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五十年前的人
「楊伯父，錦繡的事情我深感抱歉，至於兇手，我也提供的差不多了。晚輩還有一件事要問一問伯父。」
夜於心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手裡不停的擺弄著盛滿茶水的杯子。客廳里的空氣，也因夜於心的話變得嘎然而止。
司馬偃月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彷彿已經料到了夜於心即將要問的話。不過，心裡還是不停的希望著，不是自己預料到的話題。
「於心，你說……」
「我想知道肖紅星的身份？」
肖紅星的身份，本來就是楊家之前棘手的問題，如今，夜於心又把它翻出來，攤在了桌面上來說。這下子，讓剛才怒火攻心的楊玄冥，措手不及。
王羨芝往夜於心跟前走了兩步，然後彎下腰，拉起夜於心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來回摸了摸。
「他啊，就是個白。是我們家錦繡不爭氣，也是沒緣分，締結契約的異傀能力不強。唉，真是讓人擔心。」
「伯母，你不用用這些話搪塞我。第一，紅星現在是人形，第二，他沒有任何異能，第三，他和我們不一樣。」夜於心不願按照王羨芝的話往下接，直接三個排列，將她剛才的話堵死。
一直沒有出聲的司馬偃月看不下去，在旁邊替王羨芝打圓場。「夜教者，肖紅星的真實就是個普通之物，你又何必揪著他不放。」
「揪著他，司馬前輩，五十年前的那位，想必你比我們任何人都要清楚。你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
楊玄冥看夜於心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索性也就直接給她直話直說。「於心，那你想怎麼做？」
夜於心站起身，雙眼盯著楊玄冥的眼睛，斬釘截鐵道：「殺了他！」
頓時，客廳里的所有人都不在說話。彷彿都在等著對方拿出決策。
「殺了他，你知道後果嗎？沒了紅星，錦繡也沒有辦法活下去。」楊玄冥不同意，不管是為了楊錦繡，還是肖紅星，他都不會置之不顧。
「是啊，於心，錦繡和你一起長大，肖紅星的脾氣秉性你也都看的到。他和五十年前的那位不一樣。」
「不一樣，現在看不出什麼。一旦肖紅星能力強大起來，這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嗎？」夜於心甩開王羨芝的手，走到司馬偃月年前。「司馬前輩，你真的還想看到星羅有此前的劫難嗎？」
夜於心的話句句在理，說的他們三人無力反駁。
五十年前，就是司馬偃月之前說的大仕。他也是從星羅以外的世界而來。開始的他沉迷自己的佛法，給這裡的人們帶來不一樣的世界觀。
他救人，渡人。人們把他當作神一般的存在，就是這樣的一位普度眾生的人，結果和這裡爆發一場大戰。
那一戰，幾乎然後六大家族損傷殆盡。所有的家族，都有為此戰喪生的人，其中夜家的死亡人數是所有家族中最為之多。
夜於心這麼忌諱肖紅星，也是因此而來。她從小的家族教育里就有著，排斥外來之人的種子。
說著，夜於心的眼角泛著淡淡的淚光。她強任著淚珠的滑落，聲音有些哽咽道：「當初，我們花家死了那麼多人，我不想他們白白枉死。」
「夜教者，我們都記得。可是人不能一概而論，你說的是外來之人，現在肖紅星就是個白異，性質不一樣。你不能看不到他的真身，就一下子說是星羅以外的人。」
無音本來想著來告訴他們，肖紅星已經沒事了，結果剛到門外就聽到夜於心要殺了肖紅星。她在門角稍稍停了下，知道現在的夜於心也沒有真憑實據。
索性，無音就大膽一博，直接推倒夜於心之前的認知。
「無音……」
「夜教者，我們好久不見！」
無音緩緩的從權杖上下來，雙腳輕輕的點著地面，滿臉的露出迷人的嫵媚感。
「我說，司馬大哥，你們怎麼能讓外人這麼誣陷我們家呢？外來之人，那可是死路一條。知道的說我們楊家是清白的，不知道的肯定會認為我們楊家想稱霸星羅，推倒六大家族。」
說完，她猛的一揮手，手裡的權杖也隨之發出「鈴鈴鈴……」的響聲，伴隨著一剎那的鈴聲，無音的權杖直挺挺的指著夜於心的額頭。那距離，只有一指之寬。
「說，你居心何在。我們家錦繡在書院里受傷，你現在不去詢問兇手。非要在這裡來指責這虛無之事，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了嗎？」
夜於心也被無音的話問的無從反駁。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她也沒有證據，肖紅星是外來之人。就像無音所說的一樣，一個沒有真身的白異，和五十年前的那位，的確有所區別。
「看來是我多慮了！」夜於心對這所有的人，雙手顫抖彎腰致歉。「是我沒有考慮清楚，對不起，楊伯父。」
「啊，沒什麼，夜教者是為大局著想，為星羅著想。」楊玄冥心裡深深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點點笑容。
「那我打擾了，至於學院的事，我現在去元家詢問，好給楊家一公道。」
「好，那謝謝夜教者了。」
……
說完，所有人都沒有在寒暄。也都怕再說錯什麼，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送走夜於心后，楊玄冥才感大口的喘了一口氣。如果讓夜於心落實了肖紅星的身份，那他和楊錦繡就會成為所家族的眼中釘。所有人也必會將他們處之而後快。
王羨芝握著無音的手，激動到聲音沙啞。「無音，謝謝你幫錦繡解圍！謝謝。」
「夫人，你說什麼呢。我們本為一體，不必說謝。」
「這次的確要謝無音，要不是她出來一說，夜於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連大名鼎鼎的司馬將軍認可，看來，這次我真是立功了，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認為躲過一劫，楊玄冥卻一個人在一旁摸著自己的山羊鬍，想些什麼。他看著剛才夜於心走出的大門，嘴裡喃喃的自語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