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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丟車保將

  還沒出胡同口,情況就發生變化了。


  身後的上官羽走上前來,湊到周揚的耳朵旁說道,“情況有變,今天先回去,不出去了。想吃什麽,我出去給你們買。”


  周揚無所謂,一切聽吩咐就是了,但是齊鈺不行,這三天時間裏,她每次走出不遠就要被叫回去,這哪裏是在旅遊,純粹就是在看守所服刑。這次,她的小宇宙徹底爆發了,死活不幹,一口一個周揚哥哥,叫的很是膩歪,而且聲音非常可憐。


  上官羽弄不了,而且他跟齊鈺的關係也沒那麽好,他工作雖然盡職盡責,但是在跟人打交道,特別是在哄小孩兒方麵,更是跟當了爸爸的周揚沒法比,因此,他隻能求助於周揚了。


  周揚想了一下,說道,“這次能不能通融一下,就出胡同口溜達溜達,我們不吃飯了。”


  “不行。”


  上官羽有著來自於職業軍人的特有敏感性和更加直接的嗅覺,他知道周揚所謂的“溜達溜達”不會這麽簡單,而且他也能夠料到,他是在拿與齊鈺的關係來間接性地威脅自己。


  這種討好小主子的做法讓上官羽感到很是不屑,同時心裏也對周揚的評價降低了許多,軍人隻跟硬漢打交道,周揚這種喜歡嚼舌頭、背後說壞話的人不屬於他交流的範圍之中。


  “就隻要五分鍾的時間,你看行不行?”


  “不行!”


  “可是袁四爺剛才可說了,咱們出了這個門兒,就可以玩兒個痛快,您現在攔著不讓我們,可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周揚這幾天也憋壞了,現在齊鈺出不去,那他肯定也出不去了,這小丫頭煩人的很,見不得別人好,要是周揚自己一個人出去的話,她非急眼了不可。


  “袁四爺說的,是他說的,我說的,是我說的。”


  “嗬嗬,上官先生說話還真是不客氣啊。”


  上官羽微微欠身,但是沒有絲毫歉意,“職責所在,望見諒。您要是有什麽情緒,可以去跟袁老說,跟我說不著。”


  除了袁四海,他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感冒,這一點周揚早就看出來了,而且就算是齊鈺他也不放在眼裏。


  這種人,適合當刀。


  他身上的氣勢很強,這種強橫的氣勢讓周揚心裏很毛躁,兩個人個頭其實差不多,但是這種氣勢上的明顯差別就能夠讓人以為是周揚矮了一頭。


  “怎麽,想造反?”上官羽冷冷地看著周揚,身上的那股淩厲的氣勢更加強盛,而站在他對麵的周揚卻是慢慢收斂了自己的氣息,就在剛才他已經深刻地明白,自己絕對不是這個家夥的對手,不僅僅是身份上的差異,而且還是實力上的差距,這種差異的過分的對比讓周揚沮喪不已,長時間積累的驕傲和自信在這一瞬間被比的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像是一隻在羊群裏橫衝直撞地擁有交 配權的頭羊突然有一天碰到了一隻流浪的獅王一般,其中的沮喪和苦澀常人無法體驗到。


  孩子氣的周揚扭頭就走,而他身後的小跟班齊鈺也是二話不說就跟著周揚往回返,兩個人似乎真的同仇敵愾患難與共了,特別是身後的那個小丫頭,頗有一副周揚指哪兒打哪兒的意思。

  看著他們乖乖轉身往回走,上官羽也鬆了口氣,直到看著他們消失在了胡同拐角處他才繼續朝前走,但是他在低頭的時候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那副樣子,可真不像是周揚能夠做出來的。


  他在國安部裏接受特訓的時候,其中有一節心理分析課,說的就是針對於不同的人所表現出來的不同情緒狀態做出的具體分析。


  周揚屬於抑製性人格,這種人通常做出的事情都是經過嚴密考慮的,當然,嚴謹考慮並不是說就一定要經過長時間的猶豫,抑製性人格的人因為具有長久養成的生活習慣,所以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出慣性決定。但是有一條,再怎麽慣性的決定,也終究逃不脫他長久養生的生活習慣。


  平時那麽高傲的一個家夥,現在說回去就回去了?

  上官羽回頭看了一眼,胡同裏有兩個聊天的大媽,手裏提著韭菜,再往後的地方,一個中年男子靠著電線杆在抽煙,他抽煙的姿勢不是很好看,應該是新手,其他的,再沒有人了。


  似乎一切正常。


  上官羽還是不放心,他沿著周揚走過的路,重新走了一遍,然後在小胡同轉彎的地方才突然恍然大悟。


  這個小胡同裏麵正在修路,裏麵的圍牆有一個豁口!

  他媽的!

  上官羽心頭湧起一股怒火,隨即一拳打在了身邊的牆上,牆麵上的青色老磚被砸出了一個大坑,這種被目標甩丟的感覺還不至於讓他如此惱火,讓他生氣的是,周揚會如此設計,而且比自己更懂得心理戰術。


  估計,他是特意帶著齊鈺在他眼皮子底下逛逛,然後被攔住之後再次返回,這樣一來,才能徹底地騙過自己,更重要的是,連續三天,他硬生生忍了兩天之後才選擇行動,這份兒耐心和隱忍,簡直可怕。


  冷靜下來之後的上官羽招呼著自己的助手過來,讓他繼續跟蹤周揚,同時交代,非常時期可以動用非常手段,若是不能顧及周全,切記,“丟車保將”。“車”是誰,“將”又是誰,自不必說,大家心裏都明白,但是這個“丟”字裏麵蘊含的東西就多了。


  可以丟東西,這“東西”也可以是命。


  上官羽徑直回到了袁四海的住所,這座四進四出的複合式大四合院以前一直是齊海天住的,這也是們齊家三代人在京城裏打拚的剩下的最後一點兒東西了。


  全燕京,除了恭王府還有其他三個貝勒剩下的王府院,齊家的這所四進式四合院獨一份兒了。


  想當年,這所四合院曾給齊家帶來過無尚風光,如今,隻剩滿目瘡痍。


  進了門,穿過前庭院,過了紅木走廊,繞過蓮花池,直奔中間的大院,下了雕花木的台階,再沿著整條整條的大理岩鋪成的道路向前,上官羽來到了正院,坐北朝南的房間裏,四爺正在裏麵接待客人。

  上官羽看了看,級別不低。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等。


  他敲了敲門,“四爺。”


  袁四海看了門口一眼,然後對客人抱拳拱手以示歉意,隨之說道,“進來。”


  進到這院子裏,仿佛就回到了那個被儒家史經包裹著的溫厚歲月之中,一座院子,就是一方天地。


  “齊小姐,被那小子給帶跑了。”


  袁四海點了點頭,手指敲擊在這藤椅的扶手上,“遲早要跑的,關了這麽多天,關不住的。十三四歲的丫頭片子,心正野呢,哪裏是說關就能關的住呢。跑吧,跑跑也好,她爺爺,她曾祖,老太爺,哪個不是在這四九城裏跑著跑著才混出來的。”


  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人笑著問道,“就是,見慈禧的那位?”


  “哈哈哈,”袁四海腦袋晃到了右邊大笑起來,手掌在大腿上拍了兩下,“這事兒你還記得呢?我都快忘了。”


  “誰忘了,我可都忘不掉。當初在美國受訓的時候,還是齊爺親自跟我講的呢。想起來,也是我三生有幸,能夠跟齊爺見麵。當時差一點兒,可就要被丟到軍事法庭咯。”


  他的眼神裏閃爍著一些往事,其中裹挾著時光的流淌,和無盡的懷戀。


  他這個年紀,也的確是充滿懷想的年紀。


  “行了,派人跟著吧。不出什麽意外的話,他們願意轉轉就轉轉,現在不是以前了,沒有暴動,沒有革命,也沒有皇上和西太後。出不了什麽大事兒。再者說了,這皇城根兒底下,還有誰那麽大膽子,敢在王局長眼皮子底下作案啊。是不是,王局長?”


  “嗬嗬,四爺,可不敢亂說,王……副局長。”


  “哎,說著說著,就成了。不說哪行。”


  兩人同時會心一笑。


  看著上官羽還不走,袁四海覺得有些不對勁,遂問道,“怎麽了,還有事兒?”


  上官羽看了王副局長一眼,正在低頭準備喝茶的王副局長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哎喲,你看看,我這腦袋真是越來越不靈泛了。那四爺,我就先告辭了……”


  袁四海伸手攔了一下,示意他不必如此,然後又跟上官羽說道,“直接說,沒事兒,都不是外人,真有外人,我比你精。”


  上官羽心裏揪了一下,但還是冷靜地說道,“我覺得,那個小子……有些問題。我看,還是讓他趕緊走比較好。”


  “你覺得,他有什麽問題?”


  像是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料一般,袁四海並不在意,還慢悠悠地給對麵的王副局長倒上了熱茶,後者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十分滑稽。


  上官羽不在意這種被人忽略的情況,繼續說道,“他跟別人不一樣,我看著,他不老實。”


  “嗯。”


  “他可能在利用齊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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