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對著夕陽啃黃瓜
隨即她進屋提了小籃子,拿了小鋤頭,讓葉爺在家照看著郭道長,就帶著我離開院子,沒多久就上了村旁的一座矮山。
這矮山上全是菜地,種了茄子,空心菜,黃瓜,苦瓜這些蔬菜。
不多時她帶著我繞到了這矮山後面的一塊種了空心菜的菜地裡頭。
卻見這矮山背面的山腳下有一個小湖,湖水清澈得很,湖對面又是另外一座山,山上樹林茂密,山腰下的部分卻是一些光禿禿的岩石,雜草叢生,而山腳的地方有一個很寬闊的山洞,山洞之上有一根根長長的岩石伸出,排成很整齊的一排,再往左邊看一點,竟有一塊像是牛頭一般的岩石,還有著兩根犄角樣的分支,乍看起來那整個地方居然像是一頭被人豁開了肚皮的死牛。
「那裡是死牛洞,洞里蛇蟲鼠蟻這樣的毒物很多,平常沒人敢接近。」葉婆見我看著那邊,對我說道。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笑道。
「我挖些空心菜今晚炒了吃,你在這周圍逛逛吧,山裡空氣不錯。」她招呼道。
「好,您忙。」我點點頭,說道。
然後她就放下小籃子,用小鋤頭在地里挖起了空心菜。
我則在這矮山上走動起來,看看這裡的菜地,又看看那裡的菜地,最後停在一片黃瓜地前頭,看著黃瓜藤上吊著的黃瓜,實在心癢,午飯沒吃,這時候卻有些餓了,忍不住往四下里看了看,見沒人,便挑了最大最長的一根,神不知鬼不覺的摘了下來,然後抱在懷裡奔到了山下的小湖邊上,用湖水洗了洗,就脫了鞋擼起褲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把雙腳浸泡在水裡,慢慢的吃了起來。
在這夏日,湖風徐徐,湖水冰涼,又有黃瓜,悠哉樂哉,實在愜意。
不過我起來時就已經是三點多,沒過多久日頭就落到了西邊的山下,將天空燒成一片通紅,湖面也是金黃一片,絢麗奪目,燦爛無比,像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小怡,天色不早了,跟我回去吧。」這時,葉婆的聲音從後面的山上傳來。
我卻有些捨不得此時的景色,手上的黃瓜也還有一小半,便扭頭喊道:「葉婆,您先走吧,我等會兒自個兒回去。」
「好,那你早點回。」她喊道。
「好。」我應承道。
她便先走了。
我則繼續面對夕陽,啃著黃瓜。
這一刻忽然好想找個喜愛的人,在這湖邊蓋間小房子,無憂無慮的住在這裡。
但伴隨著太陽整個的落入西山,湖面的色彩消失,我也回歸到了現實當中,將剩下的一小截黃瓜往嘴裡一塞,跳下石頭,提著鞋子準備回葉婆她家。
可就在這時,我瞥到湖對面出現了一個人,不由定神去看,卻見是一個穿著青布長衫,梳著大背頭,年齡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
他手上還提著一隻大公雞,好像沒看到我,正往那死牛洞里走去。
那大公雞被他綁住了雙腿跟翅膀,不斷掙扎,無奈脖子都被死死的掐住,連叫都叫不出來。
我頓時有些奇怪,這都快晚上了,這人提著一隻公雞往死牛洞里去幹什麼?
我不由偷偷藏到了剛才坐的大石頭後面,偷偷的觀察他,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卻是見到他提著公雞直接進了死牛洞,看不到了。
葉婆說那死牛洞里毒物眾多,這人這麼進去就不怕?
我還是沒走,等在這裡盯著那洞,看他什麼時候出來。
這一等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他還是沒有出來,這讓我懷疑他是不是被洞里的毒物給咬傷了,準備去村裡找人過來救他。
但這時候他卻出來了,跟進去的時候一樣,衣服乾淨整潔,不像是碰到了毒物的樣子,只是手上的公雞卻沒了。
而他還是沒有發現我,直接離開了。
我皺了皺眉頭,這也太奇怪了,等於是專門把一隻公雞給送進了洞里去,我心裡泛起了強烈的好奇心,也顧不得天色快要黑了,濕著腳把鞋子穿上就沿著湖岸走到了死牛洞前頭。
卻見這洞口的確很寬闊,足有十幾米寬,而由於天色泛黑,洞里已經完全是漆黑一片,看起來還蠻嚇人,想到葉婆說裡面毒物縱橫,那就更覺得瘮人了。
不過想到剛才那人進去待了那麼久都沒什麼事,我又懷疑起葉婆這話是不是有水分了。
而且我心裡的好奇心若是不滿足,今天怕是不安生,因此決定進去,因此把兜里的手機掏了出來,發現還有一些電量,於是就打開了手電筒,往裡照了照,發現洞里有些潮濕,土壤是比較軟的。
仔細看了看,暫時沒有發現蛇蟲鼠蟻之類的小動物,便鼓起勇氣慢慢的走了進去,結果剛往裡走沒幾步,一股子極其難聞的腐臭味就躥入了過來,熏得我連忙捂住了口鼻。
我去,這麼臭,那人到底在裡面做了什麼。
我沒有被熏走,只是越發好奇,也越走越深,不多時,寬闊的山洞漸漸的變得狹窄起來,接著前面出現了一個拐角,小心的拐過這個拐角后,發現已經到了這山洞盡頭,看到了一塊大致呈現出圓形的空間,這空間的地面稍稍的往下凹陷。
古怪的是,這塊地上插著六塊細長的木牌,最中間插一塊,另外五塊插在它周圍的五個方向上。
六根木牌下還都可看到沒有凝固的血跡。
接著我又發現周圍的洞壁下有著許多屍骨,看形狀似乎都是雞的屍體,上面爬著一條條的大蜈蚣,看起來很是嚇人。
而除了這些早已經死掉不知道多久的雞,我還瞥到一個角落裡躺著一隻剛死的公雞,它的脖子被割斷了,密密麻麻的蜈蚣爬到了它身上。
我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很明顯,這是剛才那個人帶進來的公雞,這裡雞怕都是他殺的,怪不得這洞里那麼臭。
這六塊木牌應該也是他弄的,血跡應該是他剛灑的公雞血。
只是,他奇奇怪怪的在這裡殺雞立木牌灑血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