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七章 絕對服從
在那個房間裏,周揚聽的清清楚楚,袁宗山跟那個威爾遜說好的數目是五個人,現在轉眼之間就變成了三個,另外兩個名額,還不知道是給誰的。
藤本搶走了一個名額,另外一個就是拿著槍的車臣小孩兒,其他人,當然可以暫時留在這裏,但是接下來的路,隻怕就不能帶著你們一起繼續走下去了。
袁宗山看著周揚,笑眯眯地說道,“這就是你最後的主意了?不改了?”
周揚點頭,“不改了。”
雙胞胎兩個人有些著急,他們本來就已經跟周揚達成了最後的協議,但是現在轉眼就被排擠了出去,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實在是無法忍受,而且腿上的那份文件,周揚不是明明很感興趣嗎,這個日本人到底還能夠提出什麽條件,能夠比五噸黃金還具有誘惑力?
他們其實忽略了,周揚最擔心的,還是車臣小孩兒手裏的那把槍,這才是最要命的,而他心裏希望的是,其他的五個人裏麵,有一個算一個,能夠搶先幹掉這個小孩兒,這樣一來,就等於幹掉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但是讓他有些失望的是,沒有人這麽做。
不知道他們是不敢,還是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選好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其他的人,你們如果還能夠那處五千萬英鎊來,也可以一起走,拿不出來的話,那就很可惜了。”
剩下的四個人看著袁宗山,有些氣憤,但同時也很無奈,袁宗山說的很清楚,要的是錢,不是情報,也不是什麽國家機密。最終無奈妥協的人是那對雙胞胎,他們兩個人憑借著五噸黃金,成功得到了袁宗山的青睞。
隻是從小腿當中挖出那份秘密文件的時候,那血肉模糊的場麵,格外滲人。
在這種情況下,湊夠了五個人,也正好完成了跟威爾遜的約定數字,剩下的莫妮卡姐弟兩個人,被留在了這裏。
周揚雖然替他們感到可惜,但是也沒辦法。
他們身上的價值確實沒有多少,就算周揚不太了解,但是他們也沒有太多地為自己爭取權利,他們大可以說出自己的身份或者手中掌握的機密之類的東西,但是他們沒有,一次都沒有,麵對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們什麽都沒有做。
在路上的時候,周揚問袁宗山,他們姐弟兩個人是為什麽被抓到這裏來的,但是袁宗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反問道,“你知道你被扔到這裏的原因嗎?”
周揚搖頭。
“那不就得了。被扔到這裏的人,他們自己都不明白做錯了什麽,甚至有人在睡夢中就被送到了這裏,一睜眼,就是另一個世界。”
周揚驚訝於袁宗山說這番話時候的輕描淡寫,看來他對這件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到了四樓和五樓的樓梯麵前,袁宗山停了下來,他說,到了這裏,才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後麵的路,一步比一步難。
周揚皺著眉頭,“你不是說會一直把我們送到十樓嗎?”
“哪有那麽容易,你也把這裏的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知道五樓是什麽人嗎?那是軍方的人,他們也是戰犯,也是被關押在這裏的囚犯,你想跟他們鬥,你有幾條命啊?”
周揚徹底懵了,“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怎麽什麽人都有?!”
“你管他什麽地方,你要是願意,就把這裏理解成是進來就出不去的地方。能從這裏出去的人,都會被送到‘寒刺’訓練營,但是你就不要想了,就你這點兒本事,雖然不錯,但是還遠遠沒有達到那種水平,”說到這裏,袁宗山向後看了一眼,“他有點兒希望。”
他說的是那個車臣小孩兒。
直到這個時候周揚才發現,當釋放氣息的時候,這個小孩兒居然能夠躲避自己的氣息。
嘿,有點兒意思啊。
“你們兩個差不多,但是他殺氣更強,估計是殺人殺太多了,你就差點兒火候了。寒刺訓練營那種地方,每個人身上都有幾十條人命,稍微一手軟就會被弄死,所以我不是不看好你,隻是你這安穩日子過的太久了,去了那裏估計要吃苦頭。”
袁宗山說的頭頭是道,但就是不往前走了,又過了一小時之後,一個身材挺拔穿著標準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人走了過來。
不用說,這個家夥就是帶路的人了。
搞得這麽拽,給誰看啊,真是的。
袁宗山大手一揮,“跟著他走就行了。”
周揚心裏冷哼一聲,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周揚小聲說道,“你這筆錢賺的可真夠輕鬆的,不過就是有點兒不仗義了。”
袁宗山苦笑一聲,說道,“我也難辦啊,那個威爾遜早就盯上這筆黃金了,那倆雙胞胎,值錢的地方就在這裏了,這棟建築裏麵,關著的人都是大有來頭的,雖然說起來,越往上麵越危險,但其實,最有價值的人,都在一樓呢。不然,你以為你一個新來的人,為什麽沒人敢動你?還不就是因為你被關的地方特殊。”
哼哼,還真是一件莫大的榮譽啊!
五樓跟三樓和四樓的開闊空間完全不一樣,這裏隻有一個房間,仿佛就是一個垂直的電梯裏麵突然挖出來了一個豁口一樣。
這個房間裏麵坐著一個人,正襟危坐,身後的牆上掛著列寧和斯大林的畫像,完完全全的一副老派幹部的作風。
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人看年紀並不大,但是身上的那種腐朽的氣質,就像是放置很久的棉被上的塵土,稍微一拍打,立刻就會塵土飛揚,迎麵撲來,讓你躲閃不及。
領頭的那個戴墨鏡的身材挺拔的帥哥從一個小小的窗口裏麵遞進去了一個小小的紅色本子,這個本子的封皮上,就有一個燙金的列寧頭像。
列寧爺爺果然是永垂不朽的。
周揚心裏默默對他人家致以了崇高的敬意。
裏麵的人對著小本子裏麵的內容仔細地看了一番,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小鐵窗外麵的這幾個人,再然後,他嘰裏咕嚕地說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語言,外麵的這位帶路的帥哥也嘰裏咕嚕地說了一段,然後這扇鐵門才被打開。
袁宗山解釋道,“這是他們的密文,外人聽不懂。這個小房間裏有一部電梯,可以直接跳過兩層樓,到達八樓。”
這倒是挺方便的。
“為什麽不直接到達十樓呢?”
袁宗山不慢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個年輕人怎麽總是這麽不知足呢?你要是不滿意,就還下去吧。”
周揚也沒說啥,隻是在心裏罵了他一句王八蛋。
進入這個小房間裏麵的時候,裏麵的人對周揚等人都進行了詳細的搜查,如果不是袁宗山攔住了,這個思想僵化的人,甚至還要檢查一下雙胞胎弟弟小腿肚子上的那個傷口。
真不是人啊!
“他們都是從小接受僵化思想的紅色後裔,他們被灌輸了絕對忠誠的思想,所以無論如何時候,他們都會遵守黨章,維護黨性,在這裏,他們不聽任何人的指揮,唯一的指揮者,就是他們手裏的那一本厚厚的語錄,這也是斯大林紅色專權統治的最強硬的武器,”他抬頭看了一眼周揚,別有深意地說道,“那段曆史就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國內應該也發生過。”
周揚明白他的意思,“這兩者不一樣,你不要被那些別有用心的言語給誤導了。”
袁宗山本來就是隨口一說,反正等著電梯上來也還有一段時間,但是聽周揚這麽不屑的托大口氣,他也有點兒生氣,“你才吃了幾年飯,我經曆那個時期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經曆那個年代的人有很多,但是很多人聽到的,看到的,也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除了那些真正位於權力中心的人,很少有人明白那場運動的真正意義。你是什麽位置的人?”
聽周揚這麽一說,袁宗山忽然楞了一下,他一下子覺得周揚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但是又有點兒強詞奪理的味道。
還從來沒有人像周揚這麽說過,也沒有人像他這麽理解過那場運動。
不管是運動前,還是運動後,那個偉人的形象都受到了損害,但是周揚這麽一說,似乎這其中也有一些不清楚的地方。
周揚的心情倒是很輕鬆,“算了吧,老爺子,咱們都隻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人,一輩子就這麽幾十年,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何必還要為這點兒小事情爭個高下呢,完全沒意義嘛。等咱們出去了,有錢花,有好日子過,這才是最好的,您說呢。”
伴隨著“轟隆轟隆”的聲音,電梯到了。
老舊的機械牽引式電梯,噪音大,製作粗糙,毫無裝飾性,從這個簡陋的電梯就能夠看得出來,這棟建築,已經具有很長年頭的曆史了。
另外,這種應急性的逃生設備,也不是普通的場所就具備的。這個地方,果然大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