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南州市中心繁華地段的一間新開業不到一個多月的會所裏,陳達飛喝得醉醺醺的四仰八叉的半躺在沙發上,兩隻腳跨在大理石茶幾上,嘴裏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麽醉話,看樣子像是醉了,又還像是清醒著。


  在陳達飛身旁,還坐著另外一人,那是省委秘書長鄧毅的公子鄧文華,兩人如今早已混得爛熟,鄧文華身旁還坐著兩個陪酒的女子,都是一等一的年輕漂亮的女孩,鄧文華一手摟著一個,連喝酒都是旁邊的女子幫著喂進他的嘴巴。


  “達飛,是個帶把的就坐起來繼續喝,我說你也太熊了吧,今晚才喝多少?起來起來,繼續喝,今晚包廂裏扛進來的這些酒必須幹光。”鄧文華叫著陳達飛道。


  “不行了,喝太飽了,肚子撐得難受,估計一肚子都是酒。”陳達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達飛,你這也太遜了,虧你還一直跟我吹噓喝遍了南州市所有夜場,我看就你這水平,沒人敢相信。”鄧文華撇了撇嘴。


  “不錯,鄧哥說得對,陳哥,兄弟們才都剛開始來了興致,你這就躺下了,沒勁呀,以前你的戰鬥力不至於這麽差啊。”包廂裏另外一個男子笑道。


  這是在鄧文華新開業的會所裏,自打一個多月前,會所開業,這裏就成了很多南州市富家公子,紈絝子弟常來光顧的地方,當然,其中也不乏一些社會名流和精英人士,出入這裏的,非富即貴。


  鄧文華這是要打造一個高端會所,而另一層意義,則是能把會所當成一個平台,組織起一張人脈關係網,這是會所存在的真正意義。


  鄧文華這麽做是得到其父親鄧毅的支持的,甚至可以說一開始就是鄧毅的意思。


  不過在會所裏,見證了那些有錢的,有權的,所謂精英貴族又或者說是精英特權階層的光鮮一麵時,同樣也見證了他們肮髒墮落的一麵。


  此刻在鄧文華所在的這個包廂,這是他平常給自己留的專用包廂,供他和一些在南州市的狐朋狗友玩樂,包廂裏,除了鄧文華和陳達飛外,還有好幾個在南州市都是排得上名次的富家公子,毫無疑問,都是家裏真正家財萬貫的主,能和鄧文華混到一塊去,若不是家裏財富到了一定程度,也根本入不了鄧文華的眼,就好比包廂裏身家最低的一個富家子弟,家裏的財產也有好幾億,這其實也說明家裏沒個幾億的,壓根都沒資格進入這個圈子。


  鄧文華不見得有那麽多錢,但他有別人沒有的東西,其父親是省委秘書長,手中有權,這是別人需要巴結他的地方,而他,同樣需要這些富家大少們來給他捧場,然後一個介紹一個,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鄧文華這個會所就成了南州市知名度極高的高端會所。


  這是錢和權的媾和。


  陳達飛和鄧文華類似,陳家沒有多麽豪富的身家,但陳家是南州市老牌的政治家族,陳同進擔任了十年省委常委兼市委書記,在南州市,陳家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家族,陳同進已退,但也沒人敢小覷陳家的影響力,就憑這個,陳達飛也有資格進這個圈子,其實鄧文華來南州前,陳達飛就是南州市公子哥圈子裏出名的人物了,而憑著家裏曾經當過市委書記的老頭子,陳達飛在圈子裏也能時常被人叫一聲‘陳哥’,其實有不少人的年紀都比他大。


  陳達飛現在像是喝得醉醺醺的樣子,聽到旁邊幾人嚷著叫他起來繼續喝,陳達飛仍是一動不動的躺著,用手摸著肚皮,嘴裏一直說著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而後又是說著什麽沒意思之類的話,一會,隻見陳達飛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鄧哥,光喝酒沒勁,你不是有刺激的東西嗎,拿出來讓大家享受下,那樣玩起來才瘋,帶勁。”

  “陳哥,我看你是又想吸粉了吧。”有人笑著打趣著陳達飛,“你不是說早就戒掉了嗎。”


  “戒毛,那玩意是能隨便戒掉的嗎,就陳哥那意誌力,他要是能戒掉,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夜壺。”有人笑道。


  “嘖,小肖,我看你是想早點投胎了吧,信不信你真得把頭擰下來給我當夜壺。”陳達飛對著說話的人笑罵道。


  “陳哥,你要是真想吸,那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不就弄點粉過來嘛,哪裏用得著鄧哥拿,等下我打個電話,直接讓人送過來。”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這些非富即貴的公子哥,都有著常人沒有的渠道。


  “沒必要那麽麻煩,我這裏也有。”鄧文華大手一擺,大咧咧的道,“想要那玩意,還不簡單。”


  “我就知道鄧哥有那好東西。”陳達飛笑嘻嘻的說著,大手一攬,將身旁的女子抱了過來,嘴裏壞笑著,“等下你也來幾口,大家一塊嗨一下。”


  “陳哥,我不吸那個的。”隻見女子小聲的說道。


  “不吸也得吸,不給我麵子不是。”陳達飛冷哼了一聲。


  “不錯,今晚大家都得吸,既然出來玩,那就得玩得盡興,不來點刺激的怎麽行。”鄧文華笑了起來,酒興正起的他整個人都處在亢奮的狀態。


  …………


  晚上十點多鍾,路鳴已經回到住所準備洗漱休息,一通電話讓正坐在沙發上準備脫鞋的路鳴直接停下了動作,聽著電話裏那陌生人講的話,路鳴眉頭一皺,“你是誰?”


  “你別管我是誰,藍河會所有人聚眾吸毒,我把這個信息告訴你了,查不查是你的事。”電話那邊的人說完便掛了電話。


  路鳴再次看了下手機,當路鳴再次回撥剛才那個號碼時,眉頭輕蹙著,將手機按掉,對方是從路邊公用電話打來的,再打過去根本沒用。


  “藍河會所?”路鳴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並不知道這個會所的情況,和鄧文華等人的圈子沒有任何交集的他根本不知道這是鄧文華開的會所,不過名義上的老板也並不是鄧文華,鄧文華隻是躲在幕後。


  坐在沙發上,路鳴對那神秘的舉報人感到疑惑,但不管是信息是真是假,有人舉報了這麽一個信息,路鳴顯然不能當做沒聽到,不去理會。


  遲疑片刻,路鳴將脫到一半襪子繼續穿上,起身就往外走,他現在住的是市公安局的宿舍樓,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就在市局旁邊,簡單的兩室一廳,他的家人並沒過來,路鳴對住的地方也沒啥要求,他調到南州市局,正好這邊還空了一套,路鳴就直接搬進來住,離市局也近,平常就下個樓也就到。


  邊走出宿舍,路鳴就打電話安排警力,他到達公安局大院的時候,就已經聚齊了三十多人的警力,大晚上的,能這麽快就調集這麽多警力,也算是十分難得了,路鳴吩咐了一聲,七八輛警車直接往藍河會所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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