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存在希望
心髒不受控製的跳動,幾欲從胸腔那裏蹦跳而出,夏小米坐在出租車內,握著手機的小手止不住的發抖。
什麽都沒丟,除了相冊和她的照片。
為什麽會那麽巧?如果,隻要再有一個如果,是不是她就可以相信?
“小姐,要去哪?”停在紅綠燈下,司機的問話響起,真是奇怪的顧客,要不是看她長得柔柔弱弱的不像是個壞孩子,還真不想讓她上車。
夏小米沒有回答,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閉了閉眼,再度睜眼時,眼底是一片決然,她打開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熟悉的女生在電話那頭響起。
“香香,是我,小米。”夏小米隱約有些顫抖的聲音很輕。
“小米?”那邊的聲調陡然高了起來:“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你丫不是消失快一個月了嗎?”
“香香,你現在在哪?能不能出來一趟。”夏小米沒有回應香香的問話,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行啊,我在A市呢,你在哪?”
“在去A市的路上,一個小時就到,你在老地方等我。”夏小米輕吐了口氣,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掛斷了電話。
綠燈剛好亮了。
“去A市。”在司機再度開口前,夏小米在後座出了聲。
司機嘟囔了句,踩了油門緩緩的駛了出去。
夏小米看著外麵的天空,是城市特有的灰白,連藍都帶著髒色,可卻是她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地方。
A市,是她大學畢業之後第一個工作的城市,她在那裏的一個酒吧裏呆了三年,日常作息完全顛倒的三年,那個時候年輕肆意,音樂是她最喜歡的東西,而香香,是她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一,是唯一和她合照過的朋友。
她的手機裏麵有一張倆人在夜市裏的合影,香香一直把它當作寶貝一樣儲存著,她一定不會把那張照片刪了的,如果,如果那張照片還在的話,那麽……
夏小米捂住胸口,司徒夏致,我還能不能允許自己存在希望?我們還能不能再見?
A市到了,站在露天咖啡廣場的外圍,夏小米甚至沒有發覺自己在微微顫抖。
不是很遠的一個圓桌那裏,一個紮著花苞很是清秀的嬌小女孩站起來朝著夏小米拚命揮手,笑聲肆意:“小米,我在這裏。”
夏小米朝著聲源看了過去,輕笑了出聲。
直到麵對麵坐下,那個叫香香的女孩子還是很興奮:“小米,這一個月你去哪了?打你電話也不接,自從你辭職之後那個地方呆得都沒意思了。”
夏小米笑了笑:“我回老家了,那裏信號不好,手機一直沒帶。”
香香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聞言也就揭了過去:“怎麽,想我啦?叫我出來幹嘛?”
夏小米深吸了口氣,顫著音道:“香香,那張我們倆的合影還在嗎?”
香香愣了下,不可思議的看著夏小米:“你瘋啦你,不要告訴我你為了這張合影專門跑到A市來的夏小米。”
夏小米苦笑:“我能說是嗎?”
香香突然站起身子,捧著夏小米的臉猛的親了下去:“哈哈,小米,你太給我麵子了。”
夏小米搖頭:“給我看看。”
香香的神經也是夠粗的,愣是沒看出來昔日裏一樣能瘋能鬧的閨蜜連說話的語氣都不同了,很是得意洋洋的從包裏掏出了手機:“那張合影怎麽會不在呢?嘿嘿,咱前兩天剛換的手機都特意傳過來的。”
夏小米可憐巴巴的湊了上去,香香有些嫌棄的看著她那個樣子:“瞧你那德行,等著點,我找找。”
心肝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我記得是放在這裏的。”香香小聲嘀咕了句,手指頭飛速滑動,片刻功夫:“哈哈,找到了,你看。”
夏小米剛要接過香香的手機,卻聽見香香慘絕人寰的叫聲瞬間響起:“啊啊啊!!瘋了,居然黑屏了,我才買了倆天的新手機啊!”
她的手甚至感覺到了手機的金屬質感。
夏小米看著對麵陷入抓狂境地的香香,思緒一下飄了很遠,黑屏了。
哈哈,又是這樣的結果,存在的不存在的都沒了,夏小米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就笑了出來,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笑得眼淚都出來都不知道。
“小米,你怎麽了?”香香被閨蜜的舉動嚇了一跳,扔了手機趕緊湊了過去:“不就一照片嘛,小米你別傷心,再照就有了,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你別哭呀小米。”
“哈哈……”夏小米淚眼朦朧的看著香香:“香香,我沒有哭……我隻是在笑而已。”
“小米你怎麽了?”香香抓住夏小米冰冷的手。
“香香……我先回去了。”夏小米抽回自己的手,擦了擦眼角:“回去了再給你電話,香香,真對不起。”
夏小米沒等到香香的回答,逃也似的跑出了這片天地。
“誒!”香香叫了句,卻有些來不及的看著已經進了出租車的夏小米的身影。
“莫名其妙嘛!”香香跺了跺腳,又看了眼被扔在一旁的新買的手機:“真是瘋了,這個破手機!”
囑咐司機開車,夏小米無力的靠在那裏,眼底是一片和蒼白臉色不符的笑意。
不需要了,不需要再試了,這些不是宮離在操控的,雙手緊緊的絞在一起,夏小米無聲的笑了出來。
如果是宮離,又怎麽會讓那張照片存在到今天?香香是前兩天才換的手機,也就是說倆天前她看到的自己還是最初的夏小米,可是今天見麵的時候,她甚至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臉變了。
一直到手機快到手裏了才黑屏了,那麽,那一秒香香看到的照片是哪個自己?
不是宮離在做的,宮離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那麽,她的臉變化了的意思是說……她和司徒夏致之間,也許並沒有結束是嗎?
如果結束了,又為什麽要讓她生成沈家小姐的樣子?
司徒夏致,我還能不能允許自己存在希望?我們,還能不能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