不是見人就殺呀。」微胖女人帶著一絲驚恐,連連點頭表示認同。
她們說著這話時,已經走上了另外一條路,跟我分開了。
而她們的話卻在我心裡引起了不小的波浪。
那所謂的桑田路,正是宏達賓館那一帶。
那裡昨晚上發生了兇殺案?
我腦海里忽然掠過了鄭樂的影子。
昨晚上我為了逃避她,提早躲進了宏達賓館裡頭,但那個跟蹤我的男人那時已經被她打翻在地了。
莫非死的那個男人就是他?
如果是的話,就是鄭樂殺了他啊。
我不由打了個寒顫,她的怨氣也太深了,居然隨意殺人,這分明就是厲鬼了。
看來以後一過晚上六點我得更加小心才行,最好是待在人多的地方,不然我也可能跟那個男人一樣死得很慘。
如此一想,我馬上回到了出租屋裡頭,隨意吃了點東西后就提著包包出了門,跑去了一間人比較多的咖啡館里坐著。
之後時間很快就到了六點,我開始緊張起來,不住的透過咖啡館的玻璃牆往外看,就怕鄭樂會找到我。
但一直到七點多了我也沒看到她的影子,我只好坐上公交前往宏達賓館。
在坐公交的過程中倒也沒發生什麼,她還是沒有出現。
不過我不相信她會放過我,下了車后,在走向宏達賓館時我一直小心的提防著四周。
因為她,我真的是變得神經兮兮了。
可當我已經站在了宏達賓館門外,她也還沒有出現。
這倒是讓我無所適從了,明明就有時機害我啊,怎麼不出來?
算了算了,不出來最好。
時間一到八點,我準時開門進了宏達賓館,將燈打開后,我看到的是熟悉的櫃檯,熟悉的畫。
經歷了昨晚上的事情,我真怕我一開門又會到宏達賓館地下去,那真是比死還難受。
而我心繫張小帥,一進來就直接走到了那幅畫像面前,喊道:「張小帥,你在嗎?」
沒回應。
「出來,讓我看看你啊。」我又說道。
還是沒回應。
我心裡頓時緊張起來,難道他沒能從林伢子手裡逃掉,被害死了?如果他逃掉了,一定會回到畫裡頭的啊。
可是他明明很會耍滑頭的啊,手段也不賴,不會就這樣掛掉的吧?
「你肯定在畫里,不要玩我,這不好玩,你快點給我出來!」我不死心,再一次朝畫像吼道。
還是沒回應,空曠的大廳里靜得可怕。
我噗的一下癱坐了下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他真的沒能逃掉。
因為我,他沒能逃掉。
要不是我提前闖進宏達賓館,他就不會被害了,要不是我拖他後腿,憑他的手段逃走不難。
是我害了他。
鈴鈴鈴……
忽然,櫃檯上的座機響了。
我恍惚的扭頭看了一眼,吃力的站起來走了過去,卻發現又是206號的客人。
無論如何,我還得活著,要繼續做這賓館的工作,不然他就白死了,因此我接通了。
「喂,您有什麼需要?」我還是如之前一般問道。
「一罐紅牛。」那邊說道。
也是如之前一般,簡短的四個字過後,那邊就掛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拿著一罐紅牛送到了206號房間門口。
其實我開始對這個房間的鬼感到好奇了,居然對紅牛如此鍾情。
不過好奇歸好奇,我不敢真的去看房間里的客人,敲敲門,把紅牛放好后就下了樓,坐在了櫃檯後面。
而同樣與之前一般,賓館根本就沒什麼生意,我等到了凌晨都沒有一隻鬼出現。
我忽然感覺這裡什麼都沒變,一切都回到了原點,沒有畫中人,只有我獨自在這裡。
一陣疲乏之意湧上心頭,我趴在櫃檯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差不多五點,中途我沒感覺到有人摸我,占我便宜。
或許這就是這賓館里唯一的變化。
時間一到六點,我帶著滿心的失落離開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