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裝病不如真病
頁今“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怎麽?最近天氣太熱,假麵想去冰屋裏涼快涼快?”
頁越扯了扯頁今的衣袖,“行了,別調侃假麵了。”
“怎麽了哥,我不就是開了個玩笑嘛。”頁今並不怕假麵。
“說正事。”唐綰一開口之後,這幾個人都不說話,看向唐綰。
“老大說讓我們殺了薑貴妃。”段清教內部對於皇上的稱呼都是老大。這樣即使對話不小心被別人聽了去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受誰指使。
“那就去殺了唄。還把我們找過來幹什麽。”假麵是個爽快人,不擅長拐彎抹角。
“找你們是因為我不想殺了薑貴妃。”
“為什麽?”頁越問道。
“不為什麽,不想殺就是不想殺。”
“所以你要違背老大的命令麽?”頁越接著問。
唐綰搖了搖頭,“他替我定好了日子。”
“哪天?”假麵問道。
“祭祖那天。”
唐綰話音剛落,念離卻開了口,“教主,你之所以不去殺薑貴妃,該不會是跟你的身份有關吧?”
按理來講,念離這句話是逾矩了。可是唐綰並沒有生氣,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該猜的東西不要猜。”
念離聽了這話之後,乖乖地閉上了嘴。可是剩下三個人心中都在嘀咕著唐綰到底是什麽身份。
“難不成…教主是二皇子的側妃?”頁今無意之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頁今,你是不是也覺得最近天氣有些熱啊。”
“不熱不熱,最近的天氣涼爽的很。”頁今被唐綰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隻怪自己沒管住自己的嘴。
“那教主的意思是…要我們故意放棄這次刺殺?”頁越問道。
“若是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了,那就隻好用這個辦法,隻是去刺殺的人恐怕是活不成了。”唐綰還是很不願意讓段清教再損失人手的,“所以我想的是,能不能讓薑貴妃提前知道消息,然後裝病不去祭祖?”
“那麽麻煩幹嘛,我看薑貴妃也不是什麽好人,幹脆殺了得了。”假麵說道。
“假麵,你今天晚上可是已經犯了個大錯了,還要再犯個大錯麽?”
假麵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麽,然後就不說話了。
“要是送信的話,實在是太冒險了。”念離考慮了一下,覺得很是不妥。
“頁今也覺得這個辦法很冒險,萬一被發現了,那整個段清教就完了。”
“我也是覺得太冒險所以才找你們來商量的,不知道你們有什麽好主意?”
幾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後,念離悠悠地說道,“我覺得,與其讓薑貴妃裝病,不如讓她真病。”
“怕是讓薑貴妃真病還不如讓她裝病容易吧。”說這句話的是頁越。頁越對於薑貴妃的謹慎還是略有耳聞的。薑貴妃不愛花不愛草,自己說是性子不適合侍弄花草,但其實是怕哪天有人在花草上做手腳下毒。薑貴妃的飲食都是讓自己親近的人伺候著,有的時候還親自跑去廚房看下人做飯。
這麽謹慎的一個人,怎麽能隨隨便便就讓她生病?
“薑貴妃惜命的很,平時連風寒都很少受,她若是裝病的話皇上肯定會懷疑的。”念離也是聽說過薑貴妃的種種行為。
“那你要如何讓她真病?”頁越的語氣裏滿是不服氣。
“讓她真病容易得很。隻是…”
“隻是什麽?”唐綰問道。
“隻是我需要一些人手。”
“你要多少?”
“教主,你就不怕計劃失敗?”頁今也不同意念離的計劃。
“你們倒是說說,還有什麽別的好法子麽?”唐綰這話一問出口之後,頁今和頁越都不吱聲了。
“念離,你要多少人手?”唐綰見他們倆都沒說話,轉過頭去問念離。
“人手倒是不需要太多,有三個就足夠了,隻是我不需要段清教裏的人。”
“那你需要什麽人?”不需要段清教裏的人?念離是信不過,還是另有原因?
念離聽出唐綰的語氣中有些不滿,“教主誤會了,念離隻是需要三個瑞國人罷了。”
“瑞國人?”唐綰反問道,很是不解。
“瑞國人善刺繡。”念離似乎不願意把自己的計劃說出口。
“念離,若是你還是這麽藏著掖著的,那我寧願安排人手,然後故意刺殺失敗。”
“瑞國人善刺繡,找幾個瑞國人來進貢繡品應該不為過吧?然後在給薑貴妃的那一份繡品上動些手腳。”
“好,我會去給你找三個瑞國人。”唐綰點了點頭,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你怎麽動手腳?宮裏給每個人的繡品都是要經過檢查的,你怎麽動手腳?”假麵開口質疑念離。
念離還沒來得及開口,唐綰便說道,“既然念離敢這麽說,那他就是一定有辦法。”
“謝教主。”念離給唐綰行了個禮。
“不過念離,要是你的計劃失敗了,所有的損失你一個人負責。包括老大的怪罪。”唐綰這話是說給假麵,頁越和頁今說的。實際上,要是損失了銀子損失了人手是可以讓念離賠償的,但是皇上的怒火還是得唐綰一個人接著。
“念離知道。”
“那就這樣吧。”唐綰想盡快回去。若是司遇醒了之後發現自己不在他身邊那就不好解釋了…
唐綰先出了門,可是剩下那四個人都沒有動彈。
“哥,為什麽今天教主那麽向著念離?”頁今故意這麽問頁越。
頁越搖了搖頭,“誰知道了。教主的心思可是難猜的很。”
“無聊。”念離冷笑了一聲就要走。
“別走啊念離,我們再好好聊聊。”假麵的重音落在了“好好”這兩個字上。
“有什麽好聊的?”念離想出去,可是假麵的身材魁梧,把門擋的嚴嚴實實。
“聊聊你有什麽本事能在貢品裏做手腳。”其實假麵之前就一直看念離不爽,今天見唐綰有些偏向念離,就想整一整念離。
“對啊,念離,我們來聊聊。教主到底是不是二皇子的側妃?”頁今還是堅信著自己的猜測。
“不是。”念離頭都沒回,一心想快點從這裏出去。
“你怎麽知道不是?”頁今見念離這麽幹脆地否定自己,很是不服氣。
“我勸你們,你們要是想多活兩天,就別隨便去猜教主的身份。”念離的語氣還是那麽不鹹不淡的。
“哼。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教主是誰?”
“我想不想知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念離失去了耐心,驅動內力,在假麵的腰上打了一下。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趁著假麵吃痛的工夫,念離快步走出了門。
“其實,比起教主的身份來,我更好奇這個念離到底是誰。”半天沒說話的頁越開了口。
“他的身份有什麽可好奇的?我估計啊,他就是某個商人家的公子。”頁今不以為意地說道。
“你說顧家?”說起商人,假麵第一個想到了顧經亙。
“很有可能。”頁越附和道,明顯是想馬上結束這次談話。“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
“頁越。”
“還有什麽事麽?”頁越估摸著自己的藥丸快要到時間了。
“能不能帶我一程?”假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頁越有些不解,然後突然想起他是跟唐綰一起來的,笑了笑,“那我們就帶你一程吧。”
唐綰出了門之後,就讓馬車夫拚命往回趕,此時已經是回了麟王府。
唐綰輕手輕腳地換好了衣服,摸黑躺回到了床上。
“綰綰,綰綰…”司遇還在說著夢話。
司遇說了一晚上的夢話?唐綰覺得不大對勁。
“好冷…綰綰你是不是把被子拿走了…”司遇說的聲音很小,唐綰沒怎麽聽清。
冷?被子?唐綰摸了摸司遇的身上。被子不是蓋著的麽?
“冷…”司遇還在念叨冷。
唐綰把手放到司遇的額頭上摸了摸,燙的有些嚇人。
“花朝,秋月。”唐綰提高了聲音叫著。
花朝和秋月擔心唐綰的安全,一直等到唐綰回來才躺下。現在唐綰這麽一喊,兩個人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急忙進了屋。
“小姐怎麽了?”花朝和秋月兩個人點上了燈,看見屋裏並沒有什麽異樣。
唐綰坐了起來,“麟王發燒了。花朝,叫申成去找郎中。秋月,你去打盆水來。”
“哎。”兩個人應道。
唐綰看著司遇的臉,燒得都有些紅了,嘴裏還在喃喃自語著。
唐綰又伸手探了探司遇的額頭,還是燙的嚇人。剛要抬起手,司遇卻抓住了唐綰的手腕,不讓她把手抬起來。
“司遇你幹什麽!”唐綰以為司遇是在故意裝病耍自己。
“別…動…”司遇的意識還是不清醒的。
其實並不是司遇耍流氓,隻是唐綰的手有些涼,司遇覺得很舒服,所以才不讓唐綰拿開。
“小姐,水。”花朝和秋月還是習慣叫唐綰小姐,唐綰和司遇對於這個稱呼也都沒什麽意見,也就一直這麽叫下來了。
“你來吧,我這有點不太方便。”唐綰指了指被司遇抓住的手腕。
秋月嘴上應者,臉上可是笑開了花。
“秋月,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看王爺對小姐太好了。”
把司遇的手拿開著實是費了一些功夫,不管唐綰怎麽說,迷迷糊糊的司遇就是不肯撒手。最後還是唐綰的手有些熱了,司遇覺得沒有剛才舒服了才肯鬆手。
“王妃,郎中請來了。”申成聽說自家王爺生病了,是火急火燎地去請郎中,生怕自己請慢了一點自家王爺的病就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