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早就心意相通
唐綰歎了口氣,自己還真的以為那簪子是司遇費盡心機找到了貢覺瑪之歌。沒想到竟然是一件成品。“那上一位麟王妃從來沒有戴過麽?為什麽無人知道這個簪子?”
“這個簪子母親應該是從來沒有戴過。說起來,這塊血玉還是她偶然得到,自己慢慢雕刻出來的呢。”司遇想起了母親一點點刻這個簪子時的情景,臉上不覺浮現了一絲笑意。
“這簪子,是她刻的?”唐綰此時還是戴著那個簪子。
“綰綰你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你已經是麟王妃了,你已經答應要當一輩子麟王妃了。”
“我隻是,問問罷了。”唐綰的心中還是有些失落,可惜這塊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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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橋下路寬,回頭看炊煙。
“你聽說了嗎?今天四皇子和南晴公主大婚!”
“能沒聽說麽。整個邵城誰不知道啊。”
“聽說是以正妃的禮數娶回去的呢。”
“四皇子心裏還惦記著唐綰呢?她不是已經嫁給麟王了嗎?”
“人家願意娶誰就娶誰,跟咱們有什麽關係?”
與此同時,麟王府。
“司遇?”唐綰一覺醒來已經是天亮,卻發現司遇還在睡著。
“嗯。”司遇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夢話還是醒著。
“司遇,今天榮晨哥…”唐綰說到這覺得不妥,急忙改口,“今天四皇子大婚,你不去看看?”
“不去。”司遇說的不是很清楚,但口氣還是很強硬。
“若是王爺不去的話,別人會說閑話的。”
“本王病了。”
病了?唐綰走到床前,看見司遇的臉確實有些不正常的紅。
“司遇你的毒發了?”唐綰也不懂醫術,沒法給司遇診斷。
“不知道。”司遇說著,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讓申成去告訴他們一聲,說本王昨天晚上受了風寒。”
“好。”唐綰叫花朝進來,吩咐妥當之後回到了床前。
唐綰發現司遇的臉確實是有些紅,可是就這麽一會的工夫,他臉上的紅就消退了許多。
“司遇,你在裝病是麽?”唐綰有些生氣了。
司遇眼看著瞞不住了,隻好坦白,“剛才本王用被子捂住了頭。”
“就為了不去看四皇子成親?”
司遇坐了起來,“不是本王不想去,是本王不想讓你去。”
“今天是他成親的日子,我去又能怎樣?”
“他是個瘋子,他什麽都做得出來。”給綰綰留著正妃的位置?真是荒唐!
“司遇,你這是對四皇子的偏見。”唐綰試圖說服司遇。
“其實本王不去,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司遇嚴肅起來,“本王要帶綰綰去一個地方。”
“所以你選擇了個所有人都不會注意你的日子?”唐綰突然明白了司遇的用心。
“對,今天所有人都在議論四皇子納妃的事情。沒有人會注意告病的麟王和照顧他的麟王妃是不是在麟王府裏。”
“王爺真是好算計。”
“比不上綰綰。”
“王爺到底要帶綰綰去哪?”唐綰開始撒嬌,最近司遇可是越來越抵抗不了唐綰服軟裝弱了。
“嶼邱穀。”
嶼邱穀離邵城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唐綰和司遇坐了一天的馬車,到嶼邱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唐綰是第一次來嶼邱穀,隻覺得這滿穀的奇花異草在夕陽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邊,很是好看。
“這嶼邱穀真像是世外桃源。”唐綰不禁感慨。
“桃源裏還有高人呢。”說完司遇便拉著唐綰的手向一個被樹藤遮住的洞口走去。
“高人?”唐綰對這個嶼邱穀知之甚少,嶼邱穀主的存在本來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唐綰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嗯。高人。”司遇說完,看到唐綰正要采下一朵黃色的小花,急忙拉回了唐綰。“別動!”
“怎麽了?這花有毒?”
“嗯。”
司遇怎麽知道這花有毒?“王爺莫非也是采過這種花?”
“嗯。”
唐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王爺還有如此風雅的愛好。”
“是那個高人故意害本王。”司遇想起了他讓自己去采的各種各樣的花草,後背還直冒冷汗,“當時本王中了毒,他明知道這毒隻有冰狐狸能解,還是試圖以毒攻毒。猜這種花的時候剛好本王身上的毒也一起發了,不光身上長出了鱗片,臉也腫了。幸好申成在本王身邊,要不然,本王就要死在這嶼邱穀裏了。”
看來司遇真是不知道冰狐狸能讓佩戴的人百毒不侵…唐綰想著,還是不要告訴他了,若是讓他知道他剛才的擔心是白費的,豈不是要生氣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是走到洞口。司遇找到一個樹藤稍微稀疏的地方,自己先進去了,隨後伸手把唐綰也拉了進去。
山洞裏麵黑漆漆的,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對麵有光亮。
“跟著我。”司遇抓住了唐綰的手。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兩個人終於走到了光亮的地方。原來這個光亮的地方竟是被幾座山圍起來的一塊小空地。空地上有幾棟草房子,很有桃花源的意思。
“這裏住了多少人?”
“隻有一個人。”司遇直接拉著唐綰向西邊一個稍大的草房子走過去。
進了這草房子,唐綰才發現屋裏看上去比外麵要華麗許多,桌子上也是堆滿了瓶瓶罐罐,而那邊,有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不知道在搗著什麽草藥。
“穀主。”司遇開了口。
那男人轉過身來,唐綰看到那張臉,覺得竟然有些熟悉,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那男子濃眉大眼,嘴唇卻是很薄。雖是年紀輕輕,但是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值得信賴的感覺。
“這位就是麟王妃?”嶼邱穀主的視線在司遇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後,就一直饒有興味地看著唐綰。
“是。不知穀主怎麽稱呼?”
“叫我穀主就行,我在這嶼邱穀裏一個人呆著太久,都忘了自己叫什麽名字了。”這穀主對所有第一次見到的人說法都是如此。
“穀主。”司遇又叫了一聲,示意穀主找個說話的地方。
“麟王妃這邊請。”穀主說完,帶著唐綰和司遇走到了旁邊的一個房子。這個房子看起來像是一般宅子裏的正廳的樣子。唐綰很想問為什麽會把各個廳室分開建,可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
“麟王妃,麟王,請坐。”穀主有意的偏向唐綰。
“穀主,你知不知道冰狐狸認主的事情?”一坐下,司遇便單刀直入地問穀主。
“知道。”
“那你還讓本王去找冰狐狸?你是不是故意耍本王呢?”
“不是。”
“穀主,你對冰狐狸了解多少?”唐綰問道。
“實話實說,我了解的也不多,終究是沒有親眼見過。”穀主說著,表情滿是遺憾,語氣也是柔和了許多。
“你既然知道冰狐狸是認主的,為什麽還要讓司遇去找?”
“冰狐狸隻會認女子當主人,我也是在賭一把。”
“既然是隻能認女子當主人,還有什麽可以賭的呢?”
“賭那個女子還沒成親。”穀主說到這,看向司遇,“麟王既然已經知道了冰狐狸認主的事情,可是已經找到冰狐狸了?”
“嗯。找到了。”
“那女子成親了麽?”
“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沒成親,但是現在已經成親了。”
“那可真是不巧,若是她還沒成親的話我可能還有辦法,現在,我也沒辦法了。”
“為什麽?”問這句的是唐綰。
“冰狐狸其實可以認兩個主人。”
“一男一女?”
“但要這兩個人心意相通。”穀主補上了一句。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瞞著你了。”司遇看了看唐綰,“冰狐狸的主人,就是本王的王妃。”
“麟王的毒還是沒有解麽?”穀主問著,語氣卻是有些嘲諷。
“怎麽?”司遇有些不明所以。
“你們成親多久了?”穀主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一個多月,怎麽了?”司遇越來越不解了。
“麟王,若是你需要鹿茸,山藥,淫羊藿什麽的盡管跟我說。這嶼邱穀別的不多,就是草藥多得很。”穀主依舊是一臉笑意。
而司遇此時也明白了穀主是什麽意思,正要動怒,唐綰卻是開了口。
“穀主,他是因為冰狐狸才跟我成親的。”
“原來如此,沒想到麟王妃還會給麟王打圓場。”穀主略微收了收臉上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若是本王跟綰綰不圓房,冰狐狸就不能認本王當主人?”
穀主點了點頭,看得出來是努力忍住笑意。
“那穀主剛剛說的心意相通呢?”唐綰問道。
“我看呐,你們兩個人早就心意相通了。”穀主看著這兩人,還是很般配的,肯定是司遇不行,要不然怎麽會這麽久都沒圓房。“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們要走要留都隨你們了。”
唐綰看了看,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那穀主,我們今晚留宿穀中可好?”
“要留宿我這?我以為以麟王的性子該是要趕快回去跟你圓房的。”穀主忍不住打趣道。
唐綰的臉都有些紅了,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司遇看這樣下去唐綰非要被這嶼邱穀主調|戲不可,拉著唐綰就往外走。
而穀主在屋裏看著司遇緊張唐綰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又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