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提純
葉梓萱現在的表情是一臉迷茫,我是誰?我在哪裏?為什麽突然就在大街上遇到了甲方爸爸,還要撞到她把掉在地上的眼撿起來。
雖然她半點沒有用這鹽直接醃製酸筍的心思,可這個場麵實在是尷尬呀,她抓著手裏的那把鹽,是放進布兜裏,還是直接扔掉,兩個選擇都有些不太妥當。
顧白安見她還沒有動作繼續說:“你不必懷疑我的身份,佟掌櫃可以給我作證,吃食這種入口的東西,是最馬虎不得的,我們家絕不會用髒了、壞了的食材。”
她是半點沒有懷疑這人身份的意思,能道出她跟來福酒樓的合作,基本上就可以確定身份了,而且也沒有騙她的必要,難道就為了這一把鹽?
聽他話裏的意思,自己要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跟來福酒樓的合作就可以終止了,想到這些葉梓萱就有些頭痛。
“我自然是相信公子的,當初跟佟掌櫃簽約的時候,我就保證過,酸筍一定是幹淨衛生的,現在這話仍然有笑,至於這鹽,一是不想浪費,畢竟對於我來說價格不菲,二來這些鹽,回家是還要再處理一遍的,至於處理的方法就不便告知公子了。”
鹽的提純方法當然是不能說的,跟來福酒樓之間的生意相比,顯然是前者更為重要,而且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農婦,知道這些東西,是容易招來災禍的,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葉梓萱也不會把這些透露出去的。
說到這個份上,就開始聊不下去了,牽扯到信任的問題真的不好說,要說對葉梓萱的人品有多信任,那還真的沒有,顧白安看著她的眼睛,視線淩厲的像是能穿透人心。
葉梓萱是半點都不心虛,也沒有閃躲,兩人就這麽互望著。
最後是顧白安率先挪開了目光,對上那麽一雙明亮的眸子,他竟然有些失神,“那就還請小娘子說到做到了。”
“自然。”要真做點什麽,最先過不了的就是她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事情到了這裏就畫上了一個段落,顧白安最後再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畢竟作為顧家的少東家,要忙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
葉梓萱重新挑起了她的竹筐,這都算些什麽事,出門是真的沒有看黃曆吧,不然怎麽會遇到這麽多的事情。
銀樓自然是去不成的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再晚一點估計就沒有牛車坐了,而且今天她也沒有選東西的心情了。
葉梓萱走到城門的時候,王向山的牛車還沒有走,她急忙過去上了車,車上的人,跟來時沒有太多的差別。
隨著她的到來,車廂裏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過來。
眾人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她的竹框,畢竟來的時候可是滿滿的兩筐,現在卻一點都不剩,雖然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但全賣掉的話也能賺不少錢吧。
有些人的心思就開始活絡了起來,畢竟這可是賺錢的門道,若是能摸到一點,可就發財了。
“楚娘子,你這挑的東西都在鎮上賣完了?”總有人忍不住,率先出了頭。
“嗯。”葉梓萱冷漠的應了一聲,她們的那點小心思,一眼就看出來了,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難道自己看起來像蠢貨?會把賺錢的門路公之於眾。
那人自討了個沒趣,也就訕訕的閉上了嘴,有了這麽一個例子在,沒有人再繼續自討沒趣,麵子什麽的還是要一點的。
在前頭趕車的王向山,意味深長往後麵看了一眼,這些人啊,自己不思進取,還盡想一些好事,就算天上真的掉餡餅,也不怕被砸死。
回到家之後的葉梓萱,第一件事就是咕嚕咕嚕的往肚子裏灌了一碗水,現在這天氣真的是愈發的熱了,在外麵逛一上午,嗓子都快冒煙了,看來以後出門,還是得帶個水壺比較好。
想是這麽想,但她好像並沒有這些東西,求問,古代的水壺該怎麽做?
這個事暫時還不著急,實在不行就自己拿個竹筒,就是容易漏倒是真的。
葉梓萱站在院子裏,看了一眼東邊的廂房,裏麵是半點動靜都沒有,看樣子楚墨軒又不在家。
真好,中午又隻要做一個人的飯菜了。
雖然鹽已經買好了,但現在還不能用,沒得辦法,她隻能將就一頓,就算是把鹽罐用水洗了一遍,做出來的菜,還是寡淡的很。
因此葉梓萱連午休都放棄了,把飯塞到嘴巴裏,填飽肚子之後,就開始了她的提純鹽的大業。
首先需要一口鍋,然後……她隨便找了一些能夠將就著用的東西,就開始了,沒有玻璃的情況,就不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反正那些工具是不可能會有的。
葉梓萱買回來的時候是整整兩斤鹽,蔡大娘應該沒有短她的秤,但看著碗裏接近縮水了一半的鹽晶,她無奈的抬頭看了一眼,看到滿是茅草的屋頂,心更塞了。
隨著夏季的到來,雨水是越來越充沛了,往往還伴隨著大風,在電閃雷鳴的夜裏,她總是不由得擔心,睡著之後房子就塌了。
話題扯遠了,葉梓萱用手沾了一點鹽,嚐了一下,齁鹹的味道讓她趕緊去喝了一杯水。
總的來說她還是沒有虧的,蒸發的都是水,留下來的都是白花花的鹽,至少以後放鹽的時候,可以少放一點。
最操心的事情做完了之後,困意湧上了心頭,葉梓萱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想也沒想,就返回房間睡覺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她回來之後,有好幾個人,在她門口不遠的地方晃蕩,就等著葉梓萱出門,看看她要去做些什麽。
這人無一例外,都是想探聽她竹筐裏裝的是什麽吃食,雖然問不到,但她們還有眼睛,可以自己看嘛,吃食總是要用東西做的,看她拿回家的最多的是什麽,不就知道了。
可是在太陽下等了這麽久,皮膚都曬黑了一圈,還是沒見到人出來,偏還怪不了誰,是自己的心思不正。