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魏梓逸被感染
姚氏自那天起,到第二天就再沒見過三虎子了,問家裏人,大家也都是支支吾吾的,敏感如姚氏,便也猜到三虎子可能不大好。
這麽一刺激,竟是整個人暈了過去,楚大夫在大虎子身邊照顧,不好過去看,隻能請了楊子賢過來。
知道姚氏受了刺激,楊子賢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輕聲安慰了麵色憔悴的姚氏幾句之後,開了幾副安胎藥,囑咐了姚氏切不可再下床亂走之後,便匆匆出了門。
他本想去三虎子那邊看看情況如何的,卻被大福攔下了:“楊公子,我們家夫人說了,任何人都不準探望,你還是先回去吧。”
知道大福這般說是為了他好,楊子賢隻能歎了口氣,跟大福說了好好照顧若卿二嬸,便走了。
“銘青,兒子是不是不好了?”姚氏躺在床上,腦子裏亂哄哄的,沒有人跟她說三虎子究竟如何了,也沒有人跟她講三虎子的燒有沒有退了,沒有人臉上都是很凝重的表情,她快要瘋了!
“你別擔心,咱家三虎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再說了有楚大夫和孟若卿在,三虎子怎麽可能會有事!”魏銘青看著姚氏,麵上帶著隱忍,他也很想去看看三虎子,可他不能。
“快將藥喝了吧,莫忘了你還懷這孩子呢,若是三虎子知道你這麽對待自己,一定會不高興的。”魏銘青借著轉身端藥的機會,悄悄的擦掉了眼淚,然後將藥端給了姚氏。
姚氏也知道你自己這一暈,讓肚子裏的孩子受苦了,當下也沒有再拒絕,結果魏銘青手中的藥碗,皺著眉,一口氣將那湯藥喝了下去。
“吃顆蜜餞,便不苦了。”看著姚氏小臉皺成了一團,魏銘青心裏難受的緊,從邊上的盒子裏拿了一塊蜜餞,塞進要是嘴巴裏。
“你老是跟我講,三虎子到底怎麽樣了。”姚氏仍是不死心,抓著魏銘青的手問道。
“真的沒事,若真是出了什麽事兒,我們怎麽會瞞著你呢!”魏銘青勉強讓自己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來,他抓住姚氏的手,輕輕的撫慰著。
要是看著魏銘青臉上的笑容,很快便睡了過去,魏銘青望向窗外,那裏正有安眠香緩緩燃燒著,這是孟若卿怕姚氏睡不好專程讓木槿拿過來的。
雖然將屋裏屋外用艾草水消了毒,可是孟若卿還是有些不放心,痘瘡的感染性太強,她真怕有哪個沒注意,便被感染了。
然而孟若卿的擔憂很快就變成了現實,第二天,魏銘鈺抱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魏梓逸跑過來:“二嫂,你快來看看梓逸,他怎麽了?”
看著如三虎子一般青白的臉色,孟若卿心頭一跳:“楚大夫,您快過來看看。”
楚大夫應了一聲,便快步過來給魏梓逸把脈,把完脈,楚大夫的心便冷下去了:“也是痘瘡,還是傳染了。”
“娘子,我是不是要死了。”魏梓逸被孟若卿抱在懷裏,迷迷糊糊間聽到楚大夫和孟若卿說的話,心裏難過極了,他說將來要報答二嬸的,可是還沒長大,他便要死了。
看著魏梓逸那坦然的臉色孟若卿心裏莫名難受起來:“別瞎說,我不會讓你死的,你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過去的。”
“二嬸,這輩子能認識你我很高興,惟願下輩子,梓逸能做你的兒子。”魏梓逸不想睡,他怕自己睡著了,便再也行不過來了,可是在扛不住身體的困倦,緩緩沉睡過去。
“楚大夫,幫我照顧好他們,我很快回來。”孟若卿囑咐完楚大夫就匆匆出門了。
孟若卿一出門,魏銘軒便急忙追了上去,紀若軒緊隨其後,三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出了門。
孟若卿一出門就往山上跑去,她記得治療天花有一種偏方,若是能尋到偏方裏那味草藥,魏梓逸和三虎子就有救了。
一進入山林,溫度陡然降下來,即便是穿了棉衣,和保暖的披風,還是冷到了極點,孟若卿裹了裹身上的披風,毅然鑽進林子裏,那味草藥主要生長在荒山陡崖,所以她一定要往深山裏走。
魏銘軒見孟若卿要往深山裏走,忽然一把抓住了孟若卿:“卿兒,你要找什麽,我去便是了,你把那東西的模樣告訴我。”
孟若卿覺得光靠著自己一人找,很難找到,便道:“那是一種草,植株很很很堅韌,裏頭是白色的芯,葉片上麵有突起脈紋,微粗糙,下麵光滑無毛。”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去找。”魏銘軒抬頭看了看天,像是要下去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
“不,光靠你們不一定找對,我一定要親自去。”這一次孟若卿拒絕了,她看著蒼莽的山林,毅然決然走了進去。
魏銘軒還想勸說,可看著孟若卿那個架勢便明白,自己如何勸說,都是無用的,隻能緊緊跟在她的身後,確保她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天空忽然下起大雨,三個人饒是穿了厚重的衣服都不免被澆了個都濕透,山間吹來的風讓孟若卿打了一個寒噤。
山路被大雨衝刷,變得泥濘不堪,孟若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隻覺得腳步越來越笨重。
她的心也緊跟著一點點沉下去,整座山幾乎都被她走遍了,卻根本沒看到那位草藥的蹤跡。
“若卿,我們先回去吧。”紀若軒看著還要往裏走的女人,陡然一把拽住了她,就她這樣子,估計哪位草藥還沒找到,她自己卻先暈過去了。
“不,我不能走,我還沒有找到草藥。”魏銘軒已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她眯了眯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甩開紀若軒的手,固執的往前走。
魏銘軒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有很多時候他都想將孟若卿打暈了,然後直接扛回去。
可一想到若是那兩個孩子出了事情,若卿可能會一輩子活在內疚裏,便是什麽勇氣都沒有了,隻能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他不能做,不能做這樣殘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