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身相許
“大哥，你要是不想娶我，咱們可以好好商量的，大可不必如此。”
她沒出息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感覺自己離死亡，大概隻有指甲蓋那麽遠的距離。
現在都不用楚墨軒拒絕了，葉梓萱完全沒有了成親的想法，就在剛才，她的丈夫預備役，就直接朝她扔來一把匕首，她甚至能聽見破空聲。
鋒利的刀刃從她的臉頰擦肩而過，隔斷了她垂下來的那搓頭發。
就差一點點，斷的就是她的脖子了，這麽凶殘的丈夫，她真的無福消受。
看葉梓萱被嚇破膽的模樣，楚墨軒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配合著那黑漆漆的麵具，她真的覺得自己要涼涼了。
楚墨軒一步一步朝著葉梓萱走去，腳掌落在枯枝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一聲一聲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
時間仿佛變得尤為漫長，其實也就是頃刻間的事情，楚墨軒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看著閉著眼睛、睫毛不斷地在顫抖的某人，輕笑了一聲。
久久沒有聽到別的動靜，葉梓萱試探著睜開了雙眼，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想到了什麽，僵硬的回頭一看，臉上全是詫異的神色。
隻見楚墨軒的手裏正拎著一條蛇，蛇身上插著一把匕首，他嫌棄的把匕首拔了出來，帶出了一灘的鮮血。
鼻尖縈繞著濃烈的血腥味，葉梓萱害怕的後退了兩步，這倒不是怕楚墨軒，而是身體裏對蛇這種生物的恐懼，
等意識清醒一點，想起自己對他的誤會，葉梓萱有些尷尬的看著他，“那個，謝謝，救命之恩無以未報，以後有我幫的上忙的，你盡管開口。”
雖然隻是匆匆看了一眼，葉梓萱已然分辨出來，那條豔麗的蛇是有劇毒的，要是被咬中，在這深山老林，沒有血清的情況之下，等待她的隻有死這一種結果。
楚墨軒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語氣清冷的道：“救命之恩不是要以身相許麽？”
這似曾相識的語句，讓葉梓萱尷尬的無地自容，都快可以用腳趾頭刨出一條東非大裂穀了，“之前挾恩圖報是我不對，你若是不願意，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此作罷。”
可惜，並沒有人回答她。
楚墨軒把匕首伸了出來，在她疑惑目光中，簡潔的說道：“擦幹淨。”
“喔，好的。”葉梓萱條件反射的接過匕首，從懷裏掏出手絹，仔細的擦拭著，腥臭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難怪這活要讓她幹。
但人家救了她一命，隻是清潔一下匕首這樣的小事，葉梓萱還是做得心甘情願的。
在擦拭刀刃的時候，手絹突然裂成了兩半，看著齊整的切口，她抬頭看了一眼楚墨軒，隨後又老老實實的幹活。
心中忍不住感歎，這就是傳說中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寶刀吧，喔不，是寶匕首，也不知道住著茅草屋的楚墨軒是怎麽得來的。
雖然好奇，但每個人都有秘密，葉梓萱什麽都沒有多問，老老實實的把匕首還給楚墨軒。
接過匕首的楚墨軒轉身就走，毫不停留，但葉梓萱出言叫住了他，“等一下。”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葉梓萱將手中用樹葉盛好的烏泡刺遞給了他，“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東西答謝你，這是烏泡刺，很甜的，沒有毒。”
楚墨軒並沒有立即把東西接過去，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女人，最終鬼使神差的將東西拿在手裏，揚長而去。
至於葉梓萱，經曆了剛剛那一遭，並沒有再繼續在山上探索的想法，那條蛇的屍體還在地上呢，她並沒有那個膽子，需要回家緩一緩。
一路快步走著，葉梓萱眼前的視野終於變得寬闊，看著熟悉的田野，她好好的鬆了一口氣。
可惜，今天她出門似乎沒看黃曆，看著正對麵的葉孫氏，她並沒有打招呼的想法，自顧自的往前走。
“站住，你這死丫頭，看見長輩都不知道打招呼的嗎？”對於葉梓萱，葉孫氏可是攢了一肚子的怒火，
以往葉梓萱都是會被叫到葉孫氏所在的大房做活的，就像是婢女一般，承包下來了家裏所有的活計，做飯、洗碗、洗衣、打豬草、喂豬雞……就沒有空閑下來的時候。
而大房的其他人，日子可就過的舒服多了，尤其是葉孫氏，根本就不用做什麽活。
可偏偏這幾天都沒有見到葉梓萱的身影，她沒得辦法隻能自己動手，一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葉孫氏也想過要把葉梓萱抓過來，可礙於之前鬧出的事情，臉麵上過不去，忍了幾天，可忍到今天是再也忍不住了。
“這不是沒見過偷東西的長輩嘛，不知道是該叫小偷還是叫賊。”本來就氣不順的葉梓萱，遇到這種找茬的人，是半點情麵都不留。
這邊的爭吵，讓在田間勞作的人都暫時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投來看好戲的目光。
葉孫氏總覺得那些目光是在嘲笑、看不起她，對於罪魁禍首，她看向葉梓萱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
“老二，你就是這麽教女兒的？讓她忤逆不孝、頂撞長輩，你們這是要活活把我氣死呀。”葉孫氏祭出了她的大招，又開始哭天喊地的作。
葉茂的視線在女兒和老娘之間來回轉換，臉上的為難幾乎要凝結成了實質，最後還是骨子裏的順從占了上風。
“丫頭，別惹你奶奶生氣。”
聽到這樣的話，葉梓萱是氣的要死，就沒見多這樣的渣爹，原還抱了一點點希望，以為他吐露心聲之後會有所改變，原來都假的。
“好，我就不在這礙你們的眼了。”
她眼神如刀般的看著葉茂，直至對方低下了頭，轉身就走，毫無留戀。
可惜並沒有走成，葉孫氏把去路擋的死死的，“死丫頭，你還想去哪裏，沒看到我們都在幹活嗎？還不快來幫忙。”
光說就算了，她甚至朝葉梓萱伸出了手，那熟悉的動作，葉梓萱隻消看一眼就知道這老虜婆要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